此時的薛府迎賓殿已是刀光劍影,亂作一團。
薛家家主身邊下人高聲喊道:“保護家主,一個不留!”說着便擁護着一臉驚恐的薛興從後面大殿離去。
“安個小賊!豈敢逃跑!”
傅西韓一聲大喝,更是提刀相向,卻是被周圍一涌而出的薛家侍衛給團團圍住,一時之間無法突圍而去,眼睜睜的看着薛家家主逃跑離去。
賀蘭青玄與鳳無痕那都是武功登頂之人,如今應付幾派掌門也是綽綽有餘。
“家主這邊來。”
另一面下人正護着薛興往後院逃跑,薛家家主本是張皇失措,一時之間尚未反應過來,如今進了後院也沒了前殿那些刀光劍影的血腥場面,之前懸浮怦怦跳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卻開始覺得不對勁了,這下人是把自己往哪裡領?
此時的薛家家主和這位下人卻是七拐八拐來了一個僻靜之處,除了他倆二人,竟然無任何旁人。
再細細打量面前這個下人,大聲喝道:“你這是帶我去哪裡?”
面前的下人聞言卻是忽然笑了出來,雪白的牙齒一露,這副得意的神采卻是讓對面的薛家之主心中一晃。
果不其然,胸中忽然感到一陣微涼,低頭一看,已是鮮血滿襟,一把匕首穿胸而入。
“送你去黃泉。”
薛興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窩囊的死了,眼睛睜得老大。
而此時,在薛家的迎賓殿,一場打鬥卻已經是結束。
崑山派二人被賀蘭青玄挑斷經脈,已然無再戰之力,隆山派二人卻是被鳳無痕一掌打個半死,留給了恆山掌門收拾。
鳳無痕也不說話,動作是極爲雷厲風行,一掌就朝黃山派掌門打去。
賀蘭青玄可是交代清楚了,這黃山派掌門沈君庭必須得死,而且還得死的快,根本就不能給他時間說話。
要知道,這沈君庭是被人陷害,肯定不會拼命。
“且等住手,此事與我黃山派毫無關係!”
沈君庭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當槍使了,所以這架自然是不想打,可鳳無痕卻是不給他這個機會,出手就是要人性命,逼得沈君庭不得不全力出手。
而廬山李伏山則是專門對付上了九華掌門嶽中陽,一時之間,倒是也打的難捨難分。
“君庭兄!”
忽然九華掌門一聲悲慟,哭嗷起來,正好被李伏山一掌擊中,吐血倒地。
順着嶽中陽眼神看去,卻是鳳無痕一掌擊中了黃山派掌門的腦袋,七竅流血,顯然是被一掌斃命,魂歸西天了!
如此局面,隆山、崑山也是打不下去了。
其餘薛家雜魚,自然是手到擒來,乖乖伏誅。
傅西韓如今卻是劫後餘生,想着自己的命還真是硬得很,陸家、薛家竟然都栽在了自己手裡,心中也不免得意,頓時看向一邊躲藏起來的巡檢司劉陽央說道。
“劉大人?”
說起來,這個巡檢司劉大人之前卻也是驚魂失措,哪裡有個當官架子,就一普通之人,如此表現落入賀蘭青玄眼中。
無
非是覺得這個劉陽央也是常人,之前一直防備的心也稍有懈怠起來。
誰能知道這個驚慌失措,面色驚恐的劉陽央是裝出來的。
傅西韓整了整衣冠,朗聲說道:“薛家暗通江湖門派,違背先皇遺命,更是私藏制式刀具意圖謀反,在場諸位都是見證,明日我便上奏朝堂,來人,將薛家一干人等押入大牢。”
薛家謀反,勾結武林,更是有着大大小小罪狀七十八條,比之前的陸家之罪還要巨大,頓時轟動蘭城,更是上傳了京城的朝堂之上!
薛家完了,所有人都知道富可敵國的薛家這座大山已經轟然倒塌!
後宮中的薛皇后愁眉不展,更是在皇上回了寢殿之後,哭哭滴滴的爲薛家伸冤。
“皇上,薛家根本沒有逆謀之心啊,一切都是小人栽贓陷害,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薛皇后撲倒在地,淚流而下,當真個悽慘模樣。
賀蘭辰卻是眉頭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更是任由薛皇后在地上跪着,扒拉下薛皇后一直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面容威嚴。
“堂堂賀蘭王朝的皇后,成何體統,還不給我退下!”賀蘭辰一聲怒喝,心中卻想着,這個女人太不知趣,仗着自己身份還沒玩沒了了,如今自己還由着她放肆,已經是天大的顏面。
“皇上!”
薛皇后,怎麼可能會放手,這可是薛家唯一的機會。薛家衆人把家族利益看得比自身性命還要重,如今怎不拼命。
“來人!”賀蘭辰一聲嗔怒,薛皇后心中更是一顫,趕緊對着皇上說道:“皇上,您看在與臣妾多年的情分上,看在薛家爲賀蘭王朝百年苦力的份上,明察啊!”
聲音悽慘,柔弱的快要倒在了地上。
賀蘭辰心中也是不忍,長嘆一聲,看着面前倒地的薛皇后無奈說道:“天子金口玉言,我早朝已然下旨,也是念在皇后與本皇的夫妻情分,更是看在薛家爲我賀蘭王朝所做功勳,皇后還是先待在宮中吧。”
幾句話卻是道乾淨了二人多年情分,賀蘭辰語氣轉冷,又變成那個萬人之上的皇帝。
“來人,把皇后帶回坤寧宮,沒我命令不得出宮半步!”
“皇上!”
此言一出,薛皇后更是悽悽哀哀,那些太監可是不客氣,直接扶起癱倒在地的薛皇后,一人一邊把胳膊一架,便是到了擡走了皇后,留了個清淨。
此時蘭城薛府之事,已經過了兩天有餘,傅西韓站在城主府的高樓之上,俯視整個蘭城,卻是頭一次覺得這蘭城美豔不可方物,自己可是神清氣爽。
親衛阿大站在一旁,十分恭敬。
“大人如今算是真正的蘭城之主了。”
這阿大所言不錯,更是說到了傅西韓的心坎裡,如今,自己纔是成了名副其實的蘭城之主,昔日這蘭城薛家、陸家還有那羣地頭蛇,真是欺負城主府到家裡來了。
傅西韓可是大漠男兒,本是張揚性格,卻活生生的憋屈了十八年,想到如此,傅西韓頓時顧不上規矩禮儀,直接長嘯一聲,府中回鳴。
一邊的親衛阿大,也是一臉笑容,卻是忽然想到了
什麼,恭聲說道:“大人,王五交代的百花闕海棠,我們去時,已經死了。”
“無妨。”
傅西韓並不在意這些小事情,甚至不想管那日在薛府大殿之上死去了有多少人,傅西韓關注的重點,是要落實這個薛家罪責。
“你下去把薛七、王五的口供給做實了,如今沈君庭已經死了,你給我把薛家與黃山派給我捆緊了!”
“是!”一邊阿大領命說道。
此時一下人跑來,一臉喜色,朝着傅西韓說着話,語氣都能聽出天大的欣喜。
“大人,京城的聖旨下來了!”
傅西韓趕緊去府上大殿候着,就等着從京城來的公公。
這公公還真是細緻磨粉般的搪瓷人,說話嬌柔,更是拿腔拿調,一副姿態像極了女兒家,看着面前恭候着的大漢。
先是說了話:“閣下就是蘭城城主傅西韓,傅城主吧。”
“公公倒是一路辛苦,”傅西韓笑容滿面,更是要把這京城來的公公給伺候好了。
“先讓雜家把這聖旨宣了,”說着柔柔了腰板,一臉苦相,接着說道:“傅城主這事都是大事,皇上命我前來,我是一丁點的都不敢耽擱,傅城主接旨吧。”
傅西韓面色一整,十分恭敬,跪倒在地。
來的公公也是姿態一變,要知道宣旨可是大事,代表了賀蘭王朝的威嚴。公公看着面前跪下的蘭城城主,朗聲說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蘭城之主傅西韓……”
一大堆的官腔之話,無非是賞了這傅西韓真金白銀十箱,官階再升一級。陸家、薛家按律懲處,陸家知法犯法,懲戒不改,薛家身爲國之棟樑,卻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上震怒,陸、薛兩家被貶爲庶民,三代不得爲官,薛家更是被抄家,百年基業全部充公!
雖說陸家也被皇上治罪,但也算是絕處逢生,要知道,若是薛家沒有倒臺,陸家肯定是被啃的屍骨無存,但是如今賀蘭辰一道聖旨下來,陸家還算是能且活的過日子。
如今這蘭城兩霸,更是賀蘭王朝兩隻巨大無比的家族,已然死的死,傷的傷,薛家已然敗北,陸家也是半死不活。
真是風水輪流轉,造化弄人。
“臣傅西韓接旨!”
傅西韓可是把這京城來的公公好生招待一番,更是給這位公公揣着帶着,把人服侍的飄飄然,第二日,便送走了這尊京城公公。
“傅城主,在下是來告辭的。”
說話的是一直賴在這城主府的巡檢司劉大人,此時這公公前腳剛走,這劉陽央就過來請辭,要知道,這陸、薛兩家之事,這巡檢司劉大人可功不可沒,雖說陸、薛兩家事情發生已是板上釘釘,但是如何傳到皇上面前,如何把這罪重判下來,巡檢司可是沒少在背後操作。
傅西韓行了一禮,可是誠心所爲,朗聲說道:“劉大人之援手,傅某沒齒難忘。”說着,眼神示意身邊的親衛阿大。
“傅城主哪裡的話,這都是巡檢司職責所在,陽央也是公事公辦,”劉大人講話一直是這個官面模樣,一臉的標準笑容,讓人挑不出毛病,也看不透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