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清聽到葉蓁的話,他挑眉看着她,“什麼叫他忘記了,卻記得你?”
“小鳥兒的羽毛有重生的效力,我懷疑是羽毛的作用讓皇上忘記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不過卻不知爲何他只記得我名字,而且醒來的時候還是跟以前那樣對待我。”葉蓁低聲地說。
“夭夭,你確定他在忘記一切之後,依舊還能相信你嗎?你怎麼能確定這不是他在跟你演戲,騙取你的信任,或許他對你的相信只是在試探你。”葉亦清經歷過太多事情,他本來就不是心思單純的人,什麼事情都不可能只往好的方面去想。
葉蓁怔愣地看着葉亦清,想到墨容湛有可能只是在試探她敷衍她,她的臉色變得煞白,“不可能……他醒來的第一句就是叫我的名字。”
“我只是猜測,他究竟是不是真心對你好,還需要時間的見證。”葉亦清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忍心再打擊她,雖然他一點都不信任墨容湛。
葉蓁捂着心口平息心情,“爹爹,我相信他,我的感覺不會錯的。”
“你問過那隻火凰了嗎?他的記憶什麼時候能夠恢復?”葉亦清問道,他決定不在女兒面前懷疑墨容湛了,還是等他先去試探一下吧。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又進去了,還是沒看到它。”葉蓁無奈地說道,“我很擔心它。”
葉亦清笑着說,“不必擔心它有危險,火凰是靈獸,它自有它的歸宿和去處,何況它是會重生的。”
“我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葉蓁笑着說。
“你懷孕才六個月吧,肚子已經這麼大了?”葉亦清看了葉蓁的肚子一眼,有些吃驚地問道,“你身子還好嗎?”
葉蓁笑着說道,“一切都很正常呢,大概是每天都有靈泉養着的原因,我覺得還是和平常差不多,就是走路有點吃力。”
“趕緊回去京都,好好在宮裡養着身子。”葉亦清沉聲說道,他很清楚這個年代生孩子的危險,醫學科技不如二十一世紀發達,要說他不擔心女兒的生產那是假的。
“等皇上整頓好了一切,我們就回去了。”葉蓁笑着說,“希望一切都還順利吧。”
葉亦清哼了哼說道,“如今他在安河城還有什麼事。”
“聽說萬子良帶兵霸佔了西涼的領土,爹爹,這件事如今怎樣了?”在花家村的時候,她都無心打聽外面的事情,但是北冥國始終還是錦國的心頭大患,如果真的讓萬子良將西涼霸佔了,那將來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錦國。
“西涼是抵抗不了北冥國的,東慶國沒打算出兵幫西涼,至於墨容湛……他大概是會讓人去支援的。”葉亦清淡淡地說,他自然是看出墨容湛的野心,這是一條長遠的道路。
“北冥國的皇帝還真是野心勃勃。”葉蓁哼了一聲,想到昭陽曾經在北冥國受的委屈,她對北堂一家都沒什麼好感。
葉亦清輕笑,“哪個當皇帝的不想要征服天下?北堂鈺只是恰好遇到了萬子良,這個人同樣野心勃勃,只是他的野心是爲了自己。”
“萬子良是東慶國的人,如果他將來真的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勢,他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東慶國。”葉蓁皺眉說。
“墨容湛不會讓萬子良有這樣的機會。”葉亦清說道。
葉蓁嘀咕道,“那不就是利用阿湛在保護東慶國嗎?”
“你還捨不得了?”葉亦清好笑地看她。
“爹爹,我們還是不說這個了。”葉蓁說道,爹爹是東慶國的丞相,自然凡事都要爲東慶國着想,她是錦國的皇后,本來就是不同陣營的,說到這些難免會有不同意見,“昭陽在東慶國還好嗎?”
葉亦清笑着點頭,“前兩天才收到她的信,方皇后經常召她進宮。”
“對啊,方皇后應該已經生了吧?”葉蓁想起在東慶國的時候和方皇后也是相處了一段時間,爹爹不在的時候,有她護着昭陽,昭陽在東慶國就不會有人敢欺負了。
葉亦清笑着點頭,“生了一個皇子。”
葉蓁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父女二人正說着,外面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
“皇上來了。”葉蓁對葉亦清笑着說道,站起來走到門邊去迎接墨容湛。
墨容湛大刀闊斧地走了過來,看到葉蓁站在門邊,身後是和葉淳楠很像的男子,看起來比葉淳楠更年長,氣質更是儒雅斯文,一看就不是好應付的,看來應該就是他的岳丈了,墨容湛清雋的臉龐露出淡淡的淺笑,“岳丈什麼時候到的?”
葉亦清作揖行了一禮,“見過皇上。”
“一家人不必行禮。”墨容湛輕輕摟着葉蓁的腰對葉亦清說道。
“爹爹剛到的。”葉蓁笑盈盈地說,“還把小七也帶來了。”
小七是誰?墨容湛挑了挑眉,低眸看着葉蓁。
葉蓁眼底閃過一抹戲謔的笑意,“你看。”
墨容湛轉頭就看到一頭龐大的狼王正在盯着他,他表情微微僵住了,小七是一頭狼王?看來他以前跟這頭狼王相處應該不是很愉快,他有這樣的感覺。
“嗷。”小七衝着墨容湛叫了一聲。
他以前一定很不喜歡這頭狼!墨容湛在心裡肯定地想着。
“你不是在書房議事嗎?怎麼到這兒來了?”葉蓁低聲問着墨容湛。
墨容湛說道,“已經議得差不多了,聽說岳丈來了,朕當然要過來的。”
葉亦清從見到墨容湛的時候就一直在暗中觀察他,不得不承認,墨容湛是他見過最善於隱藏自己的人,而且還是個天生的王者,運籌帷幄之中就能掌控大局,這樣的人即使到了現代,也絕對不簡單。
失憶,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極恐慌的事情,會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恐懼感,對任何人都難以信任,但墨容湛完全看不出恐慌的樣子,他甚至表現得和平常一模一樣。
就連對夭夭的寵愛都是一樣的。
葉亦清不知道究竟該相信他依舊是深愛着夭夭,還是懷疑他其實是在演戲。
他真的不希望夭夭再次被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