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的確沒閒着,雖然墨容湛沒有直接給他差事,但是零零碎碎交代給他去做的,他覺得還不如正經給他一份差事去做,要不是墨容湛如今還失憶,他肯定已經離開京都了。
“六王爺,您找我?”趙寧在六王爺府住了快半個月,雖然一直沒有她想要的消息,不過她覺得在王府住着也不錯,有的吃有的喝,下人還將她當主子一樣尊敬伺候着,她已經不急着找親生父親了。
就算好到親生父親,日子說不定過得還不如在王府呢。
慕容恪剛從宮裡出來的,雖然他現在沒有領差事擔任什麼職位,不過每天還是要上早朝,不用上早朝也要去御書房和墨容湛商量各種大小事。
今天墨容湛說齊國那邊已經準備派使者前來,如果證實趙寧就是齊國公主,那應該會被帶回去了。
這樣的話,在齊國使者來到之前,就要將趙寧的真實身份告訴她了。
“趙姑娘,請坐。”慕容恪坐在書案後面,示意趙寧在一旁的太師椅坐下。
看到慕容恪的眼神好像有些嚴肅,趙寧的心情也跟着緊張起來,她在太師椅坐下,眼睛仍然有些不安地看着慕容恪,“六王爺,您找我有什麼事呢?”
慕容恪低聲說,“是關於你的身世。”
趙寧不由挺直了腰板,“已經……查到了嗎?”
“是。”慕容恪淡淡地點頭,“你的匕首上面有一個雍字,這匕首是有名的古劍,在二十年前就被趙雍收藏着,齊國宮裡都知道這古劍是趙雍不離身之物,本王讓人去查過,趙雍十六年前的確在安河城附近失蹤,一個月後纔回到帝都,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他的女兒。”
“趙雍?”趙寧喃喃地念着這個名字,不是說她的父親叫趙寅政嗎?
慕容恪像是能夠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一樣,“趙雍的確曾經用過趙寅政的名字,不過那是他沒登基之前。”
“……”趙寧覺得自己的腦子是不是不夠用了,“六王爺,您說的是登基?”
“是的,如果當年沒有出現意外的話,趙雍就是你的親生父親,也就是說,你的親生父親是齊國皇帝。”慕容恪說完便看着趙寧,想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應。
趙寧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她還在消化着慕容恪說的話。
她的父親是齊國的皇帝趙雍?
那她不就是……不就是齊國公主嗎?
“你說我的父親是齊國的皇上……”趙寧低聲地問,“那他爲何從來不找我娘呢?”
就算他不知道她這個女兒的存在,總不能把她娘給忘記了吧,她一直以爲是因爲他沒有能力找到花家村,可如果趙雍是皇帝的話,他怎麼可能找不到呢,是他有心沒心的問題。
慕容恪淡聲說,“這個問題你將來回齊國可以去問趙雍,如今本王只是將你的身世告訴你,讓你有心理準備。”
趙寧緊張地看着他,“那……那我如今應該怎麼做?萬一是搞錯了呢?”
她是期待過自己會是什麼名門之女,但從沒沒想過會是個公主啊,她對於未來忽然感到忐忑了。
“如果搞錯的話,齊國就不會派使者過來了。”慕容恪說道,在聽說齊國派使者出門,他就知道趙寧是趙雍的女兒,不然以趙雍的脾性肯定不會多此一舉。
趙雍大概也想起當年在花家村的風流過往了吧,只是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在這裡。
趙寧嚥了咽口水,“六王爺,那……那我就在這兒等齊國的人接我回去嗎?”
慕容恪擡眸看着趙寧,他能夠猜到趙寧緊張的原因,她自知只是個漁女,根本不知道怎麼當一個公主,她這樣的人將來回到齊國皇宮,不一定能夠活得長久,就算能夠活得下來,估計也被利用的成分更多些。
照着墨容湛的意思,是希望儘量施恩給趙寧,讓她將來回到齊國還能夠爲他所用。
“皇上讓你明日進宮一趟,或許,你可以先學一學宮裡的規矩。”慕容恪低聲說。
趙寧眼中閃過喜色,如果真的能夠先學學宮中的規矩也好,“好。”
“那你先回去吧。”慕容恪說,他是希望齊國的使者趕緊到來,這樣他就能早日將趙寧送走了。
只有送走趙寧他才能真正放心,那個夢……始終是個心結。
“六王爺,小王爺來了。”
趙寧離開沒多久,外面的下人就來回話,道是墨容沂來了。
慕容恪無奈地搖頭一笑,看來又是因爲討債不成跑到這兒來訴苦了,“讓小王爺進來。”
他的話纔剛落下,就看到墨容沂一臉苦相地走了進來,“六哥……”
“看來今天的收穫還是不怎麼好。”慕容恪看到他這個樣子,不厚道地笑出來了。
“那些個奸詐的東西,知道我要是上門要銀子,居然留下女眷就跑不見人影,那些女眷一個個哭得像是死了爹一樣,我連要銀子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呢。”墨容沂鬱悶地叫道。
慕容恪嘆了一聲,“都已經這麼多天了,你難道沒看出來,這些人是故意在賴賬?”
“我看出來了,可是我能怎麼辦,總不能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要銀子吧。”墨容沂叫道,“還想着和陸翔之先把京都的銀子都討回來,有經驗了再去南越,如今京都的銀子都要不回來,更別說南越那邊欠下的稅銀了。”
“你們要有點討債的樣子,是他們欠國庫的,不是朝廷欠了他們。”慕容恪說道,“今日去跟誰要銀子了?”
“文郡王。”墨容沂說道,“他是惠儀公主的兒子,銀子是以前惠儀的駙馬借去的,如今文郡王哭着說不知道這筆債,家裡也沒有銀子了,還讓我去他家看一看,哪樣能搬走抵債的都搬走。”
慕容恪笑問,“你就心軟了?”
“難不成我真的把他們家的東西搬走抵債嗎?”墨容沂沒好氣地問。
“爲何不行?他們家要是沒之前的東西,那還有大宅子呢,你哪樣不能收的?”慕容恪反問道,“你不壓他們下去,那就是他們壓着你一頭,阿沂,你是王爺,要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份。”
墨容沂聽了若有所思地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