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副將同意葉淳楠去見西涼的主帥,都怕這是一個陷阱,萬一趁機陷害了他們的將軍怎麼辦?
“他們既然要找我,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覺得應該去會一會。”葉淳楠說道,他覺得西涼不一定是想要對他設下陷阱,他們未必敢,只是到底要說什麼,那就要見面才知道了。
金善善說道,“不行,如今我們和西涼就算不是兩軍對陣,但他們也是有危險的,你不能一個人去冒險。”
葉淳楠笑道,“又不是去他們的軍營裡面,就在兩方之間找個地方坐下說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是會一會他們的主帥,這個樊魯多……我還沒和他交過手,先摸一下對方的底也好。”
“將軍!那屬下陪你一同前去。”葛寬說道。
金善善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抿緊脣看着葉淳楠不說話,他決定的事情是她改變不了的,她就是氣自己爲什麼會那麼擔心他,他根本沒將她放在心上,她卻莫名其妙地……總是想着他。
“你們都先下去。”葉淳楠看了葛寬一眼,“我跟金善善說幾句話。”
葛寬他們都看出葉淳楠對金善善的心思,自然都是識趣的,衆人對視一眼之後,都笑着退出營帳了。
“善善,我不會有事的,他們要是真的想設陷阱害我,肯定不會有這種光明正大的方式,你別擔心。”葉淳楠低頭看着金善善說道。
“我只是擔心要是你出了什麼事,那就羣龍無首,到時候我們怎麼辦?”金善善低頭避開他的注視。
葉淳楠皺眉看着她,自嘲地問道,“原來你不是擔心我啊。”
金善善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頭,“你是將軍,自然是關心的。”
他要的關心跟身份無關!葉淳楠在心裡無奈地嘆息,“善善,難道你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你是故意不懂的嗎?”
金善善愣了愣,“什麼?”
葉淳楠沒好氣地叫道,“老子喜歡你,那天親你之後就覺得喜歡你了,你難道沒察覺到嗎?”
“……”金善善瞬間漲紅了臉,她還真沒看出他有喜歡她的意思,“你明明每次看到我都是一臉嫌棄!”
“你整天避着我不見,我還怎麼笑得出來。”葉淳楠差點吼了出來。
金善善抿了抿脣,擡眸看了他一眼,她避着他,還不是想要不想惹他的嫌棄。
葉淳楠瞪圓眼睛看着她,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那……”金善善窘迫地開口,“那我先出去了。”
什麼?葉淳楠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居然還能這麼無動於衷地離開嗎?
“你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嗎?”葉淳楠問道。
金善善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該說什麼,她看了他一眼,低着頭轉身跑了出去。
葉淳楠瞪着她的背影,將心口的怒火給壓了回去,要不是時機不對,他一定將她給揪回來教訓一頓的。
“葛寬,進來!”葉淳楠大聲地叫道。
離營帳有十幾米遠的葛寬聽到葉淳楠滿是火氣的聲音,心想將軍肯定又是在金善善那裡吃癟了,他急忙跑了進營帳,“將軍,您有什麼事吩咐?”
“去回了西涼那邊,就說本將軍明日在半山坡等他們。”
半山坡在西涼邊境和荒原的交界處,是兩軍軍營中間位置,不管對誰都是最安全的地方。
“將軍,您真的要去赴約,不再想想嗎?”葛寬低聲問道。
葉淳楠淡淡看了他一眼。
葛寬立刻說道,“我這就去回了他們。”
翌日,葉淳楠帶着兩個副將就去了半山坡,對方已經有人在等着了,和信中所說的一樣,除了西涼的主帥,只帶了一個幕僚。
“你聽說過樊魯多身邊有特別一點的幕僚嗎?”葉淳楠低聲問着葛寬。
葛寬說,“好像沒聽說過,將軍,那幕僚看起來像是雙腳不便,怎麼是坐在馬車上的?”
葉淳楠對樊魯多這個主帥反倒少了幾分興趣,眼睛看着坐在露頂馬車上的人,那人身穿斗篷,看不到模樣生得如何,只看他身形和手掌,這個人年紀應該不大,年紀輕輕能夠成爲幕僚的,這天下好像沒有多少人。
西涼的將軍樊魯多是個中年男子,看起來魁梧高大,一臉鬍渣子,看起來就是個大粗漢子,他看到葉淳楠帶着葛寬前來,哈哈大笑,“葉將軍也是個爽快人,就憑你只帶一人前來,本將都高看你一眼。”
葉淳楠露出一絲冷笑,“本將用不着你高看,你高看低看,於我有什麼區別?”
樊魯多臉上的笑容僵住,哼了一聲,“不識好歹的小兒。”
變臉還變得真快!葉淳楠笑了笑,擡眼看向那個幕僚,卻是問着樊魯多,“你約本將前來,到底是什麼事?”
樊魯多沒有回答葉將軍,而是將目光看向馬車上的幕僚。
“葉將軍,不如下來先喝杯茶,我們慢慢再說話。”馬車上的男子開口說話,聲音溫潤如玉,一聽就是個年輕男子。
“原來樊將軍並非軍營主將,不知道這位又是誰?”葉淳楠心中警惕,看起來樊魯多似乎沒有主見,完全是以這位幕僚的意見爲主啊。
就不知道這位幕僚到底是誰了。
樊魯多笑道,“你休要挑撥我和翎先生之間的關係,翎先生是本將的幕僚,他的意思就是本將的意思。”
葉淳楠淡淡一笑,翻身下了馬,“那好,有什麼話就說吧。”
那幕僚的臉龐藏在斗篷中,隱約好像看到他嘴角浮起一絲笑意,“葉將軍,令妹可還好?”
“你認識我妹妹?”葉淳楠心中詫異,皺眉打量着他,“你到底是誰?”
“我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有緣見過令妹,被她的風采傾倒,此次見到葉將軍,情不自禁想要打聽她的消息。”男子溫聲地說道,語氣似乎充滿了懷念。
葉淳楠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你該知道我妹妹已經是錦國皇后娘娘,就憑你剛纔那番話,在錦國都是大罪。”
“可惜,如今我不在錦國,並非錦國之人。”男子笑着說,“只是,有些懷念。”
葉淳楠將視線落在他的雙腿上,“這麼說來,你以前是錦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