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沂去御書房找墨容湛,跟他說想要去打獵的事情。
“誰陪你一起去?”墨容湛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只是淡淡地問着,他並不反對弟弟多出去交際,只擔心這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會被人利用。
“夭夭啊。”墨容沂理所當然地說,“夭夭馬術和弓箭都厲害,她說要教我射箭的。”
墨容湛眸色微動,想到那個倔強的小丫頭,他心口一陣酸脹發熱,“夭夭肯陪你去嗎?”
“她怎麼會不陪我去啊,我剛剛問她的。”墨容沂說。
“夭夭在宮裡?”墨容湛一陣詫異,她什麼時候進宮的,他爲何不知道。
墨容沂笑着說,“夭夭考上醫女啊,今天進宮的,我方纔去看過了,住在醫女所,讓她去慈寧宮又不願意。”
她在醫女所?那以後應該就會經常住在宮裡了,他想見她比以前更容易了,墨容湛心中一喜,然而很快想起她是葉蓁妹妹的身份,他能夠不介意,可她的心結卻不知什麼時候能解開。
她必定是不想見到他的。
墨容湛心頭有些鬱悶,對墨容沂說道,“別纏着夭夭,她何時有空再陪你去。”
“是,皇兄。”這話的意思便是同意了,墨容沂迫不及待想去告訴葉蓁。
剛從該御書房出來,便看到唐禎正在外面等着求見皇上。
“靖寧侯。”墨容沂笑着叫了一聲。
唐禎拱手行了一禮,“小王爺。”
“皇兄允許我和夭夭去打獵了,你上次送我的弓箭總算排的上用場。”墨容沂跟唐禎分享他的喜悅。
“小王爺何時打獵,也讓我跟着一塊去見識見識。”唐禎笑着說道。
墨容沂大方地答應,“沒問題,你等本王的消息。”
唐禎含笑點頭,目送墨容沂離開後,纔去求見墨容湛。
關於上次打賭的事情,順王元氣大傷,連賭坊都沒有了,其中還牽連了不少宗室裡的老王爺,墨容湛讓唐禎暗中去處理這件事,將原本借來的十萬黃金還了,把從長平坊迎來的一百萬兩黃金放到國庫,如此一來,本來因爲剛登基有些緊張的國庫也變得充盈了。
唐禎負責去把長平坊的藏庫銀子搬到國庫,搬了好幾天才搬完的。
“順王沒了長平坊,只怕也沒那麼多銀子去收買朝廷裡的官員,宗室那些蹦躂的也會消停些了。”墨容湛聽着唐禎的回稟,滿意地勾脣一笑。
“皇上,康老王爺昨天還去見了廢帝。”唐禎低聲說。
墨容湛眸色微微一沉,他並沒有阻止宗室的人去見廢帝,也就是一年前登基不到三個月的太子,他的大哥,一個跟先帝一模一樣的昏君,他放任宗室的人去見他,是篤定廢帝沒有機會出來了。
不過,顯然宗室有些人不是這樣想的。
“讓他們去見。”墨容湛不以爲意地說,他既然一開始沒有阻止,如今也不會干涉,就讓那些人繼續做着奪回皇位的美夢吧。
唐禎擡頭看了墨容湛一眼,“是!”
他其實很想說自己想要尚公主的事,可他還是忍住了沒說,夭夭讓他仔細地想一想,願不願意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如果願意再去回答她。
其實他是能夠回答的,但他不想那麼急,這樣纔會顯得他是深思熟慮了。
讓唐禎退下之後,墨容湛在御書房也坐不住了,他想去看一看陸夭夭,只是,他若是這時候去醫女所,必定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王爺,方纔太后讓程姑姑請公主殿下去慈寧宮了。”福德一看到皇上無心看奏摺的模樣,便知道這位主子想要做什麼了。
自從那天去看過公主殿下,皇上的心情一直就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公主殿下給發現趕出來了。
“朕有些天沒去給母后請安了,去一趟慈寧宮吧。”墨容湛說道。
“……”昨天不是才請安嗎?
太后把葉蓁叫到慈寧宮,是想勸她別住在醫女所。
“哀家聽說過,醫女所比宮女住的廂房好不了多少,你嬌生慣養的如何能習慣,聽哀家的話,搬到慈寧宮來住。”太后柔聲地說道,她倒是挺高興夭夭在宮裡住的,不過住在醫女所就不怎麼好了。
葉蓁笑着道,“母后,我怎麼會是嬌生慣養,以前在邊城的時候,我也是這樣過來的,再說了,是我堅持要當醫女的,怎麼能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您別擔心我,我趕緊學有所成,到您身邊照顧您,那樣就能天天陪您了。”
一般來說,太后的宮殿都會配一名醫女,如今慈寧宮就有醫女在照看太后的起居。
太后點了點她的額頭,無奈地說道,“你啊,就是讓人沒辦法。”
葉蓁撒嬌地摟着太后的胳膊蹭了幾下,“我也想像珍月公主一樣,不僅是公主,又是一代名醫。”
珍月公主是齊妍靈的孫女,不但身份尊貴,又承繼了齊妍靈醫術,在民間開設了別坊,與專門爲貴族世家看病的御醫院不同,別坊是專門爲那些貧苦百姓治病的。
說到這位公主,自然就會想起皇甫王朝了。
皇甫王朝在皇甫修手中到達了頂峰,只是,他在位不到二十年,便退位讓兒子皇甫晟繼位,皇甫晟學習他的父皇,年紀輕輕就退位雲遊四方,將皇位傳給年僅十六歲的兒子,他兒子倒是沒有學他的祖父輩,一直在位四十年駕崩,傳位與太子,這位太子無心朝政,整日只想着玩樂,因此也養出了一批貪污官吏。
隨着墨家的崛起,皇甫王朝也正式結束了。
當時,還在民間開別坊的珍月公主帶着侄孫皇甫宸離開京都,聽說如今珍月公主還活着,只是不知隱世在什麼地方。
撇開這些王朝更替的事情不說,珍月公主在民間是十分出名,而且百姓極爲愛戴她,甚至在她消失之後,還給她塑造金身紀念供奉她。
太后聽到葉蓁想要學珍月公主,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她有志氣,“那哀家就等着我們福榮公主成爲一代名醫。”
葉蓁羞澀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