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兒沒想到葉蓁還真願意說出來,雖然這個秘方也不算什麼秘方,但她總有種被陸夭夭落了面子的不甘。
“夭夭,聽說你讓三哥和四哥去找流華郡主了?”陸靜兒又問道。
葉蓁心裡其實有些煩陸靜兒,她知道陸靜兒不喜歡她,也總是想要壓她一頭,偏偏找錯了方法,“是啊,欠債還錢,她流華既然收了我的賭注,如今我贏了,她自然要賠銀子啊。”
“流華郡主畢竟是長公主的女兒,連皇上對長公主都十分敬重,你讓哥哥他們去找流華郡主,不是讓長公主丟臉嗎?到時候我們陸家就要跟他們家結仇了。”陸靜兒說道,她還想着多跟流華郡主來往,這樣纔好認識更多世家千金。
陸家如今雖然有個貴妃,陸翎之也是個侯爺,但是在真正的貴族世家眼中,還是看不起陸家的。
“長公主要是怕丟臉,當初就不會讓流華開這個盤口,既然開了盤口,就要有輸的準備,我要是不去跟流華要銀子,她可能覺得我看不起她呢。”葉蓁笑着說道。
陸靜兒沒好氣地說,“你根本是強詞奪理。”
“四妹妹,你怎麼盡是幫外人說話,流華羞辱我的時候,你怎麼不幫我?你不就是擔心因爲我的關係,流華不跟你來往,這有什麼啊,我跟流華的恩怨,是我們的事情,她不會遷怒你的。”葉蓁淡淡地說道。
陸芳兒跟着說道,“就是,四妹妹,你別擔心了,再說當初下賭注的時候,是流華郡主自己同意的啊。”
“你們……”陸靜兒羞怒地瞪着她們,“流華郡主是什麼人,是長公主唯一的女兒,連太后對她都十分疼愛,京都與她交好的貴族仕女也有許多,我們跟她交惡能有什麼好處,到時候她只會別人都不與我們來往。”
“說的也是……”陸芳兒立刻點頭,爲難地看向葉蓁。
葉蓁笑着說,“你們也是侯門的姑娘,已經跟從前不同了,爲何還要想着如何去跟別人交往,如今應該是別人要想着怎麼跟你們來往,侯門之女就該有侯門之女的氣度,用不着刻意去討好別人,覺得對方可以來往的,那就多用些心思,覺得不值得的,那就點頭之交,多簡單的事。”
陸家姐妹以前的身份是皇商之女,在學院的時候,看得起她們的沒有幾個人,她們已經習慣了去討好像流華這樣的貴族仕女,可對於葉蓁來說,她本來就出身世家,自來就是高高在上,自有她的風骨,怎麼也不會在流華面前做小伏低討好的。
陸靜兒被葉蓁一番話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這麼說來,三姐姐是最有風骨的人了,我們都配不上和你說話了。”
葉蓁淡淡地看着她,“你若是要這樣想,我也不能說什麼。”
“二姐,我們走。”陸靜兒拉起陸芳兒,瞪着葉蓁說道,“三姐姐這話我不敢苟同,便是因爲知道陸家不容易,所以我們纔想多結交他人,好結下深厚交情,原來這些在三姐姐眼中都是低三下四的做法,三姐姐如此高貴,我們今日算是領教了。”
葉蓁嘆了一聲,話不投機半句多,說的便是這樣了。
陸靜兒拉着陸芳兒的手去了上房,正巧陸翎之正在跟老夫人說話,“祖母,您要爲我們做主纔好。”
看着兩個孫女臉色都不太好地走進來,陸老夫人忙詢問發生什麼事。
“三姐姐實在欺人太甚了!”陸靜兒紅着眼眶,聲音哽咽地說道。
陸翎之聽到與葉蓁有關,本來打算退下的腳步又頓住了。
“夭夭她怎麼了?”陸老夫人問道。
陸靜兒眼睛發紅,將剛纔葉蓁的那一番風骨的話說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祖母,您聽聽,三姐姐這話豈不是在打我們的臉,難道我們跟被人交好還有錯了,好像折辱她似的。”
“夭夭剛來京都,是有些不懂事,你們別跟她計較。”陸老夫人說道,心裡還是偏向葉蓁的。
陸翎之淡淡地說,“夭夭這話沒有說錯,如今你們身份不同,不必再跟以前一樣,總是去迎合別人,要先給自己尊重,別人纔會尊重你,夭夭和流華郡主的事,你們本來就該站在夭夭這一邊,連自己的姐妹都不幫忙,別人知道了,也不會覺得你值得來往。”
陸靜兒本來還想趁着陸翎之在這裡,可以告陸夭夭一狀,沒想到臉蛋大哥都是偏向她的。
“大哥,難道我們還跟三姐姐一樣,跟別人都結仇嗎?”陸靜兒委屈地問道。
陸老夫人說,“這怎麼是要你跟別人結仇,看來應該請個嫲嫲回來,教一教你們才行了。”
“祖母,我們還有什麼做得不好?”陸靜兒有些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得不好,陸夭夭又怎麼都是對的,她覺得自己在陸家的地位似乎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好。
陸老夫人說道,“教你們怎麼當一個侯府的姑娘。”
“祖母……”陸靜兒咬了咬牙,她到底哪裡不像個侯府姑娘了。
陸翎之想到昨日三妹妹的話,含笑對陸老夫人說,“夭夭雖然是在邊城長大,見識和氣度都不輸給其他人。”
陸老夫人本來並不覺得葉蓁的話全對,只是聽着長孫都這麼滿意,她心想那夭夭說的肯定沒錯了,陸家如今不應該再去降低身份討好別人。
“她是你三叔帶着長大的,還能差到哪裡去。”陸老夫人含笑說道。
聽着陸翎之和老夫人的話,陸靜兒知道今日不管她說什麼都沒用了,連大哥都覺得陸夭夭說得對,那其他人肯定不敢說她是錯的了。
陸靜兒心裡對葉蓁更加怨恨了。
過了頭響,葉蓁終於收到了女子學院的入學通知書,陸翔之兄弟二人也將她的銀子給要了回來。
一共有兩萬一千兩,雖然不是什麼大數目,不過對於如今的葉蓁來說,真是一筆不小的銀子了。
“還要拿二千兩還給唐禎的。”葉蓁拿着銀票,笑眯眯地跟陸翔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