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立刻啓動了車子,開了過去,當他開到剛纔那輪椅走去的地方,發現人羣中什麼也沒有,別說輪椅了,柺杖都沒見一根。
翁貝茹一臉詫異,見柳下惠看着車窗外,好像在找什麼人,連忙問道,“遇到熟人了麼?”
柳下惠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開車回了診所,這時診所前依然滿是記者,除了記者之外,還有不少求診的病人。
翁貝茹見狀立刻對柳下惠道,“還是直接開進學校躲一下吧!”
“不用了!”柳下惠對翁貝茹道,“總這麼躲着也不是辦法,不如大大方方的和他們說幾句,他們得到他們想到的信息,就不會纏着你了!”
柳下惠剛將車停了下來,記者們就紛紛圍了上來,柳下惠整理了一下衣冠,走了下來,記者們立刻開始發問。
還有記者拿着幾分知名的報紙和雜誌,問柳下惠道,“柳大夫,如今特效藥已經正是投入生產,據說有好幾家大公司都在爭搶生產權,你最看好哪一家?”
柳下惠沒有回答,直接將診所的門打開後,這才轉身對衆記者道,“大家都進來再問吧,站了這麼半天了,肯定是又累又渴了吧!我給大家倒水!”
記者們見柳下惠突然如此好說話,一時有點不適應,紛紛說不用了,但柳下惠還是拿起一次性杯子,給在場的每個記者都倒了一杯水,這才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有什麼問題,大家喝完水再問!”
記者們見狀,立刻將水一飲而盡,搶着上前,一時間柳下惠的辦公桌上擺滿了各種掛着LOGO的麥克風和錄音筆。
柳下惠看了一眼手錶,對記者們道,“我只給大家一個小時,每個記者都有發問的機會,你們可以先提問題,我會統一回答!”
記者們立刻抓緊時間,一時間所有記者都問了一個自己心裡最想問的問題,等記者們都問完了,有人問柳下惠道,“這裡有這麼多問題,柳大夫,你能全記得麼?”
柳下惠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直接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回答,一直到了最後一個問題,居然沒有一個記錯的,所有記者都大跌眼鏡。
柳下惠回答完最後一個問題後,看了一下時間還有一刻鐘的時間,立刻道,“說話要算數,還有一刻鐘,大家還有什麼問題需要補充的麼?”
有記者問了,“既然柳大夫你說特效藥的代理權和生產權不是你負責的,所以不好回答,那麼另外一件事,你肯定好回答了,您和葉無道葉大夫的比試剛剛結束,據說半個月後結果纔會出來,我想知道柳大夫你有沒有信心贏?”
“信心當然是有的!”柳下惠笑了笑道,“不過信心是信心,結果還是要再等半個月,葉大夫畢竟也是知名的大夫,他的醫術也應該不差,而且我們只是負責各自的病人,對對方的病人治療情況並不清楚,誰贏誰輸,目前還不好說!”
記者們紛紛記錄着柳下惠的話,這些知道葉無道向柳下惠挑戰的記者,也去採訪過葉無道,不過都吃了閉門羹,相比之下柳下惠更好說話,雖然有些問題也是言之無物,不過畢竟柳下惠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
更何況葉無道早前剛剛成名的時候,就是一副冷冰冰、不好接近的面孔,而且坊間更是傳說此人不好相處,和平易近人的柳下惠一比,記者們覺得柳下惠人緣要比葉無道好,更好說話,心裡也就有了偏向性。
採訪時間結束後,柳下惠起身拿起自己的名片,逐一給在場的記者都發了一張,“不是詛咒諸位和諸位的親朋好友生病,但事有萬一,如果諸位或者你們的親朋好友有了疾病,就多多照顧!”
記者們一邊雙手接過名片,一邊說着客氣話,這才逐個離開了診所,有些精明的記者還和柳下惠交換了名片,相約下次採訪的時間,都想拿到柳下惠的獨家報道。
翁貝茹剛纔一直坐在車內,看着柳下惠在診所後與記者們對答如流,心中只覺得暖洋洋的,她突然發現,就是這樣遠遠地看着柳下惠,也是一種幸福。
翁貝茹見記者們都走了之後,這才下車走進了診所,剛進診所就見診所外就有兩個人走了進來,剛進門就搶着叫柳下惠,“柳大夫……柳大夫……”
“一個一個來!”柳下惠對幾個人說了一聲,“我又不會跑了!”
一個穿着西服,穿戴整齊的男人遞上名片道,“這是我的名片,我是代表我們董事長來邀請柳大夫能過府一敘的!”
“過府閒聊就不必了!”柳下惠看着男人名片上的頭銜,是某某集團總裁的私人助理,“有病就請親自來診所!”
那人連忙道,“我們董事長的意思是,想請柳大夫做他的私人醫生,待遇絕對不是問題,只要柳大夫你開一個價!”
柳下惠還沒說話,就聽另外一個人也連忙上前遞上名片道,“柳大夫,這是我的名片,我是XX集團的執行董事XX,久仰柳大夫你大名,這次親自登門拜訪!”
柳下惠看了一眼名片,的確寫着XXX集團執行董事的頭銜,前一個是派私人助理前來,這一個是董事親自登門拜訪,更顯誠意。
柳下惠看着這人,覺得好像在什麼財經雜誌上看過,一時也想不起來,立刻問道,“你也是想請我做你的私人醫生?”
“不是,不是!”那人立刻道,“鄙人的身體還好,只是家母年事已高,身體一直不好,所以想請柳大夫能過府去幫家母看看病,如果方便的話,就住在我府中……”
“喂!”先前那男人連忙道,“什麼事都講究先來後到,我們餘董可是先向柳大夫發出邀請的!”
“人家柳大夫不是還沒答應麼?只要沒答應,任何人都有機會,虧你們餘董還是做生意的,這點規矩都不知道麼?”
柳下惠這時站起身來,對兩人道,“我柳下惠何德何能,要兩位親自上門爲我爭吵,不過我現在已經有了一家診所了,兩位要是有病就來門診看,如果病人實在無法動彈親自來門診,我也會上門出診,不過私人醫生什麼的就算了!兩位請回!”
兩人聞言還欲說什麼,柳下惠已經作出了一副送客之狀,兩人無奈一聲長嘆,只好互相瞪了一眼,各自離開了診所。
翁貝茹見柳下惠開門診以來,一直都是接近無人問津的,不想近日居然是門庭若市,立刻笑着對柳下惠道,“你是不是搞了什麼門道,最近怎麼這麼多人來?連人家老總都親自上門請你了!”
柳下惠笑着對翁貝茹道,“這還要我搞什麼門道,這就是所謂的廣告效應,之前的新聞發佈會就是廣告,這些人自然是看到了那個報道纔來的!”
翁貝茹點了點頭,暗道也是,立刻又對柳下惠道,“那個什麼助理請你,你不去也就罷了,而那個執行董事親自來請,而且是爲了盡孝道,請你幫忙去看看他老媽的病,你不該也拒絕的!”
柳下惠又是笑着對翁貝茹道,“那個老總的媽多少年前就已經不在了,難不成他又找了一個媽?”
翁貝茹聞言一臉吃驚地看着柳下惠,“你是個大夫,難道還會看相,看出人家老媽已經不在了?還有他既然老媽不在了,爲什麼要騙你去?”
柳下惠笑道,“看什麼相啊,之前看過他的報道,採訪上說幼年喪父,少年喪母,他之所以找我,不是爲了看病,而是他集團的旗下有一家藥廠!”
“藥廠?”翁貝茹又是一臉詫異,“難不成請你去給他看藥廠大門?”
柳下惠看向翁貝茹,立刻道,“你故意的吧?我就只能看大門麼?”
翁貝茹立刻嘻嘻一笑,“你還會別的麼?”
柳下惠笑而不語,心下卻想,看來去參加新聞發佈會的目的已經基本達到了,杏林春診所的招牌已經打出去了,近期還是剛開始而已,之後等今天在診所裡的報道出去,上門的自然是絡繹不絕。
翁貝茹見柳下惠沒有說話,立刻又道,“還有半個月診治的結果就要出來了!”
柳下惠見翁貝茹一臉擔憂的樣子,立刻道,“怎麼?你對自己不放心?”
翁貝茹不置可否,不過臉色已經告訴了柳下惠答案,她自己的確是有點不放心。
柳下惠立刻道,“不用擔心,我已經幫粱湛和趙丹鳳都檢查過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翁貝茹卻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擔心他們,我是擔心……”
“什麼?”柳下惠詫異道,“除了他們你還擔心什麼?”
“我是擔心你!”翁貝茹立刻道,“你在手術期間不是又病發了麼?我不知道你到底什麼病,但是我想幫助你,幫你治好你的病,但是我對自己還是沒有什麼信心!”
柳下惠這纔想起自己腦子裡還有銀針的事,暗道按照翁貝茹的進展,很快也可以拔針了,有些事是應該對翁貝茹說了。
柳下惠見翁貝茹臉上完全是擔憂自己的神情,伸手握住了翁貝茹的手,“小茹,謝謝你!”
翁貝茹臉上一紅,低下了頭,怔怔地看着柳下惠握着自己的手,感覺自己的心一陣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