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轉頭看向院子的門口,只見幾個警察迅速的衝進了院子,將柳下惠和兩個竊匪圍住,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女警,一副威嚴之狀,頗有幾分巾幗煞爽之氣,正是楊然。
楊然穿着一身幹練的警服,進門後見到柳下惠後,臉色也是一動,脫口而出道,“怎麼又是你?”
楊然說着見兩個竊匪鼻青臉腫的樣子,立刻對柳下惠道,“你對他們濫用私刑了?”
還沒等柳下惠說話,兩個竊匪不住地擺手道,“沒有,沒有,和柳大夫沒有關係,是我們自己摔倒的!”
“你們當我第一天當差呢?”楊然手插着口袋,在柳下惠和兩個竊匪面前轉了一圈,對兩個竊匪道,“再摔一個給我看看?”
兩個竊匪不敢吭聲了,楊然立刻走到一個竊匪面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領,露出他脖子上的瘢痕,立刻道,“成偉是吧?”
那個叫成偉竊匪立刻切切諾諾的道,“我是成偉!”
楊然立刻大手一揮,對手下幾個警員道,“都帶回去!”
幾個警員立刻上前將成偉和他的同夥扣押了起來,帶上手銬押去警車。
楊然這纔對柳下惠道,“以後有什麼線索,還是先通知我們警方,不要擅自行動,這次如果這兩個竊匪咬定是你將他們打成這樣,你就麻煩了!”
柳下惠笑着對楊然道,“要是你們警方辦事有效率的話,也不會讓我先找到這兩個竊匪了,不是麼?”
“你……”楊然聞言一陣無語,半晌後這纔對柳下惠道,“我手裡關於你父親的資料,你什麼時候需要,我可以給你!”
“你什麼時候方便就交給我吧!”柳下惠對楊然說着,這時一個警員過來問楊然,什麼時候回局裡,楊然這才和柳下惠一起上了警車,載着柳下惠回到了市區。
到了市局,楊然讓警員將成偉和他同夥押走,這纔對柳下惠道,“你跟我來一下,我現在就把資料給你!”
柳下惠跟着楊然去了他的辦公室,楊然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遞到柳下惠的面前道,“這些就是我幫你查到的資料,可能還有些不足,我會盡力再去搜集!”
柳下惠打開牛皮紙,看了一眼牛皮紙袋裡的資料,都是警方的內部資料,有些資料已經殘破不堪了,都是記載當年柳隆天入獄的資料。
柳下惠大致看了一遍,這些資料還真是自己一時無法查到的,除了警方的口供,還有當年法院的判決書,律師信等等。
柳下惠收好了資料,由衷的對楊然道,“謝了,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想要謝我很容易啊!”楊然這時對柳下惠道,“你不是陪冷漠喝了一夜咖啡麼?什麼時候也陪我喝一夜咖啡唄!”
柳下惠聞言啞然失笑,半晌後這才道,“這種咖啡只怕你喝不下!”
“什麼意思?”楊然秀眉一動,看了柳下惠半晌後,這才道,“哦,我知道了,你們昨晚肯定不止在喝咖啡是吧?”
柳下惠收好資料站起身來,對楊然道,“我說的是不加糖和奶的原位巴西咖啡,口味太重,不適合你!”
“誰說的?”楊然的確不愛喝原味咖啡,甚至就算是加了糖和奶的咖啡,她也不怎麼愛喝,不過依然還是對柳下惠道,“我也愛喝原味咖啡,加糖和奶的,我纔不喝呢!”
柳下惠見楊然那樣,就知道她是在硬着頭皮說,笑着對楊然道,“那有機會約吧!”
柳下惠說完便出了楊然的辦公室,楊然還不忘跟出來對柳下惠道,“說定了啊!不許反悔!”
柳下惠笑着揮了揮手,不置可否的離開了警局,隨即打了一輛車去了樑振法的律師事務所,將楊然交給自己的一疊資料遞給樑振法。
樑振法一臉莫名其妙的打開了牛皮紙袋,仔細的看了一遍所有資料之後,這纔看向柳下惠:“你從哪裡弄來的這些資料?”
“一個警局的朋友搞到的!”柳下惠對樑振法道,“有沒有用?”
“不能說有用,也不能說沒有用!”樑振法一邊說着一邊將桌上的文件開始歸類,最終拿出幾份放到柳下惠的面前道,“你看這幾份!”
柳下惠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幾眼,都是當年的一些筆錄,不過他畢竟不是法律專業人士,一時也看不懂。
樑振法這時對柳下惠道,“你看這幾份,除了你父親的口供之外,還有幾個當年受害者家屬以及杏林春.藥廠工作人員的口供,這其中的口供有明顯的問題,雖然資料不全,但是明顯看出,有幾個重要證人有翻供的嫌疑!”
“翻供?”柳下惠聞言眉頭一動,看着桌上的資料,還是看不出所以來。
“你看這段話!”樑振法立刻翻開其中一份口供,指着其中一條道,“這裡明顯就有漏洞,有前後不通的毛病,我可以認定,這一份口中是最後的口供,但是在此之前,一定還有一份,或者幾份不同的口供,或許是記載後被銷燬了,或者就是直接沒有記載!”
柳下惠心中頓時一動,立刻看向樑振法所指的那段口供,是當時一個受害者家屬的口供,上面說,當時是杏林春.藥廠提供的藥,一直試用都沒有問題,雖然效果不大,但是病人也在慢慢恢復,但是突然有一天,吃了藥後就開始有不良反應了。
說實話,柳下惠根本看不出這一段口供有什麼問題,樑振法也看出柳下惠看不出來,立刻道,“柳大夫,你是學醫的,用你的醫學常識來看這段話,也許你就能看出不妥!”
柳下惠聞言又看了一邊口供,這才恍然道,“當時的試用藥,雖然我沒有見過,但我也知道,不會效果不大,有句俗語叫重症要下猛藥,特別是針對這種當時絕症的藥來說,怎麼可能藥效不明顯……”
“就是這裡了!”樑振法立刻對柳下惠道,“這就是矛盾的地方,當時記錄筆錄或者審訊的人可能不知道醫學常理,所以也沒注意,但是細細推敲,這裡就有問題了!”
柳下惠點了點頭,立刻道,“如此說的話,當年的案件的確有問題?”
“那是肯定有問題的!”樑振法立刻對柳下惠道,“不過現在的關鍵是要找到當年這些錄口供的人,還有當年的執法者,加上這些口供不全,而且都是我們的推測,所以根本不足以作爲證據!”
柳下惠一陣沉默,良久後這才問樑振法道,“那麼現在申請翻案的機會是不是還沒到!”
“時機還不成熟!”樑振法立刻對柳下惠道,“現在還是先把伯父給弄出來再說,其他的還是等伯父出來之後再說!另外你還可以繼續找你警局的朋友,繼續搜索資料!”
“好!”柳下惠點了點頭,隨即又道,“昨天來你律師事務所和我診所行竊的兩個毛賊已經落案了,而當年受害者之一的劉釗被人打成了重傷,現在已經變成植物人了!”
“那豈不是所有矛頭都指向你了?”樑振法眉頭一皺道,“現在和劉釗有矛盾的只有你!”
“警方已經和我路過口供了!”柳下惠立刻對樑振法道,“昨晚劉釗遇襲的時候,我有不在場證明!”
“你也可以請人辦這事!”樑振法立刻道,“這年頭誰還會親自動手收拾人?所以警方對你的懷疑並沒有解除!”
“嗯!”柳下惠點了點頭道,“這一點我早就清楚了,現在出入都有人跟着我呢,我懷疑就是警方的人,不過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沒做過就什麼都不怕!”
“如果劉釗能醒的話!”樑振法對柳下惠道,“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可惜這傢伙現在成植物人了!”
“他醒不醒,不是醫院說了算!”柳下惠這時笑着對樑振法道,“你可別忘了,坐在你對面的人是幹什麼吃的?”
樑振法聞言眉頭一動,看了柳下惠半晌後,這才笑道,“是啊,我怎麼忘記了,這麼一個現成的神醫坐在這裡,別說是植物人了,就是死人你也能治活了!”
柳下惠連忙道,“那也沒這麼誇張,不過對於腦科的問題,我的確有一些研究,不過我擔心的並不是劉釗能不能治好,而是有沒有會不想劉釗醒!”
樑振法聞言心中頓時一動,看着柳下惠半晌後,這才道,“你是說將劉釗打成植物人的那些人,會對劉釗不利?”說着立刻站起身來道,“那劉釗豈不是時刻都很危險?”
柳下惠連忙搖了搖頭道,“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已經讓我一個朋友的保鏢過去保護他了,他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
樑振法這才噓了一口氣,看着柳下惠半晌後這才笑道,“看來你早就準備充足了!”
柳下惠朝着樑振法笑了笑,起身握住樑振法的手道,“這還需要你和我一起努力!”
樑振法握着柳下惠的手晃了晃,“放心吧,我已經想通了!這個案子我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