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剛回診所,就見診所裡除了林雨和林雪之外,還有兩個男人,一個正是楊然的父親楊彥超,另外一個是槐天昊的兒子槐子晗。
柳下惠在沒回診所前,還在想着林雨和林雪肯定在爲這四萬塊錢高興呢,但是沒想到楊彥超和槐子晗會來。
楊彥超和槐子晗見柳下惠回來了,槐子晗立刻上前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你回來了?”
柳下惠見槐子晗的臉上還有一些淤青,破的地方還貼着膠布,不過看到自己時,內心洋溢出來的笑是那麼的真誠,立刻也朝着槐子晗道,“你怎麼來古陽了?”
“我來古陽找您啊!”槐子晗立刻對柳下惠道,“我是來拜您爲師的!”
“啊?”柳下惠聞言一陣詫異地看着槐子晗,這時卻聽一側的楊彥超立刻對柳下惠道,“小柳啊,你看子晗這麼有誠意,你就收了他吧!”
柳下惠聞言又看了一眼槐子晗,見槐子晗一臉期待,且又一臉真誠的看着自己,也的確不像是在開玩笑。
柳下惠只好對槐子晗道,“其實我收徒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還要經過我師傅的同意,更何況,你不還是一個學生麼?做學生還是應該以學業爲重吧?你父親同意麼?”
“師傅,您放心吧!”槐子晗聞言立刻對柳下惠道,“我老爸是一百個同意,他聽說我是要拜您爲師,開心還來不及呢,如果拜師需要師公同意的話,我就去見師公!”
“等等!”柳下惠聞言連忙對槐子晗道,“還沒拜師呢,這師傅還是別叫吧!”
“不行!”槐子晗說着立刻給柳下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頭道,“我一定要拜您爲師!”
柳下惠見狀也連忙跪倒在地,給槐子晗磕了三個頭道,“千萬別這樣,我還是把頭還給你,要是我不收你爲徒,你這三個頭豈不是白磕了?”
槐子晗見狀臉色一變,慌忙又給柳下惠磕頭道,“不行,我認定您是我師傅了,只要我認定了,你收不收我,我都是您徒弟,您也都是我師傅!”
柳下惠連忙又給槐子晗磕頭道,“沒有這樣拜師的,你這個禮我受不起,你趕緊起來……”
槐子晗繼續磕頭道,“不行,您就是我師傅……”
楊彥超和林氏姐妹看着柳下惠和槐子晗兩人跪在地上互相磕頭,不禁大跌眼鏡。
楊彥超本來還覺得柳下惠雖然年紀很年輕,但是起碼在救人的時候,還是顯出了同齡人沒有的睿智來,但是如今居然和一個小孩在這互相磕頭,未免也太亂來了。
林雪在學校的時候見過柳下惠的惡搞事情,所以還算是見怪不怪了。
但是林雨認識柳下惠的時候還躺在病牀上呢,她眼中的柳下惠也是成熟穩重的,還是第一次見柳下惠居然這麼胡來,不禁也是詫異地看着柳下惠。
楊彥超這時連忙對柳下惠和槐子晗道,“你們還是起來吧,再磕下去,只怕樓板也被你們磕斷了!”
柳下惠和槐子晗聞言這才停止了磕頭,柳下惠立刻站起身來,對槐子晗道,“起來吧!”
“我不!”槐子晗還是跪在地上,堅定地對柳下惠道,“您要是不收我爲徒,我就不起來!”
柳下惠看槐子晗這麼堅持,無奈的一嘆,卻聽槐子晗繼續道,“師傅,我是很有誠意的!”
“你的誠意我看出來了!”柳下惠這時對槐子晗道,“但是要學醫術,光有誠意還是不夠的,還要有毅力以及天賦!”
“我有毅力,我不怕吃苦!”槐子晗立刻對柳下惠道,“天賦沒有,我靠勤來補!”
“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呢?”柳下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醫術這一行不同其他的,如果沒有天賦,就算你再勤快都沒有用,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問問你,你有過學醫的基礎沒有?”
槐子晗搖了搖頭,“我可以重新學,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怕吃苦!”
柳下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頭對楊彥超道,“楊局長,你還是勸勸他吧!”
楊彥超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的槐子晗,這時拉着柳下惠走到一邊,低聲對柳下惠道,“小柳大夫,你看子晗這孩子這麼有誠意,而且千里迢迢從京城過來,你也不能含了這孩子的心啊!”
柳下惠立刻對楊彥超道,“楊局長,拜師這種事不能勉強,也不是我收徒弟太挑剔,只是我看不出他有任何優勢啊,連起碼的基礎知識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教?”
楊彥超連忙對柳下惠道,“你就算看在子晗老子的面子上,也不能一口回絕了啊!”
“那也沒有辦法!”柳下惠無奈地道,“能收就是能收,不能收就是不能收,這點不能含糊,我收錯了一個徒弟不要緊,但是如果因爲我收錯了一個徒弟,還得以後的病人受苦,那就是我的責任了!”
楊彥超本來以爲柳下惠不肯收槐子晗,也就是覺得槐子晗天賦不夠,而且沒有醫學基礎,但是沒有想到柳下惠居然還從收徒上能想到病人,而且眼神是那麼的真摯。
這完全和剛纔還跪在地上和槐子晗互相磕頭的柳下惠判若兩人,搞的楊彥超都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了,不知道柳下惠到底是屬於哪一種人。
柳下惠這時繼續對楊彥超道,“楊局長,你也應該知道,葉無道就是我師兄,當年我師傅就是因爲收錯了他,才差點害了那麼多人,要是我只是個麪包師什麼的,教壞了徒弟,最多也就是麪包難吃,但是醫生這一行是關係到別人性命的,你說我收徒弟能不慎重麼?”
楊彥超聽柳下惠這麼說,不禁點了點頭,拍了拍柳下惠的肩頭道,“小柳大夫,我沒有看錯人,老槐也沒有看錯人,你的確是難得的好大夫!”
柳下惠笑着聳了聳肩,沒有說話,卻聽楊彥超繼續道,“這樣吧!”
楊彥超說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正盯着這邊看的槐子晗,這時對柳下惠道,“你就先收下他,到時候如果覺得他還行,你就教他一點東西,也不枉這孩子專程爲你來古陽一趟,如果你覺得這孩子的確不適合這一行,你可以故意出點難題給他,讓他知難而退不就行了?而且還能給了老槐面子不是?”
柳下惠聽楊彥超這麼說,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跪在地上至今沒起身的槐子晗。
要說槐子晗的誠意還是蠻打動柳下惠的,而且槐子晗的身份是個官二代,但是一點沒有像陳陽那種官二代的樣子,說實話還是蠻招柳下惠喜歡的。
而且楊彥超說的也很有道理,也許自己直接拒絕槐子晗,還不如讓槐子晗自己知難而退好。
柳下惠想到這裡,立刻點了點頭,隨即走到槐子晗面前,看着跪在地上的槐子晗道,“這樣吧,你暫且留下吧!”
“真的?”槐子晗沒等柳下惠說完,就興奮地給柳下惠磕頭道,“師傅……”
柳下惠見狀連忙伸手托住了槐子晗,對槐子晗道,“先彆着急拜師,你不是說你有誠意和毅力麼?我收徒弟也不是這麼隨便的,等你接受了考驗,順利通過之後,再拜師不遲!”
槐子晗聞言看着柳下惠,立刻道,“什麼考驗,現在考吧!”
“第一關你就過不了!”柳下惠聞言立刻對槐子晗道,“既然你要拜我爲師,首先要學的就是尊師重道,我什麼時候考你,還要你來說麼?”
“是,是!”槐子晗連忙道,“我錯了!”
“還有,既然你想拜我爲師!”柳下惠繼續對槐子晗道,“那就得聽我的話,我命令你立刻起身!”
槐子晗聞言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柳下惠繼續對槐子晗道,“今天就不用了,你先回去準備一下,明天開始來診所報道,我隨時會出題考你!”
槐子晗見柳下惠終於鬆口了,興奮地不得了,“我不用收拾了,今天就可以!”
柳下惠聞言立刻對槐子晗道,“我剛纔說什麼來着,你什麼都得聽我的,我說的第一句話你就不聽了,還怎麼學?”
槐子晗聞言臉色一變,連忙道,“好,好,我明天來!”
柳下惠笑着看着槐子晗,滿意地點了點,這才道,“這纔像話!”
楊彥超這時走了過來,拍了拍槐子晗的肩膀,朝着槐子晗道,“子晗,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槐子晗不住地點頭說滿意,楊彥超見狀笑了笑,隨即轉頭對柳下惠道,“既然這樣,我就先帶子晗回去了!”
柳下惠點了點頭,“好!那我就不送了!”
柳下惠說完這話立刻就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不想楊彥超卻跟了過來,攔住了柳下惠的去路,笑着看着柳下惠。
柳下惠還是第一次見楊彥超笑,詫異地看着楊彥超道,“楊局長,你還有什麼事麼?”說着臉色一變,驚詫地道,“楊局長,你不會也想拜我爲師吧?”
楊彥超聞言立刻敲了柳下惠的腦袋一下,笑臉立刻變的一臉嚴肅了起來,“想什麼呢,我有另外一個正經事要和你談,你正經一點!”
楊彥超說着對槐子晗道,“子晗,你先在這裡坐一下,我和柳大夫談幾句話就出來!”
楊彥超說着自己走到柳下惠的辦公室門口,打開了房門,轉身對柳下惠道,“還不進來?”
柳下惠一臉詫異地看着楊彥超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好像這裡已經不是自己的診所了,而是楊彥超在古陽市局的辦公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