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回到醫院的時候,閆問閔剛從家裡帶來了豬腦湯,正在病房裡餵魚羨君喝。
魚羨君的腦袋上還包着紗布,雖然臉型有些消瘦,但是臉色恢復的還算不錯。
閆問閔一邊喂着魚羨君喝湯,一邊拿着紙巾幫魚羨君擦嘴,嘴裡還在問魚羨君道,“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嗯!”魚羨君點了點頭,朝着閆問閔一笑,“閔姨,這些天多謝你了,我這一住院,害的你倒是忙前忙後的!”
“你媽媽不在了!”閆問閔朝着魚羨君道,“我現在既是你的小姨,也是你的媽媽,我不疼你誰疼你啊!”
魚羨君感動的點了點頭,隨即見柳下惠正站在病房門口,看着自己和閆問閔,立刻朝着柳下惠一笑,“宗絮,你來了!”
閆問閔獎狀,這才放下碗筷,起身對魚羨君和柳下惠道,“那行,既然宗絮來了,我就回去一趟!”
閆問閔說着走到門口,朝着柳下惠使了一個眼色,柳下惠立刻會意,朝魚羨君道,“我去送送閔姨,一會就回來!”
柳下惠說着和閆問閔出了病房,閆問閔這纔對柳下惠道,“宗絮啊,現在羨君雖然醒了,但是腦子的記憶還沒完全恢復,只記得和你在英國留學的那一段了,所以有些事,你暫時不要告訴她!”
“我明白!”柳下惠點了點頭,對閆問閔道,“羨君的腦子還需要休養,等她身體再好一點,我慢慢再給她施針調理,短暫的記憶丟失,應該不會給她的生活造成困擾!”
閆問閔聞言也立刻點了點頭,這時已經和柳下惠走到醫院的門口了,閆問閔轉身看向柳下惠,“宗絮,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柳下惠立刻對閆問閔道,“閔姨,你說吧!”
“前一陣子,一直在三亞陪着你,也幫着照顧羨君的那個女警!”閆問閔立刻對柳下惠道,“雖然她說和你只是普通朋友,但是我看得出她很喜歡你,而且是非常喜歡,喜歡到可以願意爲你去照顧你喜歡的人了!”
“我知道!”柳下惠又點了點頭,隨即一嘆道,“我虧欠她的太多了!”
“關於感情上的事,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閆問閔繼續對柳下惠道,“不過我是羨君的小姨,羨君也爲你吃了這麼多年的苦,我希望你能好好待羨君,不要再讓她傷心,你能做到麼?”
柳下惠想也不想,就朝閆問閔道,“閔姨你放心吧,我把羨君看的比我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閆問閔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對柳下惠道,“還有,魚世忠臨終前和你說的遺言,讓你幫羨君管理好養生堂,這件事你怎麼想的?既然羨君是魚世忠的女兒,他理應享有繼承權,更何況還有魚世忠的遺言,你準備怎麼辦?”
“閔姨!”柳下惠聽到這裡,立刻對閆問閔道,“我是這麼想的,現在羨君身體還在恢復當中,而且她的記憶還是有缺失,現在如果和魚澤亨對簿公堂的話,對羨君的病不好,所以我想這件事還是等羨君徹底好了之後再說!”
閆問閔聞言看着柳下惠,隨即一嘆道,“我也只是善意的提醒你,魚澤亨可不是什麼善類,如果他知道他那死鬼老爸有這麼一段遺言,他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
柳下惠點頭道,“我明白,羨君不是要見他麼?我今天去養生堂總裁辦公室找他了,那小子現在還沉浸在總裁的位置中呢,而且說話也越來越沒有人情味了!”
“你知道就好!”閆問閔立刻對柳下惠道,“總之,這件事乘早辦比晚辦的好,我倒不是貪圖魚家的那點產業,只是爲我的外甥女和我姐姐感覺不值,更何況這也是魚世忠的意思!”
“我明白!”柳下惠點了點頭,拍了拍閆問閔的肩膀,“我心裡有數的!”
閆問閔又看了柳下惠一眼,這才讓柳下惠回去照顧魚羨君,自己則離開了醫院,“我晚上再來!”
柳下惠一路回到魚羨君的病房,腦子裡還在想着閆問閔的話,其實不用閆問閔提醒,柳下惠已經在着手辦了。
不過柳下惠也知道了魚澤亨已經收買了當時魚世忠臨終前在場的幾個醫生,有兩個醫生已經不在三亞了,想找到人都很困難。
另外一個醫生也辭職不幹了,都不知道去了哪,另外那個黃醫生,每次自己去找他,他好像見了鬼一樣躲着自己。
柳下惠這時不禁暗道,要幫羨君拿回養生堂看來是舉步維艱啊……如果是在古陽,想要找到幾個藏身的人,給烏鴉一通電話就行,但是這裡不是古陽是三亞!
柳下惠剛走到魚羨君的病房門口,就聽病房裡傳來魚羨君的一陣笑聲,柳下惠心中一動,立刻快步走去。
柳下惠剛走到門口,就見魚澤亨正站在病房內,魚羨君的牀尾出還放着一個大大的果籃和一束鮮花。
魚澤亨正在和魚羨君說着什麼,把魚羨君逗的直笑,“澤亨,你還記得啊,我以爲你都忘記了呢,我記得那時候二叔爲了找到誰剪了他的茶花,還把我和大哥和你三個人連夜叫去問話了呢!”
魚澤亨也是一笑,這時看着魚羨君,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羨君姐,看來你真的好了,我還以爲你都忘記了呢!”
“怎麼會呢!”魚羨君朝着魚澤亨一笑,“我所有事都記得,只是有一段記憶有些缺失……”說着又問魚澤亨道,“對了,大哥和二叔呢,我都醒了這麼多天了,也不見他們來看我,每次我問閔姨和宗絮,他們都故意岔開話題……”
魚澤亨聞言心中一動,暗道原來魚羨君還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臉色頓時露出了一絲沮喪,剛準備將魚世忠的死訊告訴魚羨君,就聽身後響起了一陣咳嗽聲。
魚澤亨不用回頭都知道是柳下惠來了,魚羨君一見柳下惠,立刻問道,“宗絮,閔姨走了?”
“嗯!”柳下惠點了點頭,走進病房,對魚羨君道,“晚上她還來給你送湯……”
魚羨君立刻道,“還喝湯啊,我住院這段日子都胖的不行了!”
魚澤亨聞言立刻對魚羨君道,“羨君姐,你怎麼會胖呢,你還真是應該多喝點湯,我記得以前你最愛喝我老爸親手熬的豬肺湯了……”
“是啊,是啊!”魚羨君立刻點頭道,“好像再嚐嚐二叔的豬肺湯,不過他肯定忙的沒時間了……”
柳下惠聞言看着魚澤亨,卻見魚澤亨朝着自己一笑,柳下惠立刻意識到,魚澤亨故意在勾引魚羨君提魚世忠,他好把魚世忠的死訊告訴魚羨君。
柳下惠也清楚魚澤亨,他本可以直接不顧任何阻攔的說出來,但是那樣就會顯得自己在故意要告訴魚羨君來刺激她的病情。
而且柳下惠還覺得,魚澤亨這麼做的主要目的不是在魚羨君,而是在耍自己,這樣他可能會更有快感。
不過魚羨君的身體剛剛開始恢復,如果知道了這個噩耗,對她的腦子恢復一定有影響,立刻對魚澤亨道,“我有話和你說!”
“一會說吧!”魚澤亨立刻對柳下惠道,“最近公司蠻忙的,我也難得有時間來看羨君姐,就想和羨君姐說說話呢!最近我也苦於無人說話,心裡好多話都沒處說呢!”
“怎麼會?”魚羨君聞言詫異地看着魚澤亨道,“二叔不是無論公司多忙,每天都會堅持準時下班回家的麼?而且他不是最愛和你一起下棋的麼,你那時候陪二叔說說話就是了!”
魚澤亨聽到這裡,眼眶居然一紅,看着魚羨君,“羨君姐……”
“怎麼了?”魚羨君一陣詫異地看着魚澤亨,連忙道,“到底怎麼了?”
魚澤亨剛要說話,立刻就見柳下惠一把摟住了魚澤亨的脖子,“羨君,他最新和你二叔鬧了點矛盾,兩個人正在冷戰呢,我還有點事想問一下他!”
柳下惠說着立刻拉着魚澤亨出了病房,魚澤亨想要推開柳下惠,不想柳下惠的力氣極大,根本推不開,只好朝着魚羨君道,“那羨君姐,我一會再來找你!”
柳下惠剛把魚澤亨拉出了病房,魚澤亨立刻朝着柳下惠一笑道,“怎麼樣,我的演技不錯吧!”
“羨君現在還在恢復階段!”柳下惠對魚澤亨道,“所以你父親的死訊,你千萬不要提!”
“我爸去世了,羨君姐雖然是他侄女,但也是他一手帶大的,等於是半個閨女!”魚澤亨朝着柳下惠道,“她也有權利知道我爸的死訊,不是麼?”
“收起你這一套虛僞的嘴臉吧!”柳下惠立刻朝魚澤亨道,“我警告你,如果羨君有任何閃失,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放過你!”
“粉身碎骨?”魚澤亨見狀顯示一愕,隨即豎起手鼓起掌來,朝柳下惠笑道,“看不出來,你對我羨君姐還真是癡心一片呢!粉身碎骨就不必了,如果你想和羨君姐踏踏實實的過下半輩子,就離開三亞,現在我爸死了,沒有人反對你們了,我倒是很樂意你做我的姐夫呢!”
魚澤亨說着走到柳下惠的身邊,低聲對柳下惠道,“別以爲我爸臨終前說了什麼我不知道,想把養生堂給羨君姐?哼哼……真當我是傻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