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貝茹見柳下惠看了手機一眼,還以爲他在趕時間,立刻對柳下惠道,“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
翁媽媽聽自己女兒翁貝茹這麼說,立刻也看了柳下惠道,“柳大夫,你還有事麼?”
柳下惠立刻收好了手機,對翁貝茹和翁媽媽道,“哦,沒有,我手機收到了一條讓我匯款的信息,說是我兒子出了車禍,讓我趕緊匯十萬塊去指定銀行呢!”
翁媽媽聞言一愕,怔怔地看着柳下惠道,“啊?柳大夫,你都有兒子了?”
翁貝茹聞言撲哧一笑,連忙對翁媽媽道,“媽,他哪來的兒子啊,這都是行騙信息,我都收過,難道我也有兒子了?”
翁媽媽聞言眉頭一皺,立刻道,“是騙子啊,現在的騙子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真是太可惡了!”
一側包間裡的魚澤凱聽到這裡,笑了笑,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嘴裡喃喃道,“這個騙局當然是騙不了你,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坑正等着你跳呢!”
魚澤凱說着出了包間,隨即走到柳下惠的包間門口,伸手敲了敲門,沒等裡面迴應,就立刻推門走了進去,看了一眼柳下惠和翁貝茹,立刻笑道,“還沒吃完呢?”
翁貝茹一見魚澤凱,這才響起剛纔魚澤凱過來等柳下惠的事,剛要和柳下惠說,卻聽柳下惠對魚澤凱道,“你還真有閒情逸致啊,怎麼剛當上養生堂古陽分公司的總經理,不是應該日理萬機的麼?”
“這說明我們養生堂經營得當!”魚澤凱走到柳下惠的身後,對柳下惠道,“根本不需要什麼事都要總經理親力親爲,哪想柳大夫您啊,杏林春的攤子越鋪越大,但是還是什麼事都要你親自過問呢!”
柳下惠聞言一笑,對魚澤凱道,“那是,畢竟我們杏林春還是小企業,怎麼能和養生堂這種大集團相提並論?光是一個二三線小城市的分公司總經理,短短一個多月就換了仨,這說明養生堂的確是人才輩出啊,我們杏林春的確自愧不如!”
魚澤凱聞言眉頭一動,柳下惠表面是誇自己養生堂呢,其實是在說養生堂古陽分公司頻頻出事,從藍墨馨到藍建粵,再到現在的自己,的確已經換了三個總經理了,柳下惠哪裡是說養生堂人才輩出,而是在說養生堂的總經理人選都不過爾爾。
魚澤凱本來就要發火了,這時卻聽翁媽媽看了一眼魚澤凱,隨即問柳下惠道,“柳大夫,這是你朋友吧,讓人家一起坐下吧,別站着了!”
魚澤凱聞言心中的火氣消了一半,又想到明天就可以讓柳下惠好看了,立刻笑了笑,對翁媽媽道,“伯母,您就別客氣了,我吃過了,就不打攪你們共聚天倫了!”
魚澤凱說完哈哈一笑,出了包間,後半句他沒有說出來,就是反正聚一刻也少一刻了。
魚澤凱走後,翁貝茹這才問柳下惠道,“這個魚先生是不是你朋友啊?我怎麼總覺得他說話有點陰陽怪氣的?”
“他就這樣!”柳下惠隨口對翁貝茹說了一句,隨即夾了一個菜遞給翁媽媽,對翁媽媽道,“剛纔我們說到哪了?”
翁媽媽立刻道,“你說到給同仁堂的樂老先生看病了……對了,後來怎麼樣了?”
柳下惠這時立刻“哦”了一聲,隨即對翁媽媽道,“由於樂老先生的病情特殊,所以必須選一個面朝夕陽的地方治療,最後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地方……”
“哦?原來看病還有這麼多的講究啊!”翁媽媽看着柳下惠的眼神,又是佩服又是喜歡,最後問道,“最後選擇了什麼地方?”
“哦,就是樂家的老鄰居了!”柳下惠立刻對翁媽媽道,“翁進辛的別墅……”
翁媽媽本來還是興致勃勃地聽着,聽到這裡臉色頓時一變,立刻輕咳了幾聲,不再說話了。
翁貝茹本來還真以爲柳下惠是在陪自己老媽嘮嗑,說他在京城治病的事呢,沒想到柳下惠說的一切,都是爲了提到翁進辛做準備。
柳下惠見翁媽媽一臉的不快,這時立刻對翁媽媽道,“伯母,其實翁先生一直以來對您和貝茹哦度是含有愧疚的……”
“你別說了!”翁媽媽立刻對柳下惠道,“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去了!”
翁媽媽說着立刻就要站起身來了,卻聽柳下惠繼續道,“伯母,您是成年人,也是我們的長輩,您應該知道,你這麼做,最難做、也最難怪的不是別人,而是您的女兒!”
翁媽媽聽柳下惠這麼說,頓時又緩緩地坐了下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翁貝茹。
翁貝茹這時也立刻對自己母親道,“媽,爸爸雖然有錯,但是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而且,爸爸他……他得了老年癡呆症,可能以後都不會記得我們了!”
翁媽媽聽到這類臉色頓時一變,怔怔地看着翁貝茹,“你說什麼?”
“是的!”翁貝茹朝着翁媽媽點了點頭,“爸爸一直不讓我告訴你,但是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不然我怕你以後會後悔……”
翁媽媽頓時陷入一陣沉默,又看了一眼柳下惠,見柳下惠也點了點頭,表示翁貝茹沒有說謊,翁進辛的確是得了老年癡呆。
柳下惠見翁媽媽沒有說話,這時繼續對翁媽媽道,“伯母,從你依然讓貝茹姓翁,就可以看出,其實您對翁先生還是有感情的,不然您也不會讓她姓翁了不是?”
翁媽媽依然還是一陣沉默,而這時包間的房門打開了,翁進辛從門口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柳下惠和翁貝茹,朝着兩人點了點頭,隨即朝着翁媽媽道,“倪雅!”
翁媽媽聞言身軀陡然一顫,雙手緊緊抓着桌布,卻不敢回頭,卻聽翁進辛又叫了一聲,“倪雅,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麼?”
翁媽媽這才轉過身來,看了一眼緩緩走向自己的翁進辛,立刻站起身來,朝着門口走去,不想卻被翁進辛一把拉住,“倪雅,不管我以前做了什麼,我都真誠地向你道歉,請你看在女兒的面子上,原諒我吧……”
翁媽媽此時眼眶已經泛紅,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翁貝茹看在眼裡,也跟着自己的媽媽開始哭泣。
柳下惠這時卻拍了拍翁貝茹手背,示意翁貝茹跟自己出去,給翁媽媽和翁進辛私人空間,讓他們倆好好的聊聊。
翁貝茹跟着柳下惠出了包間後,翁貝茹還是有點不放心,就站在門口看着門內的情況,這時只見翁進辛伸手拍了拍翁媽媽的肩膀,隨即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裡,翁媽媽則是立刻趴在翁進辛的肩膀上,泣不成聲。
翁貝茹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這一幕她期待了多久,沒想到今天終於能實現,這一切都是柳下惠的功勞,想到這裡,不禁吵柳下惠投去一束感謝的目光。
柳下惠見翁貝茹滿臉淚珠,這時對翁貝茹道,“相信伯父伯母能借着這個機會,將多年的心結解開!”
翁貝茹點了點頭,擦了一把眼淚,這時問柳下惠道,“對了,我父親的病怎麼樣了?”
“有惡化的跡象!”柳下惠立刻對翁貝茹說了一聲,隨即立刻道,“不過你放心,暫時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我一直都在想辦法!”
翁貝茹也知道老年癡呆這種病不是一般的咳嗽感冒,並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這時朝着柳下惠點了點頭,“一切就要靠你了!”
翁貝茹說着看了一眼包間內自己的父母,這時對柳下惠道,“人都是貪心的,我原來一直只是希望我父母能互相諒解,但是等到了這天后,我又希望他們都能健康長壽!”
翁貝茹說到這裡,看着柳下惠道,“你說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柳下惠立刻對翁貝茹道,“沒有,一點都不貪心,這都是正常的,誰都不想子欲養而親不在不是麼?”
翁貝茹朝着柳下惠點了點頭,這時卻見翁進辛已經鬆開了摟着自己母親的手,兩人正坐在包間裡,好像在互吐心思。
翁貝茹看着自己的父母如此,不禁想到了自己和柳下惠,等上了年紀之後,會不會也像自己的父母這樣?
想到這裡,翁貝茹不禁看了一眼柳下惠,隨即心中一嘆,自己想也是白想,現在自己和柳下惠是八字還沒一撇呢。
柳下惠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看了一眼是尹義的號碼,立刻接通了電話,卻聽電話裡尹義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三百斤的人蔘都已經準備好了!突然從一百斤變成三百斤,可真是難爲死我了,好在我從省城訂了兩百斤,明天中午之前應該能到!”
“非常好!”柳下惠立刻對尹義道,“他說了什麼時候去看貨了麼?”
“說是明天中午!”尹義立刻對柳下惠說了一句,隨即問柳下惠道,“柳大夫,你覺得他真的會上當?”
“你不瞭解他這個人!”柳下惠立刻對尹義道,“他這個人做事是不計後果的,只要是知道能對付我的事,他一定會激動的欠缺考慮,而這就是他的致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