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上。
多多拿着那猴子小糖人,鬱悶的坐在門口,雙手託着小下巴,一臉的不情願。
“多多這是怎麼了?”司寇荀翔低下頭撫摸着多多的小腦袋。
本來坐在那裡多多隻是有些悶悶不樂,他知道孃親在他的桌子上給他留了最喜歡的小糖人,還差別人說了三日之後就會回來。可是他就是不願意,以前每天都和孃親在一起,現在來到這該死的京城,該死的國師府,孃親居然要消失整整三天!
可是被司寇荀翔這麼一問卻突然難過了起來。
“孃親不會是和欒叔叔私奔了,不要多多了吧!”
司寇荀翔卻眉頭一鎖,多多說宴姬和欒煜淳私奔了,難道他們兩個之間?
“不會的,你孃親去和替你欒叔叔的孃親治病了,過幾天就回來了……”雖然司寇荀翔有些吃醋,可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勸好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孩兒。
本來說是三天,可卻聽到司寇荀翔說過幾天,這過幾天到底是幾天啊。難道他也不知道幾天?那孃親會不會真的不回來了?
想着想着,多多小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流了下來,隨後就開始嚎啕大哭。
眼睜睜的看着多多哭的和個淚人似的,司寇荀翔卻左右沒有招數,想他堂堂烈焰國國師,治理了多少災害,降服了多少猛獸,又救了多少人,可是在這個小淚人面前卻是束手無策。
就在國師一陣無奈的時候,卞奕飛卻從府外走來,輕輕拍了拍司寇荀翔的肩膀,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師兄,看我的吧……”隨後笑的如花般燦爛。
隨後蹲下身來,從背後拿出一支糖葫蘆來。
“多多,看叔叔給你帶了什麼,想吃嗎?”
多多看了看那支糖葫蘆眼睛放出了一道光,他嚥了咽口水,可是隨後頭又迅速低了下去,繼續嗚嗚的哭。
其實心裡特別想吃,可是她又想到了孃親,他怎麼能這麼快就被降服了,他多多也不是好惹的,他們讓孃親不見了,他們得付出代價。
看這一招不管用,這個小屁孩居然這麼有毅力,那就得再使出哄人絕招。
看招!
只見卞奕飛把糖葫蘆給了旁邊的司寇荀翔,然後伸出雙手放到了多多面前。
“多多你看,我這手裡面都有什麼啊?”卞奕飛淡淡一笑。
多多看到一雙大手放在了自己面前,可是卞奕飛居然問自己這裡有什麼,這不是戲弄自己嘛。
“什麼都沒有,哼。”多多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嘟起嘴來。
“那你可得看好了,看着我的手,一會兒就有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卞奕飛心裡偷笑着,多多這會兒已經不哭了,這個小屁孩,說不哭就不哭了,還真厲害。
特別是一聽到自己說有神奇的事情發生,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雙在他眼前晃悠的手。
卞奕飛兩隻手時而揉搓,時而揮舞,在多多面前晃來晃去。
而多多的小眼睛也是隨着他的手滴溜溜的轉個不停,生怕漏下某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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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只見他兩隻手相扣,又吹了一口氣。
“看好了……奇蹟就要發生了!”說着又攤開了雙手。
只見他的手上突然出現了好多小糖果。
多多盯着那些糖果一副不可置信的驚奇樣子,眼前這個神奇的現象他無法解釋啊。
“想不想吃啊,多多?”卞奕飛這會兒還真像是一個哄小孩的騙子。
剛說完,多多就不顧一切的想去搶糖果。
卞奕飛卻雙手一移,靈巧的就躲開了。
多多不情願的嘟着嘴,眼睛卻仍然死死盯着他的雙手。
“如果多多想吃的話,那就答應叔叔別在哭了,怎麼樣?”卞奕飛不放過這個可以談判的機會。
多多果然妥協了,他本來就不想哭了,更何況這是美食和他最愛的糖果的誘惑。這筆買賣倒是挺划算的。
於是他拿了那些糖果,又搶走了司寇荀翔手裡的糖葫蘆就跑進府裡的花園裡去玩了,絲毫沒有原來的傷心和沮喪。
“師兄,怎麼不見宴姬姑娘呢?”卞奕飛有點奇怪來到他師兄府上卻沒看見宴姬,只有多多和他師兄兩個人。
“宴姑娘她去爲欒公子的母親醫治了,託人捎了口信說是三日後回來。”司寇荀翔如實說來,眼睛裡卻有幾分失望。
可隨後又想起了什麼,於是問道:“不知郡主她如何?”
司寇荀翔卻是一股得意的樣子,揚起了眉毛。
“還沒有師弟我做不到的事情呢,她現在已經乖乖的讓我給她喂粥,等着我給她治療!”
司寇荀翔點了點頭,可是還是若有所思。
“話雖如此,但郡主只靠那些流食恐怕撐不了太久。”眉頭緊蹙,一陣擔憂。
卞奕飛一聽這話,也是一陣沉重:“是啊,但願宴姑娘能早日研究出那解藥來。”
兩個人相視一眼,皆是一陣憂慮。
未央宮。
又一碗藥盛了上來,皇后旁的貼身丫鬟悄悄將早已熬好的另一副藥從角落處拿了上來,而那碗藥則被倒入了痰盂之中。
宴姬神不知鬼不覺的藏匿在替負責給皇后熬藥的膳房之中。她發現在煎藥的竈臺旁卻放着兩個木桶,那大一點的木桶是裝着泔水,而另外一個小木桶裡卻是裝了很少許的水,仔細一看那水一看卻像是清水。
宴姬發現那宮女將殘餘的藥水和殘渣並未倒入泔水桶,而是倒入了旁邊另外的一個小桶之中。
過了許久卻有了一名太監提起了那個小桶,向未央宮裡側面的花園裡走去。
這也太奇怪了,這個太監不倒泔水,而是倒這個小木桶裡的殘渣和清水。
走着走着宴姬越發覺得荒涼,這座小花園顯然是已經被廢棄的。裡面雜草叢生,周圍沒有人居住,還有一口枯竭已久的小井。
除此之外只有一個大樹十分顯眼。只見那顆大樹光禿禿的,卻也沒有死,只是沒有葉子,兀自的悽慘生長着。說來也奇怪,這花園雖然說是被廢棄了,可是其他地方都是雜草叢生,十分茂密,可是這顆樹怎麼光禿禿的。
她發現那名太監把那木桶裡的液體全數倒向了一顆全身光禿的樹木底下。
等到那名太監走後,宴姬走到了那顆樹下,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這棵就是普通的槐洋槐樹,看來肯定是這藥物長期的作用,才讓它光禿禿的不長葉子。
槐樹,槐樹……宴姬兀自唸叨着。
槐花其味苦、性涼,有清熱、涼血、止血的作用。
突然她靈光一閃。
“槐花爲什麼不可以做解那軟骨散毒的藥材之一呢?對啊,原來苦苦找的最後一味藥材竟然是槐花!”宴姬激動萬分。
這種突如其來的成就感讓她得意的想要跳起來。
就說自己一定能夠研製出來的嘛,研究了這麼久,讓她費盡了心思,實驗了那麼多次,居然沒想到用槐花,真是一竅不通,少活十年啊!
於是宴姬在那大樹上取了塊樹皮,然後匆匆的又去另外的一顆洋槐樹旁去摘洋槐花。
宴姬拿着那塊樹皮和剛剛摘得洋槐花回到了皇后安排給她的房間裡。
放下樹皮,她首先卻是趕緊拿出一直在研究的解藥,說是解藥,其實也是很厲害的毒藥,就是因爲少了這一劑藥材。
把手帕放在桌子上,洋槐花的香氣馬上迎面而來,如此清香,讓人陶醉。
她把那洋槐花碾碎,和原來的解藥混合在一起,繼續研磨,直到成爲泥狀爲止。
隨後她又用鼻子仔細輕輕聞了聞,最終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成功了!
能不能成功宴姬用鼻子仔細聞了就知道了,現在就剩下把這解藥自然風乾成爲粉末狀就好了。
於是她把解藥攤平在乾淨的宣紙上,放在窗邊。
其實還不想這麼早就放過那個潑婦郡主呢,那天用鞭子打了自己,現在還有血痕呢。她這麼惡毒的女人,受點兒罪不是正常的麼。也不用急着把解藥送回去,就等三天後吧,反正三天肯定餓不死,還能喝點流食呢不是。
隨後宴姬又檢驗了一番那片被她揭下的樹皮,在火燭上烤一烤,那樹皮起了一層細細的泡沫。
果然,正如她所猜想的一樣,這樹就是因爲長期中毒纔不長了葉子。雖然這顆樹還沒死徹底死,不過也證明了這藥效是慢性的過程。真是殺人於無形啊!
那雲兒——玉佩又是怎麼回事兒呢?
雲兒爲了查清誰害了皇后,發現了這一切,所以被殺害了,臨死前將玉佩藏匿在枕頭裡,等着皇后發現。這一切看似順理成章!可是宴姬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似乎線索來的太快了,太過順利。雲兒怎麼會輕而易舉的得到這玉佩呢?這些都是未知的疑問。
第二天,宴姬打聽到那個宮女和太監的名字,欣兒和小林子。當然這一切都是悄悄進行的。宴姬用了銀子這一招,果然成功。
和欣兒要好的宮女告訴了宴姬一個秘密。原來欣兒的表姐正是麗貴妃宮裡的秀珠。
這就不難解釋了,因爲表姐秀珠的關係,欣兒也被麗貴妃收買,隨後麗貴妃贈予她那塊玉佩。
可是,那塊玉佩可是很貴重的物品,麗貴妃爲了毒害皇后,不惜下了血本?女人真是可怕,嫉妒和復仇的心裡到底有多陰暗,讓人想不透。
不管怎樣,這件事情肯定是和麗貴妃有關係,也算是有收穫了。
按照規定時間,宴姬該和欒煜淳在御花園裡接頭了。也不知道他查出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