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幹啥呢?”莊敬賢立刻警覺了起來,雖然昨天用十兩銀子陪了一把破舊的雨傘,自己心裡也很不甘心,但是二弟敬業可是來了信的,信中提到千萬不要和平安藥鋪的人做對,老太太這一去,不是擺明了挑事兒麼?
“兒啊,娘不甘心啊,咱家好好的房子就這麼垮塌了,還不能問個清楚,你讓娘這心頭的這一口怎麼出的了啊,”莊老太拍着自己的胸口砰砰響,眼中盡是悲痛的神色,“沐瀾那賤丫頭,我是不會放過她的呀。”
“別嚎了,娘,”莊敬賢心裡煩悶着呢,家裡頭這麼多事情了,老太太還不嫌亂,“按兒子說啊,你就不該把沐瀾那丫頭的地給刨了……”
“就是啊,”曹氏一聽,立刻插了話,“不僅如此,還將人家的房子給砍倒,人家現在能不給你點顏色瞧瞧麼。”
“你給我閉嘴,”莊老太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乍聽曹氏在那幸災樂禍,更是氣壞了,“那時候你可沒少出主意,現在少在這裡給我說風涼話。”
曹氏扁了扁嘴,懶得搭理莊老太了。
恰好,莊家生帶着一個衣着半新不舊的老頭來了。
“爹,大夫找來了。”
“快些迎進來,”莊敬賢的臉上這纔有了絲笑容,他見那人白鬚白髮,深信他是個醫術不錯的大夫,,便立刻熱情地迎了過去,“辛苦了,辛苦了。”
“哪裡,哪裡,”大夫笑着拱手,隨着莊敬賢過去給莊老爺子看傷。
“兒子,好能幹,”曹氏滿意地拍了拍莊家生的肩膀,一臉慈愛,“這要是找不到大夫啊,怕是要找沐瀾那臭丫頭了,到時候啊咱們大房的臉兒都沒處擱了。”
“兒子自然會幫爹孃分憂了,”莊家生挺着身板兒,頗有幾分正氣,曹氏看得自然是更加欣喜了,她在心裡頭又將唐玉溪給罵了一遍,說她有眼無珠,這麼俊俏的男子居然都不要。
想這村子裡,哪門有姑娘的人家不是覬覦她家莊家生的,想起來真真是氣死人了,不過沒有關係,有莊敬業這層關係在,就怕她唐家後悔。
曹氏正看自己兒子看得入神,忽然聽見莊敬賢叫喚自己,便立馬應聲,“咋啦,當家的?”
“快給大夫五兩銀子。”
“五兩?”曹氏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看啥病要五兩銀子,這是要趁火打劫呢。
“還愣着做什麼?爹等着大夫的藥呢,”莊敬賢忍不住催促了兩聲,然後又扭頭向大夫賠笑。
“哦,哦,”曹氏這纔回神,趕緊從袖口摸出一個荷包出來,將裡頭的銀子拼拼,湊了五兩銀子出來,交給了莊敬賢。
莊老爺子吃了藥丸之後就睡着了。
莊敬賢不由地對自己的長子又多了幾分讚許,“家生這孩子是個能幹的,回頭問問二弟,看他能不能帶着家生去縣裡看看,有沒有好的書堂,咱們啊,好好唸書,以後考狀元。”
“這個主意好,”曹氏的臉當即就樂開了花,腦子裡已經浮現出了莊家生穿戴狀元衣帽的畫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