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大夫不認識沐瀾,但是昨晚好吃好喝地招待,也是心存感激的,站在沐瀾面前時,不知所措,因爲他們不認識沐瀾,不知道如何稱呼。
“這是我們姑娘,鶴延堂的東家,”何進一臉肅然地介紹,嚇得幾個大夫戰戰兢兢地拱手見禮。
沐瀾示意他們坐下說話,笑着問道,“不要太拘謹,我只是問你們幾句話而已。”
幾人面面相覷,接着又連連頷首。
“顧三小姐現在什麼情況了?”沐瀾直入主題,沒有半分猶豫,顧明秋嘴巴上的傷疤若是去不掉,顧家還會想辦法,到時候會不會算這筆舊賬,不得而知呢。
“那傷痕奇怪,我們用藥後已經結痂了,可是隔了一天,痂是掉了,可傷疤更大了,現在顧三小姐的樣子……”
大夫說不下去了,想起顧明秋滿嘴爛瘡的樣子,眼底滑過一絲嫌惡,行醫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傷。
“還有,還有,”另外有大夫見沐瀾點頭,連忙補充道,“我猜那三小姐是中毒了,私下裡我問了伺候她的貼身丫鬟海棠,說是三小姐的小日子都不準了。”
沐瀾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說明自己下的毒已經進入了顧明秋的體內了,這才引起她月事紊亂。
“春花,幾位辛苦了,回頭我請你們吃酒,”沐瀾示意春花拿了荷包過來,給了錠五兩的小元寶,說是吃酒錢,不會讓這麼潦倒的大夫們感到自卑,回頭吃酒還是當回家的盤纏,自是不必過問的太清楚了。
見有銀子打賞,還有幾個大夫就坐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了。
“聽說,和三小姐定了親的施家要退親,就等過年了,所以現在顧家特別着急,丫鬟私下裡頭在說,這親事怕是退定了。”
“顧老爺想從京州請御醫過來,可京州老顧本家不同意,連夜派人過來打消顧老爺的念頭。”
“……”
沐瀾認真聽完所有人的話,腦子的思路便清晰起來了。
顧三小姐病重,施家要退親,老顧本家不讓顧家在京州的圈子出現,這可真有意思。
又打賞了幾個人,讓何進幫着送走。
人剛送走,春雨拿了張紅字進來,慌張道,“姑娘,您給瞧瞧,這是誰給放咱們院裡放了這東西。”
沐瀾展開一看,居然是個告示,上頭寫着,誰要是能醫好顧明秋,重賞萬金。
萬金吶,足足一萬兩銀子呢。
沐瀾十分動心,可這告示來路不明,到底是不是真的?
“出去打聽一下到底什麼情況,”沐瀾不慌不忙地收了告示,吩咐春雨把這件事情查清楚,而她還要回屋將這個月的賬簿對了,快過年了,她得給下面的人準備好過年的銀子,免得時間拖下去,讓他們心生不安。
東廂苑外,北宮良垣悠閒地拾掇花草,見沐瀾進來,忙直起身子招她近前,“從後院暖棚了搬出來的,你看如何?”
好幾盆正開的豔麗的一品紅讓院子多了幾分喜氣,正合過年的氣氛。
可吸引目光的不是一品紅,而是一品紅花樽上的紅色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