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錢子,服量過大易中毒,輕者可見口乾,頭暈,頭疼,重者心慌,肢體麻木抽出,恐懼和抽搐,”莊沐瀾緩緩說來,一字一句落入唐玉溪的耳內,使得她眉頭立時緊鎖了起來。
現在在明顯不過了,餘氏往八寶茶裡放了毒藥呢。
“把秦大夫叫醒,”唐玉溪忽地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忙吩咐了小月。
小月喊了幾聲,秦大夫還是沒醒過來。
莊沐瀾見狀,便將自己身邊那杯茶推了過去,道,“將他潑醒。”
小月應了聲‘是,’端起茶盞將裡頭剩下的茶水往秦大夫的臉頰倒了下去。
秦大夫被驚醒,顧不上頭疼便倏地坐了起來,舔着舌頭將臉上流下來的茶水給吸進了嘴巴,可是,下一秒他又變了臉色,驚恐道,“姑娘,我雖然差點害了莊姑娘,可那也是着急,想要治好老爺和大公子啊,求小姐饒命,求小姐饒命。”
“饒命?我可沒想過要你的命,”唐玉溪心裡憤怒,臉色卻不顯,便問道,“你怎得好好的,說我要你的命。”
“難道不是嗎?這水……這水裡頭有馬錢子啊……”秦大夫嚇得渾身顫抖,好似下一秒就會沒命似地。
莊沐瀾聽聞,便舒坦了,這可是她們唐府的事情,她一個外人不方便摻和。
唐玉溪臉上一凜,巴掌拍在了案几上,朝着餘氏怒道,“餘姨娘,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餘姨娘提裙,不慌不忙跪下,頭又壓得低低的,“大小姐,妾身什麼都不知道,這藥材是怎麼從鋪子上拿的。”
唐玉溪臉色更爲難看了,一隻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揚聲吩咐道,“來人。”
“大小姐……”話音落下,唐福的聲音有遠處飄了過來,緊接着腳步聲塔塔塔地過來了。
隨着腳步聲接近,又有一些細碎的說話聲,好像在唐府的呵斥聲。
不一會兒,一臺二人小攆從外頭進來了,裡頭靠着的正是病了些許日子的唐員外。
“爹,”唐玉溪驚喜地叫了起來,起身撲倒唐員外的懷裡,嚶嚶地哭了起來,又像是個受盡寵愛的小女兒。
“好了,溪兒……”唐員外撫着唐玉溪的臉,這邊朝李大夫和餘氏投來了陰鷙的目光,恨恨地說道,“先把家事料理清楚了,咱們一家三口再好好說話。”
見唐員外已經醒來,莊沐瀾便不再多留了,反正該說的說明,唐玉溪該明白的也明白了,便起身說道,“玉溪姐,我先走了。”
“好,”唐玉溪這會兒也沒空陪莊沐瀾,便吩咐小月送莊沐瀾出門。
到了門口,莊沐瀾又將老前坑屋子的藥材和小月說了一遍,這才告辭。
“上車吧,”北宮良垣這時已經跟了出來,不等莊沐瀾應話,已經坐上了車轅,扯動了繮繩。
馬蹄刨了兩下土,嘶鳴出聲。
莊沐瀾見天色快黑了,便不做遲疑上了馬車,到了半路,便問道,“你將人的腿弄斷了,可是曉得人家說你越了規矩,反客爲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