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沐瀾現在似乎又很期待莊敬業看到自己時的樣子了,那時候的他一定比吃了蒼蠅還要難過吧?
想到這,她的嘴角便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既然你們自己不想要臉面,我也攔不住,親口說就親口說,誰怕誰啊?”莊老太一手扶着曹氏一邊單腳跳出了藥鋪,也虧得她能忍住斷了腳筋的痛楚。
莊沐瀾朝崔氏望了一眼,只見她眼中含滿無比的堅定,便不再多說一句話了。
“小沐瀾,”玄秋平的目光不着痕跡地滑過崔氏的臉上,最後停在了莊沐瀾的身上,他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要我送你們過去?”
“平叔,這還用問啊,自然要送的,”沒等莊沐瀾說完,北宮良垣已經接了話,似乎是要去看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一般興奮。
玄秋平便不等莊沐瀾應話,去後院將馬車給招呼了出來。
崔氏很爲難,人言可畏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恰好現在老莊家說她不守婦德,現在若是讓玄秋平送的話,不正好落人口實麼。
可莊沐瀾看來,玄秋平這一提議真是極好的,一看便知道他是個不怕麻煩的人,而且嘛……
她的目光在崔氏和玄秋平之間轉了幾個來回,最後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北宮良垣將這笑容納入了眼底,越發是覺得面前這個女人有意思起來了,她時而狡黠,時而呆萌,時而又老成了超乎想象,似乎每一件事情都能給人帶來驚喜,還有更多的驚嚇。
待莊沐瀾兩人上了馬車,玄秋平便抽動了繮繩,很快就上路了。
“子逸,怕是這兩天要耽擱你進山了,”玄秋平心裡十分焦慮,怕北宮良垣不高興,又急着解釋道,“孤兒寡母的,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們開藥鋪的,不就是要救人性命麼,這也是一種辦法。”
說完,他朝北宮良垣望了過去。
此時,完美的側顏沒有一絲波瀾,但是他轉過頭來的時候,黑瞳之內一片狡黠之色,“平叔,你呢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就不要顧忌我,去山中療傷的路我認得,錯不了。”
“臭小子……”玄秋平緊懸的心落了地,眉眼舒展,活像個老頑童似地高聲趕着馬,隨後又想起一件事情來,便疑惑道,“你的內力什麼時候恢復得這麼快了?那銀針貫穿腿肚,起碼你得恢復八成功力吧。”
“我也不大清楚,反正給臭丫頭輸真氣的時候,反而吸收了她體內的熱氣,現在感覺和剛下山那會兒差不多的感覺,還有,那丫頭體內的內力不比我弱,只是她不善於控制,反而被反侵,”北宮良垣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已經往簾子那處瞟了。
玄秋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你最好小心點,回頭處理了這裡的事兒,我再陪你進山。”
大概兩盞茶的時候,馬車便到了老莊家,這可比莊老太快許多。
屋裡的莊老太爺一聽見馬蹄聲便過來開門了,見是北宮良垣,嗓門都響起來了,“怎麼是你們?你們來這兒做什麼?”
“莊敬業人呢?”莊沐瀾一撩簾子,便看到了氣憤的莊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