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花枝看得比那墨汁還要黑的藥,忍不住吞嚥了幾下唾液,將臉撇開,恰好看到了莊沐瀾幸災樂禍的笑容。
莊沐瀾其實是故意笑得幸災樂禍,就是爲了激怒她,然後來個大翻臉,最後一拍兩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不過,她瞧見姚花枝這副模樣,八成是不大會走人。
“沐瀾,太難喝了,”姚花枝一口未喝,光聞着那味兒就已經覺得受不了。
“隨便你喝不喝,”莊沐瀾一臉無所謂的態度,“你自個兒的身子,和我沒有關係,我免費給你看病,免費贈藥給你,你若是白白糟蹋了我的心意,現在就給我走,以後莫要過來找我了。”
姚花枝重新看向了藥碗,可越看越要忍不住想嘔出來了,她真的要喝嗎?實在是太難以下嚥了。
若是不喝,胖沐瀾肯定要趕自己出去,還有,這病再去其他地方看的話,怕是要花銀子,現在是現成的大夫和免費的藥,她可以省好多,又能留下來,兩全其美。
算了,喝就喝,姚花枝捏着鼻子,小小了抿了一口,那好看的臉蛋霎時皺在了一起。
莊沐瀾好像看穿了姚花枝內心的掙扎一般,臉色凝重了起來,看來她得用點兒粗魯的辦法了,不然的話,這女人怕是攆不走了。
喝完那一碗藥,姚花枝像是走了趟十八層地獄一般難受,她歪在躺椅上困頓得直哼哼。
莊沐瀾從藥櫃取了點安神的草藥,直接在往裡頭點着了。
清幽雅緻的香味衝散了後堂那難聞的藥味,姚花枝不疑有異,不一會兒便闔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這一覺,對她的崩漏之症來說也是有好處的,莊沐瀾怔怔地望着姚花枝,真當是猜想不透她的用意了。
“莊姑娘在嗎?”
外頭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莊沐瀾的思緒,她回神,撩着簾子出去,只見那唐玉溪的丫鬟小月朝着她便是一個見禮,“莊姑娘安好。”
糟糕,被姚花癡這麼一攪和,自己差點兒忘記了和唐玉溪的約定,所幸只是需要一些藥材的樣品。
動用意念,莊沐瀾將那金銀花菊花薄荷等藥材變了出來,很快,袖口已經鼓囊囊了。
“小月姑娘稍等,”莊沐瀾連忙走到櫃檯後邊,將變出來的藥材放在了櫃面上。
樂安看着莊沐瀾,眼神怪怪的。
“別這麼看着我,這些藥材我自個兒採過來的,”和唐玉溪說的一樣,必須前後言語一致,不然的話,破綻出來,肯定要惹人懷疑的。
聽了莊沐瀾的話,樂安連忙說道,“我沒這個意思,沐瀾姐,只是你把這些藥材都放在袖子裡幹什麼?”
這個麼,自然是莊沐瀾的疏忽了,她笑了笑,說道,“我樂意,我喜歡放在袖子裡。”
樂安竟無言以對,反正沐瀾姐時常走出個出人意料的事情,這次也不例外了。
將那些藥材包好給了小月,莊沐瀾回到後堂補覺去了。
樂安瞧了眼門外,覺得暫時不會有人進來,便跑上了樓,對着開了棋局對弈的北宮良垣和玄秋平說了剛纔的事情,“沐瀾姐藏了好幾味清涼敗火的藥給唐家小姐,看着都像是市面上緊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