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瀾頭大,真不知道怎麼勸崔氏,她聽到一個個男人的名字就覺得頭皮發麻,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可能會和另外一個人分享,心裡就很不舒服。
“娘……”
“這個……這個叫許遠,”崔氏直接將畫像放在了沐瀾的面前,指着他飽滿的天庭和厚厚的嘴脣道,“這個相貌好,是個有福氣的人,我聽說他們家是個富足的,家裡兄弟姐妹多,人丁興旺,學問也好,得空還去有遊學,或者去學堂裡教伢兒讀書,娘啊最中意他了。”
沐瀾聽得暈暈欲睡,可不知道爲什麼,聽了這個叫許遠的介紹後,她腦子裡忽然靈光閃現,家裡富足,人丁興旺,學問好,會遊學說明心胸廣大,教伢兒讀書說明有愛心,看起來這是個很不錯的男人。
“娘,這個給我,”沐瀾忽然來了興致,拿了畫像仔細看上面的介紹,果然如崔氏說的一樣。
“怎麼樣,這個靠譜嗎?”崔氏有些得意,直嘆自己眼光好,“我和你平叔琢磨了好久,他總說我不要管你的事情,可女兒啊,娘要生了,以後要照顧小的,怕是顧不上你了……”
說着,崔氏便紅了眼眶,“要是能在你弟弟出生之前弄好你的親事,娘也能全心全意照顧你弟弟了。”
說來說去,還是繞了回去,沐瀾很無奈,可崔氏也沒錯,她都是爲了自己好。
可是要嫁給一個陌生的男人,可比殺了她還難受呢。
“娘,”沐瀾哄着崔氏,“這樣吧,這個人的畫像先留下,我若是覺得好,在同你說,可好?”
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她就不信崔氏能天天盯着這件事情。
“好,”崔氏馬上露出了笑臉,“只要你答應娘不排斥這些男子就好,娘是怕你真的不嫁,所以才這麼擔心的。”
沐瀾把其他人的畫像都收好,吩咐春花送崔氏回去。
崔氏情緒好了,臉上也有了笑容,到了門口,看到北宮良垣,揚聲說道,“子逸啊,沐瀾這孩子開竅了,總算答應我好好相看相看未來的夫婿了。”
北宮良垣愣了一下,顯然是被這個消息給驚倒了,平嬸的意思是沐瀾正在相看未來的夫婿?
“我送太太回去,你回屋伺候姑娘吧,”北宮良垣神色變得異常冷峻,令春花不敢多問一句話便轉身回屋了。
“平嬸,到底怎麼回事?”北宮良垣扶着崔氏,腳步十分緩慢,他要是不問清楚的話,今晚上是甭想睡着了。
他看上的女人怎麼能成爲別的妻子,這是絕對不可以的事情。
崔氏樂呵呵地說了沐瀾看上誰,留了誰的畫像,完全沒有看到北宮良垣臉色的變化。
那丫頭居然真的看中了那些畫像上的人?
“平嬸,那人是誰啊?”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問。
崔氏一聽,更開心了,把那許遠又給吹捧了一番。
北宮良垣心裡很不舒服,就好像是紮了根刺似地難受,她真的喜歡許遠這樣類型的男子嗎?
送了崔氏回西廂苑,他順便從石桌上拿了已經喝了一半的酒壺,出了院門便往嘴裡一陣亂灌,絲毫不顧酒水往外撒,只想到他此刻的心只有這酒才能麻木,從而不去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