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她全身完好,就是連一絲兒擦傷都沒有。
“大夫,銀子我給你拿來了,麻煩你趕緊給我兒子開藥啊,”張婆子說着眼睛看向是之前張正山的位置,只見她臉色忽然變了,道,“大夫,我兒子呢。”
樂安首先不滿了,“大娘,這裡是藥鋪,麻煩您不要大聲吼叫,貴公子現下在後堂,就等着您手裡的藥錢。”
玄秋平示意樂安看好大堂,不能讓任何人進去,這邊去藥櫃拿了些清涼解毒的藥材去了後堂。
莊沐瀾站了起來,還沒說話,便看到玄秋平手裡的銀元寶了。
“他還真借了?”而且還這麼大方,這一點倒是令莊沐瀾十分錯愕,同時也讓她更加明白莊敬業對老前坑有不可告人的企圖。
玄秋平捋須着點頭,接着說道,“我去後堂給張兄弟煎藥。”
“等一下,”看到銀子的時候,莊沐瀾已經改變了主意,張正山不僅要裝,而且要裝得和真的一樣,兩三日內不能完全康復的那種。
後堂裡三個男人的眼睛都聚集在了莊沐瀾的身上,尤其是北宮良垣,他一直沉默不語,可不代表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這等一下那等一下,也不嫌麻煩嗎?”
莊沐瀾朝他翻了個白眼,不予理會,接着道,“這次要正山大哥裝得像一點。”
“怎麼裝?”三人又是一臉詫異。
莊沐瀾心神動了動,從空間裡變出了一顆圓形藥丸,放在桌上後,又對玄秋平說道,“午飯這頓好好招待正山大哥,一會兒要辛苦他了。”
玄秋平點頭,將藥煎上之後去大堂替換樂安去燒飯。
這邊,莊沐瀾那顆藥丸令北宮良垣稍稍變了臉色,這個女人實在是得罪不得,別看這一顆小小藥丸,足夠讓人敬畏。
一開始,他以爲是個尋常的藥丸,誰知道坐得近了,便慢慢聞到了那藥材的氣味。
他是吃多了藥的,久病成醫,似乎都能猜出藥丸的成分,也因此纔不沒小看了莊沐瀾。
莊沐瀾是故意將那藥丸放在桌上的,那氣味難聞沖鼻,坐在它身邊的人都會受不了而離開,她就不相信北宮良垣還能繼續呆在後堂。
怎料,人還真的沒有挪動一步,不僅如此,反而更加淡然地喝茶,偶爾還和張正山聊上幾句。
午時不到,飯菜就燒好了。
默不作聲地吃了飯,莊沐瀾就讓張正山把那顆藥丸服下去了。
張婆子又累又餓,喝了一壺茶,跑了幾趟茅房,肚子又空了,人也跟着着急起來了,“平大夫,我兒子怎麼樣了?醒了沒有啊。”
玄秋平捻鬚,朝簾子那處望了一眼,起身道,“大娘稍等,我進去瞧瞧。”
張婆子感恩戴德地說着好聽的話,等玄秋平進去之後,她連忙跑到簾子後頭偷聽去了。
後堂裡,只要是簾子那裡有人站着便能看到,因此莊沐瀾也知道張婆子了,於是便朝張正山點了一下頭。
張正山端起一碗溫水,仰頭便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