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崔氏看了回樂安沐浴,受傷這事算是被戳穿了。
第二天樂安倒沒說背脊疼之類的話了。
畢竟背脊骨撞上了,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輕一點的,修養一個月,重一點的,起碼也得三個月。
他可不敢撒謊下去,畢竟沐瀾那眼神能看得他直接顯出原形來。
吃了早飯,樂安去櫃檯寫信,將這些天發生的清大小一籮筐地寫了一張信紙,唯獨漏了唐煜齊讓媒婆上來說親這事兒。
沐瀾見他一個早上咬着筆頭,也不說什麼了,只是問道,“要過年了,你隨我們去莊子吧,反正藥鋪是過了元宵節纔開門。”
基本上,所有的店鋪都是過了元宵節纔開門做生意,藥鋪雖然特殊了一點,當門面規矩是這樣,真若是有人犯了急症,還是會開門讓人進來的。
樂安自然願意,早早地店鋪給收拾了,又裝了一套新衣裳帶上,到了下午,去街上攔了馬車,往老前坑去。
沐瀾回老前坑的事兒,阿發先帶口信回去了,其他不說,至少得回去清掃一下莊子門口的積雪,畢竟是姑娘回家。
回了莊子,張正山和張氏抱着孩子說話來了。
“姑娘,屋裡的屋子這些天都是家婆打掃的,說是姑娘回來也能清清爽爽住着,”張氏朝張婆子望了一眼,笑着說道。
有幾天沒住了,屋子果然趕緊清爽,沐瀾沒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道,“多謝大娘。”
她倒不是擔心張婆子有什麼企圖,畢竟經歷世間百態,也不怕她有什麼想法了。
張婆子上前應話,聲音和神色頓顯老態許多,“這都是應該的,過了年,我想回山裡頭住了,姑娘的大恩大德也只能讓他們兩口子還了。”
要回山裡頭?不僅沐瀾驚訝,就是張氏也楞了一下,道,“婆婆,怎麼兒媳和相公沒聽你之前提起過?”
“沒什麼的,我這會兒做得動夥計,在山裡頭養些雞鴨,回頭給你們送來,吃個新鮮的,”張婆子經過鎮上那一件事後,整個人也通透許多了。
沐瀾沒說話,又聽了他們說了幾句,便讓張正山晚上的時候來一趟。
張正山來的時候還帶了賬本過來,將明年春耕的事情和山雞坪修整的事情一一彙報了。
有他打理,沐瀾是放心的,說的差不多了,就提了家裡頭的事兒,“大娘說要回去,你是怎麼想的?”
張正山愣怔了一下,便垂下了眸子,黝黑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只道,“娘既然想回去,我這個當兒子也不能攔着。”
沐瀾盯着他看,明知道他是沒說實話,便問道,“山裡頭還有些東西不曾?”
張正山搖搖頭,又望了眼門外天色,道,“這種天氣,山裡頭的屋子怕都已經塌了,已經沒法子住了。”
“那你還讓張大娘回去?”沐瀾要的是一個全心全力爲自己做事的家奴,而不是有着家中瑣事牽掛的男人。
她之所以那麼小心謹慎地收家奴籤死契,也是想要找一心一意爲她做事的,絕對不能被家裡的事情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