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瀾悄悄打量曹氏,回想她當初欺負崔氏的情形,心頭便燒起了一把火,這女人怕是當她忘記了以前的事兒,所以裝模作樣地過來恭賀崔氏了。
“說說看,你過來想要幹什麼?”忽然,沐瀾又來了興致,想當初曹氏這麼欺負崔氏,這筆賬不也是要算回來的嘛。
一聽沐瀾主動找自己說話,曹氏臉上立刻佈滿了笑容,“哎喲,我的大小姐喲,你可是不知道呢,老太爺快不行了,你好歹也是咱們老莊家的至親,你不回去瞧瞧可怎麼行。”
“成,我隨你回去瞅瞅,”沐瀾眼內閃過一抹陰狠,起身了,在曹氏連連殷勤的笑容之中跟着出門。
樂安不放心,把藥鋪給關了,架着馬車跟上。
曹氏來時是走路的,回去有馬車做,就算是坐車轅也無所謂。
沐瀾閉目眼神,暗地裡把銀針準備好了。
到了老莊家,曹氏的聲音高高地揚起,穿透了遠門,接着莊敬賢便迎了出來,“大侄女,你可算是來了,進來坐,進來坐。”
沐瀾可沒那個閒工夫,忙問道,“人呢?”
曹氏朝莊敬賢使了個眼色,兩人急切把沐瀾給引進屋了。
主屋裡,莊老太和莊老爺子,一人一牀一炕躺着,別提多淒涼了。
“沐瀾,你爺爺已經昏迷了好些時間,你快去瞅瞅吧,”莊敬賢推着沐瀾到莊老爺子跟前,裝模作樣地抹起了眼淚。
沐瀾翻看了莊老爺子的眼皮,又號了脈,斷定他也是因爲中暑而昏迷,於是,她道,“我給他扎幾針,去去暑氣,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莊敬賢和曹氏面面相覷,無話可說。
沐瀾連忙給莊老爺子紮了幾針,過後沒一會兒,莊老爺子便睜開了眼睛,精神頭一下子就好起來了。
莊敬賢高興得只擊掌,“沐瀾,我就知道你是個好的,留下來吃飯吧,大伯準備了好些菜給你吃呢。”
沐瀾笑笑,出門回去了。
莊敬賢連連誇獎曹氏是個賢內助,可是沒幾天,他們夫妻兩個都瞧出了端倪,莊老爺子的精神頭是好的,可身子完全不會動彈,屙屎拉尿全部在牀上進行。
莊敬賢要下地幹活,哪裡管得了老父親那麼多,這活兒自然就落到了曹氏的身上。
曹氏到底是兒媳婦,哪能近身伺候,就算有,莊老太也是不樂意的,便天天躺在炕上邊養傷邊罵曹氏不要臉。
鄰里之間,便都聽見了,沒多久,老莊家便成別人家酒足飯飽後的笑話了。
曹氏被罵得沒臉,伺候莊老爺子的活也不幹了,成天就抓點瓜子在院裡頭磕着,屋裡頭二老渴了餓了,通通不伺候。
莊敬賢回家看到這種情景,便開罵了,時間已久,就動手打人了,總之,老莊家從此家無寧日了。
這都是後話了,對付老莊家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了。
天氣炎熱,彷彿過不去這個坎兒,沐瀾便讓玄秋平帶着崔氏去老前坑住着,而自己就在老前坑和藥鋪兩頭跑。
半個月過去,乾源商行來人了,不過這次和之前相比,顯然是帶了莊敬業的消息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