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保和堂,一個身穿玫紅色金絲挑花裙衫女子赫然引入沐瀾的眼簾,她連忙走了進去,張義迎了過來,道,“姑娘,這位夫人昨個兒就來找您了。”
連着跑了兩趟來找她?沐瀾心裡立時便覺得這不是來看病抓藥的,畢竟她這小小保和堂之前都是給普通老百姓看病,抓的藥材又是最最普通的,就算有貴人來抓藥,也不會親自過來,頂多差了身邊服侍的丫鬟婆子拿着處方過來。
沐瀾頷首,吩咐張義去做事情,她去淨了手,做好看病抓藥的準備工作,又吩咐春花去和那貴人說一聲。
而等待多時的姚夫人已經在心裡沐瀾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麼人吶還擺譜,讓一個丫鬟過來給她傳話算是怎麼回事?
不過,尚有任務在身的姚夫人還是未表露絲毫,笑盈盈地起身走到了沐瀾看診的桌子面前。
沐瀾起身邀請她坐下,這邊也近距離地打量了一下她,這婦人雖然衣着豔麗華貴,可眉宇之間多有愁緒,眼神略顯尖銳,不似那麼友好。
“夫人……”
“你幫我瞧瞧,”姚夫人傲慢地伸出了袖子,淡淡地說道,“我這日子老是頭暈,手腳發軟的,看過不少大夫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來着。”
沐瀾微笑,這種貴人的骨子裡的高傲看着就不會是那種到外頭拋頭露面找藥鋪看病的人,先看過病再試探一下她的目的也不遲啊。
一番診脈之後,她便說道,“夫人體虛,閨房之事可節制些。”
姚夫人臉色微變,十分尷尬,“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夫人應該是想知道爲何懷不上身子吧?”沐瀾神色溫和,笑容更爲得體,她雖然很少和這些貴婦人大交道,可是知道怎麼掐住這種人的‘命脈’。
姚夫人本來想擺擺譜子,再讓沐瀾巴結巴結她,誰知道她都沒出手,那點體面所剩無幾了,她心裡暗暗咒罵了一聲,笑得十分不自在,“何出此言呢?”
“夫人眼底發青,應是沒有睡好,時而嘆氣時而抹汗,應該是身子疲乏得緊,我看到外頭的轎子裡,夫人應該是做轎子來的,不至於這幾步路就累成這副樣子,而這也不是一天兩天就累出毛病來的,時間一久,身子自然虛了,”沐瀾說完,又笑問道,“夫人需要開方子麼?”
姚夫人遲疑了一下,說道,“開吧,多少銀子都行,只要能讓我懷上孩子。”
說完,立刻想咬了舌頭,懊悔不已,她怎麼能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呢,往後她們可是要在王府照面的呀。
可是,一心想當母親,要自己的孩子繼承王府,又是她多年的夙願。
這些年沒少看大夫,也開了不少的藥,可沒一個見笑的。
說起來,都怪那些自以爲了不起的御醫,說得好像醫術了得,可實際上,開了那麼多名貴的藥材,都沒用啊。
更不會直接當着她的面說,讓她和王爺的房事節制一些。
姚夫人故作自在,心裡也有了計較,既然是王爺看上的兒媳婦,又是個庶民,那應該是個好擺佈的,不如先結交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