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瀾見他視線炙熱地往自己身上射來,便低頭將薄被往上拉,這才發現胸前早已經是春光一片了。
“你……”她惱羞成怒,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一張臉孔漲得通紅,剛要叫他出去,卻看到他像個偷吃被抓的孩童似地擺手。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剛纔都是閉眼睛的,”因着說謊,北宮良垣十分侷促,心裡卻十分歡喜,他見到了她美好的另外一面。
沐瀾也不是矯情之人,加上還有話對他說,便裹了薄被起身了,故作坦蕩地說道,“你先坐會兒,我去去就來。”
回到淨室,她換上了衣裳纔出來,然後揚聲讓外頭的丫鬟上茶。
春雨端着茶,放下後怕沐瀾責備,一溜煙地跑了出去,接着便傳來和其他丫鬟說笑的聲音了。
沐瀾嗅着沁人心脾的茶香,整個人像是被打通了經脈似地舒爽起來,眉眼開朗,神色明快,再喝上一口暖茶,心情無比歡暢。
她看向北宮良垣,見他盯着自己,便笑道,“看什麼,我臉上開不出花來。”
北宮良垣揚脣笑了,她果然很好,讓他的心又沉淪了幾分。
“我就是想看,”他柔聲回答。
沐瀾莞爾,又喝了一口茶,平復了微微悸動的心後才問道,“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裡?”
她關心他?北宮良垣的心一下子就雀躍了起來,可想到自己的做的事情,神色悵然,“就是去走走,看看外頭的世界是不是還有比這兒更好的。”
事實證明,沒有哪裡比這裡更好了,因爲有她在,所以才覺得美好。
沐瀾挑眉,又問道,“那看得怎麼樣了?”
他聳了下肩,沒回答,可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他又回來了不是?
“再有下次,回來之前只會我一聲,我也好讓丫頭先把住的地方給你收拾出來,”沐瀾被他不羈的模樣給逗樂了。
北宮良垣笑道,“無妨,我可以等。”
他可以等,一語雙關,不知道她聽不聽得出來。
沐瀾又笑,被他灼熱的眸光看得垂下了眸子,又喝了茶,說道,“耳房應該收拾得差不多了,再透透氣就可以住了。”
她提醒他,他的目光過於放肆了。
“你今天做了什麼?”他裝作聽不懂,關心起她今天的行蹤來了。
沐瀾一頓,今天發生的事情一閃而過,她擡眸,笑了,不願再提煩心的事兒,便道,“我去萬興酒樓查賬去了。”
北宮良垣見她目光清澈,就信了,“下次還是讓楚生把賬目送進來。”
沐瀾點頭,心想他怎麼還不走。
“你一定沒看我給你的信吧,”他興致高昂,也不管天色漸晚。
沐瀾一聽,忙說道,“我看了,我就按照你的要求做的。”
他不是說照顧好他送的花,再有看管好他的財產麼,“對了,你怎麼那麼多銀子呢?該不會是去打劫了吧。”
她開着玩笑,完全沒留意到北宮良垣暗沉下來臉色。
她說謊,他心頭猛地一揪,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她會不會對今天的行蹤也說謊了呢,畢竟萬興酒樓生意好,她查個賬回來不應該情緒這麼低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