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錯沐瀾?不,北宮良垣心裡有個聲音堅定地想了起來,他相信沐瀾比相信自己還要多,怎麼可能會看錯。
“舅舅,沐瀾不會弄錯的?”
“你憑什麼這麼相信他?”北利羣怎麼可能不着急上火,現在得了瘟疫的人是他的兵,就算皇上不責怪他,他也難辭其咎,無顏面對自己的部下。
“就憑她是我喜歡的女人,”北宮良垣說完,目不轉睛地盯着北利羣,此時,他沒把北利羣當成舅舅,而是一個威嚴的將軍。
“荒唐,”北利羣氣得來回踱步,“你這是兒戲。”
北宮良垣沒吭聲,緊緊抿着脣站了一會兒,扭頭出了帳子。
“你……”北利羣煩躁得一屁股做了下去,差點沒摔個四腳朝天。
北宮良垣走出了帳子,摸出沐瀾給他縫製的香包,脣角便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沐瀾,我會證明你是對的。
站了半晌,他吩咐何進準備鍋子和木材。
何進不知道他有什麼用,以爲是他要親手煮藥,誰知道,北宮良垣將香包裡的藥材直接倒在了鍋裡。
“公子,不可……”何進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您……您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眼眶一紅,取出自己香包出來。
北宮良垣一把把他的香包塞回了衣襟,他肅然道,“我身子本來就不好,帶着它不過也是託一時半回兒罷了,你不同,你還要幫着我做事,不能倒下。”
何進眼睛酸澀,無語凝噎,事已至此,他想太多也沒有用,只是讓人重新給北宮良垣搭帳篷,只要公子不要和病人在一起,就可以減少被傳染的機會了。
煮好藥,北宮良垣親自看着一個長滿紅疹的士兵喝下藥,然後讓何進告訴北利羣,“和舅舅說,若是他一日之內紅疹沒有推下去,我自盡以謝他老人家的信任。”
何進嚇得渾身冒了冷汗,“公子,您難道放得下姑娘麼?”
北宮良垣苦笑,他回頭去了新搭的帳篷,除了等待,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了,這個世界上,若是心愛的女人都不能信了,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傍晚,帳篷外頭有了聲響。
北宮良垣睜開眼睛,對上了正面而來的北利羣,他輕咳了兩聲,問道,“你還氣着我呢?”
北宮良垣目光冷寒如霜,“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生氣的?”
“好了,舅舅給你賠不是了,”北利羣悻悻然地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氣性怎麼那麼大呢?”
“我就不許你懷疑沐瀾,”北宮良垣也不顧及什麼輩分了,橫了一個白眼過去,他已經從北利羣輕鬆的表情上面看到了結果。
沐瀾給的藥材是有效果的。
“你……”北利羣哭笑不得,“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啊?這都沒娶她呢,就連我這個舅舅都不認了?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想到沐瀾,北宮良垣的心便不由軟了下來,臉上也多了絲柔和。
北利羣看在眼裡,記在了心裡,岔開話題道,“你說,既然藥材都是一樣的,爲什麼效果卻是相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