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純看見兒子這模樣,目光落在白芷的身上時,那目光猶如三月裡的春風,便是看着她這個親孃時,也沒這般溫柔過。
她心裡一陣咯噔,兒子分明是動了情,他還不承認!
心下十分不悅,略有幾分警告的目光落在了兒子的臉上,可惜,兒子壓根就沒看她,眼睛始終都在白芷的身上,彷彿粘住了,怎麼也挪不開。
“都坐吧。”
皇話的話剛落下,便見楚楓往那張專門爲白芷準備的椅子走去。
她面色大變,張嘴便要制止,可惜還是遲了一步,楚楓步子大,行動又快速,她的話還在喉嚨裡時,他的屁股便已經坐在了椅中。
楚楓眉頭一皺,感覺到有東西紮了他的屁股,他立時擡眼去看母后,見母后面色有異,心裡立時明白過來,看來這椅子是爲白芷準備的,可惜白芷沒落入這套裡,他又正好來了,宮女沒及時撤下,於是就這麼悲劇了。
他尷尬的起身,手負於身後,悄悄將紮在屁股上的針給拔了,乾笑道:“母后,這墊子太軟,換一個吧!”
白芷抿着脣低下頭,藏住眼裡的笑意,心裡已經樂翻了天,若非他們的身份實在不一般,她真不想這麼憋着。
宮女急忙過來取了軟墊離開。
楚楓朝皇后揚了揚眉,似有詢問之意,皇后輕輕搖頭,示意他稍安。
剛紮上,藥效還不會這麼快發作,她自會爲他尋個由頭,讓他有機會離開這裡。
宮女換上新的墊子,楚楓坐下,扭頭便朝白芷問話,沒事人似的。
“白姑娘,聽說你不止救醒了公主,還治好了公主的腿?”
白芷淡笑:“只是湊巧罷了,也不是我一個人治的,還有許太醫。”
楚楓知她是在謙虛,若許太醫能治千芳公主,白芷也不會被請進太醫院。
那些自以爲是的國醫聖手,平日裡就算自己治不了的病,也絕不允許別的大夫插手,尤其是外頭那些無名之輩,請來治他們治不好的病,不是打他們的臉嗎?
若非這次事關重大,他們怕是早就鬧翻了。
“白姑娘何必自謙,你這小神醫的名號,估計用不了多久,整個京都城都會知道了。”
白芷淡笑:“小醫神真是不敢當,殿下過譽了。”
她始終對他淡漠有禮,疏離的還不如對待一個路人,這讓楚楓心裡很不滿、
可又如何?不滿又如何?
“白姑娘平日都有什麼消遣?”楚楓問。
白芷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我又不是來跟你相親的,管我什麼消遣。
“沒有什麼消遣,多謝殿下關心。”
坐於上位的皇后見兒子面色已經開始變化,耳後根泛起了緋紅色。她立時咳了兩聲,朝楚楓道:“楓兒,本宮請白姑娘來,是想和她說說話,你在這一直叨叨叨的,本宮還怎麼跟白姑娘說話?”
楚楓擡眼看向母親,眼母親眼有深意,知道不能再留了,怕是藥效要上來。
他正想起身向白芷告辭,白芷卻在這時候反問他:“殿下,民女有一事不明,還請殿下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