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只憑她的鼻子就能聞出來裡頭有沒有名堂?
又說了一些不知是什麼的閒話,白芷覺得太無聊,便起身道:“娘娘,民女給您把脈吧!”
蘇純不好再推脫,便點了頭:“也好!”
白芷上前,纖手搭在了蘇純的手腕,細細診聽。
診了一回,白芷縮回了手,又問了蘇純幾個問題,等她一一答了,她心裡對蘇純的身體狀況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
蘇純問:“本宮近日睡眠不好,總是半夜夢魘驚醒,醒後便再無心睡眠,可有上好的寧神之方?”
若只是寧神,太醫院隨便拎出一個太醫,便能給她開出這方。
可顯然,她的問題,不止是寧神這麼簡單。
她這不是身體上的病,而是心上的病。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天知道她白天都在瞎琢磨些什麼事,想着怎麼害人,結果到了夜裡就將這報應報在了夢裡,讓她不得安寧。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可能說的,在心裡想想也就罷了。
“寧神方倒是有,民女這就給娘娘開方。”她笑應,心道你怕是不止晚上睡不着這麼簡單吧,不過既然你不說,我就當不知,免得惹禍上身。
女人守寡也分兩種,一種是活寡,一種是死寡。
皇后現在就相當於守了活寡。
守活寡的人會對男人依然存有幻想,期望男人的溫存與愛護,所以這樣的女人是最容易紅杏出牆的。
而守死寡的女人,在自己的男人死後,心也跟着死了,自然也就不會對男人存有什麼幻想,若當有了幻想,想要男人了,大可以改嫁,無需出牆。
蘇純身上有些病,是與男人頻繁交合後纔會有的病,不是什麼大病,卻能讓她不太舒坦,當然,再不舒坦,她也不會說出口。
“本宮最近總覺乏累,可還有別的不妥?”她目光試探的看着白芷。
白芷搖頭:“娘娘身體康健,並無旁的不妥。”
是人都喜歡聽別人誇自己身體強健,皇后也不例外,尤其對方還是個醫術精湛之人。
皇后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宮女會意,上前端起已經涼透的大紅袍,轉身時,就是那麼“恰好”的撞在了白芷的身上,一整盞的大紅袍,全數潑在了白芷的身上。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宮女趕忙跪下求饒。
皇后怒道:“怎麼做事的?這點子事也做不好?自行領罰去!”宮女立時退下了。
而白芷今兒新穿的錦襖卻溼了一大片,錦襖是素底的,大紅袍又是帶色的,這一大片的顏色,着實難看。
蘇純一臉‘愧疚’道:“瞧瞧這,竟弄成這樣,可惜了這件衣裳。”
白芷笑道:“沒事,民女回去洗洗就好,不礙的。”
蘇純忙道:“哪能讓你就這樣回去,再說了,你一會還要去太后那裡回話,穿成這樣過去也不太好,這樣吧,你去後殿換一身乾淨的衣裳,這髒了的衣裳本宮讓洗衣局的人洗了給你送到府上,如何?”
白芷突然就明白過來,爲何白珍珠僅來了一回宮裡,楚楓就敢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