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這話倒是激發了劉氏和白老太的靈感,見那野男人護着趙蘭要走,她們乾脆的衝上前,在距離趙蘭還有兩步之遙的地方‘摔’在了地上。
白老太半躺在地上,開始了哭天搶地般的浮誇表演。
“哎呦喂——大夥快來看吶,兒媳婦打婆婆,天理難容啊,我這腿,我這胳膊,我這老腰喂,趙蘭吶——你這心也太毒了吧,我都這把年紀,黃土都埋了半截的人,離見閻王也不遠了,你就這麼着急想着我去死嗎?快來人吶,兒媳婦要打死婆婆啦——”
阿伍直了眼,這老孃們可真能演,這就訛上了?他們可一根手指頭都沒碰上啊!
劉氏伸長脖子四處看,見工地上的人雖然眼睛都往這裡瞄,可卻沒有一個人過來,全都站在遠處看戲般看着她們。
指望這些人怕是指望不上,劉氏朝白老太道:“娘,你拉着他們,別讓他們走了,我這就去找里長來評理,您都被她給打傷了,還想裝成沒事人一樣走嗎?想都別想。”
白老太讚賞的看了劉氏一眼,這婆娘,總算是開了竅。
劉氏從地上爬起來,匆匆往裡長家去了。
白老太則撲上前,一把抱住了趙蘭的腿,說什麼也不肯讓她走。
想從趙蘭這裡‘借’銀子,看樣子是不可能了,可她絕不能空着手回去,大柱的腿傷要治,她錢匣子裡的錢也不能動。
阿伍想將她拉開,趙蘭趕忙阻止:“你別碰她,最好站遠些,我今兒到要看看,她用這樣的法子,能不能從我身上訛到錢。”
阿伍點頭,趕忙站到數步開外。
這時宋工端着空碗走到了阿伍身邊,低聲問:“這咋回事?”
阿伍苦笑着搖頭:“訛錢唄,我和蘭嬸根本就沒碰到她一片衣角,她自己摔在了我們跟前,硬說是我們打了她,還要找里長來評理,她們還有理了?”
宋工將碗放回了桶裡,笑着拍了拍阿伍的肩頭:“放心吧,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怎會讓她得逞?”說着宋工朝阿伍眨了眨眼睛。
阿伍會意,立時明白了宋工的意思,心下稍安。
不一會,里長被劉氏給拽了過來。
還到近前,劉氏老遠便朝白老太打暗號:“娘,你怎麼樣?你還好嗎?再堅持一下,里長已經來了。”
白老太聽見劉氏的聲音,趕忙鬆開抱着趙蘭的手,恢復了之前一手撐地半躺着的姿態,嘴裡開始發出哎呦哎呦的叫喚聲。
里長來到近前,看見地上躺着的白老太,以及站在白老太跟前的趙蘭。
趙蘭面色不太好,心裡煩極了,真想幹脆朝這老太婆踹上幾腳,將這罪名坐實了,再丟給她幾兩銀子得了。
她深吸了口氣,不行,絕不能讓她們得逞,否則將來還指不定要用這種法子訛她們多少回。
里長皺着眉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弄成這樣?”
白老太搶先哭訴道:“里長,你是不知道這趙蘭有多可惡,我家大柱受了傷,我和大兒媳來找她借點銀子給大柱治傷,她倒好,不借就不借吧,還打人,瞧我把給打的,都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