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今天面對的人,不是和他們同一水平的人。
裴青寒並不覺得有一絲的感動,甚至能從白大柱的話裡聽出濃濃的虛僞。
他沒作聲,挑着眉又將白珍珠上下打量了一遍,面色漸沉。
裴府裡還有個十二歲的女兒,十二歲和十三歲相差並不大,眼前這姑娘,絕不可能只有十三歲。
他朝白珍珠招了招手:“你過來。”
白珍珠的手輕輕顫抖着,面上的表情幾乎就要維持不住。
劉氏推了她一把:“快過去呀,還愣着幹什麼?”
白珍珠這才一步步移到了裴青寒的面前。
裴青寒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了白珍珠的手,迅速將她的衣袖往上擼,露出一截小臂。
白珍珠嚇了一跳,趕忙縮回了手:“你幹什麼?”
裴青寒冷笑:“我女兒的手臂上有兩顆黑痣,爲何你沒有?”
白珍珠趕忙將袖子放下來,一臉驚慌無措,不知該如何接話,更不知該如何應他。
裴青寒轉目看向白大柱:“你剛剛說她是十三年前撿回來的女嬰?此話可屬實?”
白大柱見事情要敗露了,臉色已然大變,他將一切都設想的很完美,於他而言,這簡直就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可誰知,這貴人一進門,話還沒說上幾句,他這編好的詞還沒全說完呢,他就將一切都給識破了,這究竟是爲什麼?是自己的計劃還不夠完美嗎?
他又怎會知道,於裴青寒而言,自打他見到白大柱,自打他進入白家院裡,他就覺察出不對勁,太不對勁了,白大柱的過份熱情,再怎麼好客之人,也當問問來的人是誰,要做什麼,對自己是利,還是不利,他卻全然不問,好像一切已經瞭然於胸。
他剛一拿出玉佩的圖樣,話還沒說上幾句,這姑娘就自己出來了,尤其是白大柱剛剛的那套說辭,簡直假的不能再假了。
“說不出來了嗎?你可知冒認血親是犯法的?”裴青寒冷目盯着眼前的白大柱,眼裡的不屑十分明顯。
白大柱見事情已經敗露,嚇得腿都軟了,裴青寒的說話聲剛一加沉,他便跪了下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一時鬼迷心竅,小人糊塗啊。”
裴青寒冷聲問:“說,這玉佩,究竟是怎麼來的?十三年前的女嬰,究竟是有,還是沒有?”
白珍珠的心臟砰砰砰亂跳着,她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搶在了白大柱的面前大聲道:“有,十三年前確實有一個女嬰,可是我爹發現她時,她已經死了,所以我爹就只拿回了這塊玉佩,將孩子葬在了山裡。”
她想,就算自己不能飛上枝頭,也絕不讓白芷做這人上人。
聽到那個女嬰死了,裴青寒的心裡鬆了口氣,面上的冷厲之色也鬆淡了幾分。
他朝白大柱問:“她說的可是實話?”
白大柱心裡恨死了白芷,自然也不想白芷好過,乾脆咬牙道:“沒錯,珍珠說的沒錯,那孩子在我發現她時,她就已經死了。”
裴青寒看着這兩父女,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