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噬心蠱過於繁雜和精奧,且需耗費的心神更是巨大,他沒有多費心思,而是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迷魂蠱上。
蠱術剛成時,他便將這玩意用在了他的身上,初時還未察覺,依然整日與他稱兄道弟。
他還送了一個美姬給他,供他玩樂。
當他醒悟過來時,爲時已晚。
那時的他,想要擺脫這迷魂蠱,有的是辦法,他也的確做到了。
怪也怪他自己,若非自己對那美姬太過迷戀,若非他實在貪心,若他當時能不顧一切的逃走,又怎會有今日?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說什麼都晚了!
白芷問:“與你結爲兄弟的那個,年紀多大?”她心想,難不成是宋郎?
韋莫道:“與我相當,他說他是大夫,可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其實是毒師,專門研煉毒藥的。”
也不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哪有大夫會和養蠱人一見如故,還結爲兄弟的?
除非志同道合之人,又怎有這種可能?
年歲與他相當,那就不是宋郎,可這東西,定是從宋郎的手中流出,這事與他脫不了干係,不是他,也是他的手下,得他授意做下的。
“所以,你們韋家的秘籍,也被那人拿去了?”
韋莫點頭:“是,被他拿去了,我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啊!”
韋莫說着話,就哭了起來,滿面悔色,又帶着一絲慌亂與無措,到了眼下這情境,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白芷又問:“那人有什麼特徵?”
韋莫擦了眼淚,想了想,道:“瘦,很瘦,不是一般人的那種人,是那種你一見就覺着他一定有病的那種瘦,左邊額角有一顆黑色肉痣,走路很慢,無論多着急的事,他都走的很慢,彷彿走快一點,他的腿就會折了。”
白芷點頭,這種特點也是挺鮮明的。
鐘太醫很是失望,也就是說,他們來這一趟,幾乎等於沒有收穫。
白芷朝韋莫問:“你還記得你家的秘籍上,關於噬心蠱的記載嗎?要詳細的。”
韋莫搖頭:“我從未認真研究過噬心平,那秘籍落入那人手中後,噬心蠱的餵養,都是他吩咐我來做。”
也就是說,這惡蠱的養成,其實不是韋莫的功勞,他只出了一雙手,別的什麼都不懂。
也是,若韋莫掌握瞭解蠱之法,他又豈會獨身在此?
白芷轉身出去,三位太醫也趕忙跟上。
許太醫急問:“就這麼走?”
韋軒也跟了出來,卻只遠遠跟在她身後,沒出聲。
白芷走到了院中,突然停下腳步,看着先前去過的堂屋,那裡的頭的東西,絕不能再留。
白芷回身,朝遠遠站着的韋軒道:“韋軒,缸裡的那些東西,不再留下,勞煩你了。”
韋軒立時拱手作揖:“不不不,是我該做的,幫不上你什麼忙,實在對不住。”
白芷硬扯出一絲笑,道:“你太謙虛,怎會幫不上,我需要你的幫忙。”
姥爺現在也不知如何,若將韋軒帶回去,就算無法解除姥爺身上的噬心蠱,可起碼能讓他緩解些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