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這樣的忙忙碌碌中,轉眼又一年過去了。
這一年對紅雪這邊來說相對比較安穩,運河也好防風林也好,都初見了成效,因爲百姓的細心呵護,那些樹木的成活率都在五成以上,這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但是京城裡卻並不太平,太子單于琨被捕,太娜府被查封,所有的人都下了大獄,聽說只有阿娜公主在出事的當晚被人救走了。
同樣遭遇的還有珞王府,雖然珞王逃了,但是他的那些妃子孩子卻無一倖免,全部被捕入獄。
瑁王單于瑁當上太子之後,並沒有如單于文昊期望的那樣處處受他牽制,反而很快就架空了他的權利,並且昭告天下,新任太子行使一職,也就是一直不學無術的太子,開始行使起處理國家事務的權利了。
有御史則上奏摺說這乃是天意,太子就是天命所歸。
當然,也有很多人嗤之以鼻,心照不宣,二皇子擺明了就是扮豬吃老虎,不過,能隱忍這麼多年,那真是極其可怕的一個人。
果然,很快宮裡就傳出皇帝單于文昊的身體就每況愈下了,到了下半年,朝政就全都落在了太子單于瑁的手裡,朝中大臣們除了一直中立的國公一系,其餘的不是歸順了太子就是被髮配或者被殺……
原本太子單于琨的處決是要皇上定奪的,但是還沒等單于文昊想好怎麼處置這個兒子的時候,卻從天牢傳來消息,說是太子自殺了……而太子府的一衆妻妾們竟然也都一起上了吊……
頓時震驚朝野,大家都知道太子死的蹊蹺,但是卻沒有人敢質問。
皇后在宮裡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也給了自己一杯毒酒……
皇后薨,屬於國喪,太子下令舉國哀悼,守孝一年,皇室中人則守孝三年……
這樣的大事,原本的科舉之年也就作廢了,至於什麼時候恢復,就要等朝廷的通知了,
害的一衆學子們的心都拔涼了。
京城東宮裡,絲竹聲聲,香風瀰漫,哪裡有一點國喪的樣子啊?不過,卻沒有任何人敢說什麼的。
單于琨靠在美人榻上看着前面的女子舞蹈,而旁邊還有宮女捏了盤子裡的水果不時的給他送進嘴巴里,而下面還有兩個宮女在爲他輕輕的捶着腿。
終於,一曲舞畢,絲竹聲停了下來,那剛纔舞蹈的女子就輕移蓮步走了過來笑道:“太子,奴婢舞的如何?”
“芳兒的舞蹈越發出塵了……”單于瑁勾起了嘴角,伸手將江紅芳的手給握住了。
“謝謝太子誇獎。”江紅芳的小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千嬌百媚的笑容。
人靠衣裝馬靠鞍裝,這個江紅芳經過了這麼久的調教,早就脫胎換骨了,無論從內在還是外在,都不會讓人跟鄉下泥腿子聯繫起來的。
單于瑁揮了揮手。
其餘的宮女們就立即起來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江紅芳過去坐在了單于瑁的身邊。
“芳兒真是越發的水靈了……”單于瑁伸手挑起了江紅芳的下巴,仔細端詳着這張粉嫩的小臉,卻忽然皺了眉頭道:“不過,本宮怎麼瞅着你,跟你那個堂妹是越來越不像了呢?”
江紅芳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自己能留在太子身邊,可全憑着跟江紅雪的那點關係,要是太子覺得不像了,那……急忙一笑道:“怎麼會?我們可是骨肉至親啊……”
“你倒是像江家人,但是,你那個堂妹卻並不怎麼像啊……”單于瑁皺眉問道:“你那嬸孃是什麼人,你真不知道嗎?”之前不知爲何會覺得她們堂姐妹相像,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是越來越覺得不像了。
“不知道,只聽說是山裡撿來的,長得倒是還可以……”江紅芳急忙搖頭道:“不過……”
“不過什麼?”單于瑁挑眉道:“不過村子裡中有人熟悉我嬸孃的……”
單于瑁摸摸下巴,然後點點頭,或許他該讓人去村裡詢問一下江周氏的情況了。
“太子,奴婢能問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嗎?”江紅芳咬了一下嘴脣開口。
“既然不該問,那還要問嗎?”單于瑁的眼神開始變冷,語氣不善地看着她道:“你就不怕本宮殺了你?”
“奴婢只是好奇……”江紅芳嚇得一哆嗦。
“有時候,太好奇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單于瑁笑了笑,隨即道:“不過,今兒本宮心情好,就讓你問一個吧……”
“謝謝太子殿下。”江紅芳頓時笑着磕頭,仰頭問道:“其實,奴婢想問的是,太子殿下是不是喜歡大堂妹?”
“爲什麼這麼問?”單于瑁皺眉,但是腦海裡卻浮現出當年初見時,那個女子的樣子。
“因爲太子殿下是因爲大堂妹才收留的奴婢,更是不停的在打聽大堂妹的事情……”江紅芳的心裡莫名的就翻滾起了怒意。
“是又如何?”單于瑁自己拿了銀叉取了一塊梨放進了嘴巴里,饒有興致地問:“你有辦法讓她就範?”
“奴婢沒辦法讓她就範,但是奴婢知道她最在乎什麼……”
“說說看。”單于瑁頓時來了興趣,笑道:“只要你能讓她有求於我,那你就算是立了大功,到時候本宮登基,一個貴妃是跑不了的……”
江紅芳心裡一喜的同時又一酸,她以爲他會封自己做皇后呢,沒想到,竟然只是個妃子,不過,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不滿,反而開開心心的行禮謝恩道:“謝太子殿下,那皇后呢?”
“你話太多了……”軒轅凌坤忽然臉上一沉,冷冷地道:“本宮做事,需要你來置喙嗎?何況你的身子早已不乾淨……”
“奴婢不敢。”凝霞嚇了一跳,急忙再次跪倒磕頭。
“有主意就說吧,本宮沒功夫去才你那些小心思……”
“奴婢知道,大堂妹以前只在乎高志平,後來掉河裡沒死,就變了,她最在乎的就是她的那幾個姊妹兄弟……”江紅芳討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