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鳳虞不由得心裡一動,自信回憶了下,自己有沒有得罪過他?
沒有啊,剛剛他走的時候,讓她蹲馬步的時候,明明還帶着笑的,而自己不正在這裡老實地蹲馬步嗎?
難道是他一直找不到那個強了他的女人,一有空就想,一想就發怒?
柳鳳虞莫名感到一陣心虛:“王爺相公你在生氣啊,你不是在生夢兒的氣吧?”
柳鳳虞賣萌顯然是有效果的,軒轅赫一聽到夢兒兩個字,就沒那麼生氣了。
長眉微微一挑,這傢伙竟然先和她說正事:“我想了一下,一會兒就讓人將柳雲兒放走,就說是你求情,我準了。”
“喔,好啊,王爺相公,你決定就好。”柳鳳虞心裡一鬆,現在該沒什麼事情了吧。
“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去盯着柳雲兒,讓她做事!”接着軒轅赫的話,瞬間差點讓她嚇趴下。
“不是吧,王爺相公你都有了柳雲兒了,還要我做什麼啊,她一定比我做得好多了。”柳鳳虞無語了,這還有完沒完,他就不能忘記這件事情,然後幸福快樂地當他的王爺嗎?
又不是處,何必這麼計較。
軒轅赫冷冷地道:“本王這一生,從來沒有那麼討厭過一個女人。若是不能將她找出來,本王食不知味睡不安寢,所以,你要好好地將這件事情辦好。”
然後他冷冷一笑看向柳鳳虞:“你大概覺得上官凌給你撐腰,你就可以不用聽我的話了,你可別忘記了你是誰 的女人,你吃我的用我的,包括這個硯臺和筆墨,包括你身上 衣服都是本王的,夢兒,你想清楚該聽誰的話了嗎?”
這傢伙真是老奸巨猾。
柳鳳虞心裡咬牙切齒,一邊討好地道:“當然是聽王爺相公你的咯。”
結果軒轅赫聞言還敢給她臭臉:“那我和上官凌,你覺得誰更厲害?”
我靠,要不要這麼幼稚啊,這也要比,我一個傻子說的話,你難道也信?
柳鳳虞很想說,我覺得上官凌比你好千百倍,至少他是謙謙君子,不會用這些東西來要挾我。
“王爺相公你怎麼啊,這京城誰不知道王爺相公是最最最最,最厲害的人呢。”柳鳳虞違背良心地道。
軒轅赫稍微緩和了一點,然後,他卻緊接着問:“那我和上官凌,你更喜歡誰?”
“當然是你啊,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王爺相公你在我心裡是最棒的。”柳鳳虞異常諂媚。
沒有人知道她心裡正在哀嚎,要吐了要吐了要吐了。
結果軒轅赫聞言,忽然笑了起來。
那笑容,猶如天山雪蓮慢慢綻放,瞬間奪取了所有一切的光彩。
這是柳鳳虞第一次看到軒轅赫真心實意的笑容,那種笑容的殺傷力太大了。
明明她一點都不喜歡他,此刻卻感覺有了一種動心的感覺。
不過,幸好她不會誤會那就是愛情。
那只是對於美麗事物的膜拜和喜愛,是人的一種本能罷了。
但是,那種形同初戀一般的甜美感覺還是讓柳鳳虞驚呆了,我去,你還有一個小酒窩,這也太犯規了。
她終於猜測爲何軒轅赫不愛笑了,因爲他一笑就沒有殺氣了。
但是,怎麼辦,柳鳳虞發現,她完全對他氣不起來了,給笑得這麼好看的男人做事,無怨無悔呢。
不過,軒轅赫立刻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所以那個驚豔的笑容轉瞬即逝。
隨即,他又恢復了冰冷的樣貌,不過,身上的戾氣卻因此收斂了不少。
柳鳳虞立刻了解到,他大概也許可能不是那麼生氣了吧。
“你喜歡硯臺和紙墨?我明日再讓風給你送來。”軒轅赫看着柳鳳虞,眼神寵溺。
柳鳳虞無語,親你這種打一巴掌給個糖果的做法要不得喔,我是不會上當噠。
“對了,過三天後,我就可以教你內功心法了。”軒轅赫繼續道。
“矮油,王爺相公你真是的,這麼讓你討厭的人,追查怎麼能等到明天呢?我這就去見柳雲兒,讓她連夜排查。”
軒轅赫嘴角抽了抽,見過無恥的,沒見過無恥得這麼明目張膽的丫頭。
不過,就是因爲傻才這麼真情流露?
總覺得——
他伸手摸了摸柳鳳虞的頭髮道:“乖。”
乖你妹!!
柳鳳虞眼神陰霾地目送那華服的袍袖在窗戶上一閃而過,消失在美麗的夜色裡,猶如一個夜間的精靈,又或者是一隻優雅的獵豹。
“小姐,燕窩拿來了。”粉兒興沖沖地推門而入,自然她什麼都沒看到。
“咦?小姐,你幹嘛咬紙張?”
“沒事,我高興!
“可是,小姐,你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高興啊?”
晚上,柳鳳虞親自將柳雲兒放了出來,然後提醒她從晚上幾開始調查,若是查出來了,她可以幫助她恢復青春容顏。
柳雲兒不知道是被關怕了還是關傻了,聽說柳鳳虞偶爾會被凌華夫人上身後,竟然乖乖聽話了起來。
柳鳳虞自然知道,那是因爲她太過在乎自己的容顏,所以只聽得進好的,聽不進壞的,反而對能治好她的柳鳳虞言聽計從起來。
柳鳳虞折騰了大半夜,回去的時候感覺渾身腰痠背痛,讓粉兒給她按壓了半天,才緩過勁來。
於是就在嘴裡嘰嘰咕咕地將軒轅赫狠狠地痛罵了一頓。
該死的,可惜自己比錢財比不過他,比武力完全不在一個級別,就算是比容貌都不如他好看。
柳鳳虞幽怨地揉着自己可憐的小腰,不行,自己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萬一真的有一天,東窗事發,她怎麼也要擁有自保的能力吧。
所以,她琢磨了半天,也就只有醫術和毒術拿得出手了。
想到這裡,她就將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了之前從軒轅赫那裡騙來的硯臺上。
嘿嘿嘿嘿。
將粉兒三兩下打發走。
柳鳳虞又伸出小腦袋四處張望打量,確定軒轅赫應該沒有藏在暗處,這纔回到房間內。
想也知道,軒轅赫也折騰了大半夜的,而且,他貴人事忙,怎麼可能無事還守着自己。
柳鳳虞慢慢走到硯臺前,先吹滅了燈火,然後抱着硯臺開始摸黑琢磨了起來。
不過,她也不是一頓亂折騰,之前她就在意那顆龍嘴裡的珠子。
之前,她似乎有印象,自己很小的時候,凌華夫人就一直讓她摸那珠子,還和她說這個珠子很重要,讓她記住。
這些零星的記憶,很是幫了柳鳳虞的忙。
於是,她好奇地戳了戳那珠子,沒有反應。
用力摳,摳不動。
用錘子砸,砸不動。
“啊呀!!”一錘子砸在自己的爪子上,血珠斷了線一般地往下流,柳鳳虞一般低聲咒罵,一邊從身上抓了點藥粉敷上。
這都是上次和粉兒在藥店買回來的,柳鳳虞已經將這些藥都做成了藥粉,一半是生肌長肉的良藥,一部分是沾染一點,就能露出白骨的毒藥。
此時,她將藥一敷上,果然很快就不痛了,血也迅速不止住。
柳鳳虞對自己的製藥技能非常滿意,然後再看向那硯臺。
我去,啥時候,這硯臺特麼的自己打開了?
硯臺裂開成了兩塊,露出了裡面薄薄的書卷。
柳鳳虞研究了下分裂開的硯臺,不由得感嘆一聲好險,幸好她沒有將硯臺敲爛,這硯臺夾層全部是硫酸,若是敲爛,硫酸就會溢出腐蝕書卷,打開的時候,早就被化沒了。
不過,怎麼這硯臺之前在怎麼都打不開,這會兒,一下子就開了呢?
看着那珠子上,自己的血滴,柳鳳虞默然了,原來是用的血脈封印。
只有凌華夫人的骨血,滴落在珠子上,才能打開硯臺。
柳鳳虞想,會不會睿王賢王和爹爹都在找的那個寶物也是一個原理,只有靠自己的血才能得到。
不過,她實在是對那個寶物一籌莫展,所以,就不再想了。
柳鳳虞偷偷打亮火摺子,蹲在桌子下面開始閱讀那本蘭亭集。
“哇!!”
“臥槽,原來是這樣!!”
“嘖嘖,這個想法和我一樣。”
整整一個晚上,柳鳳虞就和打了雞血一般,抱着那蘭亭集如癡如醉地看着。
直到天色大光亮,柳鳳虞才伸了個懶腰,她天生就博聞強記,重生後,記性更是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
於是,她看完就 就不客氣地將蘭亭集和焚燒掉了。
然後她拼合了半天的硯臺,終於拼上去了,那珠子卻怎麼也放不進龍嘴裡。
柳鳳虞無可奈何,正好看到那珠子有一個圓孔,就拿了條金鍊子將那珠子穿上,戴在脖子上。
她再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這才哈欠連天地倒在牀上,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小呼嚕。
柳鳳虞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日薄西山。
期間粉兒用了各種辦法都沒能將她叫醒。
迷迷糊糊的,她感覺自己正在一個拖沓至極的夢中……
夢裡,就是凌華夫人一個勁兒的讓她摸珠子,還一遍遍地對柳鳳虞道:“虞兒,記住了沒有,記住了沒有,一定要記住啊。”
然後又是她發了高燒,凌華夫人徹夜守在她身邊,其實明明凌華夫人的藥很靈驗的,用下去就好了,但是,凌華夫人卻愁眉不展:“虞兒,你千萬不能有事啊,孃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