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她這般聰明透頂,慧頡無雙的女子,才能僅憑着幾本殘破的武功秘籍領悟出失傳已久的幻影迷蹤步,還有那曠世魔音……音波功。
他更加的恨她了。
當初在梅林小築,若非她用音波功奏琴樂傷了他手底下的死士無數,不然,當時他早就殺了君寞殤,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他也不會變成個沒用的殘廢。
他向來恥笑君寞殤是個妖孽、醜陋的煞星。
現在,他已無資格恥笑任何人。
雲兒幾度破壞他的計劃,讓他殺不了君寞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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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恨她呵。
可她,是他的雲兒。
原本,恨她恨得要死,他是想要她生不如死,想要她的命的。所以纔給她下了蝕心蠱,哪知上天根本不讓他傷害她,她竟然懷了他的骨肉。
他君佑祺今生唯一的子嗣呵。
是他最恨的女子給予的。
他再恨,都不可以再傷害她。
她是再也等不住,親自去尋找君寞殤了吧。
想到她去找他恨之入骨、入血脈的人,他就痛苦得如剜心挖肺。
他依然放不下她。
本來,這一次他成功地能殺君寞殤,又是她破壞了他的好事。
拳頭狠狠地捏握在了一起,指甲都深陷進肉裡,那灼熱的血液順着指縫流到地上。
他漆黑的眼眸氣得赤紅,英俊而又佈滿鬍渣的臉龐因憤怒而扭曲着。
先前手中她沒接過,他握掐的筷子被握成了粉末沾染了指上的血跡。
“鳳驚雲……總有一天,我會被你折磨死。”他低低地笑了起來,“朕的雲兒沒死。”目光忽爾銳利地瞪着外頭的一衆侍衛,“朕多高興雲兒沒有死,給朕笑!”
衆侍衛面面相覬,不敢抗命,在大半夜裡,相繼發出“哈哈哈……哈哈哈”要哭不笑的笑聲。
君佑祺從一名隨侍的手裡接過一方絹帕,仔細地擦着染血的手指。
此時,小廝園子遠遠地急跑過來,“主子、主子!天大的好消息!”到木屋外頭趔趄地穩住腳步,差點因跑得太急,一口氣沒喘上來。
“何事?”他冷哼一聲,“天底下,對朕而言,還有好消息嗎。”
“呼……呼……”連喘幾口氣,一時說不出話來。
“喘完了氣再說話,別給朕結結巴巴的。”
“是。”他一臉興奮地道,“鳳四小姐沒有死,您的兒……”察覺說錯了話,趕緊閉嘴,鳳四小姐懷的是主子的骨肉,可不能給別人知道,要栽贓給君寞殤,於是,換了個說法,“她腹中的骨肉尚在。剛纔小的從那邊過來,看到鳳四小姐了。”怕他不信,加重語氣,“真的是鳳四小姐!”
旁邊的侍衛說,“鳳四小姐就是從這木屋離開的,皇上早就知道了。”
“主子……”園子還是很開心,“屬下十二萬分的爲您高興。”天不亡他家的主子啊。要是四小姐與寶寶都不在了,真不知道主子該怎麼過餘下的日子。寶寶就是主子唯一的命根子,不會再有第二個,是主子辛苦得來的江山的唯一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