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毛玉來到宇文家的時候,宇文承業和宇文俊都去上朝,還沒有回來。王夫人接待的她。
兩個人聊了半個時辰的家長裡短。畢竟是成人了,和人說一些寒暄的話並不難)。毛玉還急着開館,便告辭,說過會兒抽空再來。王夫人便也給了毛玉十兩銀子的禮金。
毛玉出來,剛走到二門門口,宇文煜帶着幾個小廝走了來,不過狗子並不在其中。據說那小子調戲一個良家小姑娘,被一個不知名的俠客給打殘了,如今已經沒法當男人了,正準備進宮當太監。
經過昨夜一夜的沉澱,宇文煜又恢復了那嬌縱的氣勢。身後一個小廝懷裡抱着一個匾額,上面蓋着塊紅色的布。
看見毛玉,宇文煜便想起了宇文柔雲的事情,略顯憂愁。
“昨晚傲桀來,接走了我六姐姐。”宇文煜見面就說,“不然你去一趟瑞王府?我陪你一起去?”
“這事不是太急。等明天吧。”毛玉說。今天她的醫館開張,一定會很忙,沒有時間。
“我和你一起走吧!”宇文煜說。
毛玉一愣,看了一眼宇文煜,只見宇文煜還是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好吧。隨便。要走就走。
宇文煜跟着毛玉一起離開了宇文家。
大街上,宇文煜派人用車護送毛玉,自己騎着馬在前面領路。
宇文煜出門,從來都會引起不小的轟動。這次也不例外,街上之人紛紛側目,並且議論紛紛。大家都猜測,華麗的馬車裡是宇文煜的某個姐姐。但是馬車後面,有人抱着一個牌匾。
在一片轟動裡,一行人到了大興街毛玉的醫館。
醫館外,門已經大開,門前一片紅紅火火,陶存雲、劉世虎、李明、李新都在,李新還正拿着一串鞭炮在放。
他們不是說不來的嗎?怎麼忽然又來了?還搞的這麼熱鬧。
“呀!宇文二公子啊!”李新遠遠的就吆喝開了。
宇文煜下馬,看都不看李新一眼,徑直就往裡頭走。
一個小廝過來,扶毛玉下來。
醫館裡,宇文煜趾高氣昂的走進來,忽然發現裡頭還有一個人——傲桀!
他不用去上朝嗎?怎麼這麼早就來這裡?他和毛玉到底是什麼關係?以他的的性格,不可能真正的關心一個人吧?
“小舅子!”傲桀歪坐在椅子上,面帶微笑,語氣很重的說。
宇文煜也出師了,語氣同樣的親切,臉上掛着同樣的微笑,“姐夫!”語氣也很重。
“毛玉來沒有?”傲桀問。
“後面呢。”宇文煜呵呵的笑着。
兩個人難得說話這麼融洽。
說話間,毛玉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個匾額,上面大書兩個字“回春”。
毛玉還沒有看見傲桀,傲桀就說,“毛玉,看本王親自題的書,請南城的鬼手王做的匾額如何啊?”
毛玉身後,宇文煜的一個小廝懷
裡抱着一塊匾額,看着桌子上的匾額愣在了門口。
李新隨後也跟了進來,笑呵呵的說,“怎麼?二公子給毛玉送的也是匾額嗎?拿出來看看,是二公子的好,還是我們太子的好。”
宇文煜如今也有了修行,臉色只變了一下,就勉強恢復了鎮定,不解的問,“姐夫啊,我搞不懂。姐夫堂堂的太子爺,爲什麼對毛玉一個小人物這麼樣的上心?竟然屈尊降貴的多次登門拜訪!”
傲桀反問,“你又是爲何對毛玉這麼上心?”
這時候,李新已經拉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聚集在了門口。
宇文煜實在搞不明白,傲桀這是要做什麼。他現在不是很重視他的身份嗎?隨便跑到大街上不是有失身份嗎?
“毛玉治好了我父親的腸癰,又和我很對脾氣,我雖然是丞相的兒子,卻無任何官職和爵位,我對她好有何不可?”宇文煜理直氣壯的回答。
“誰說不可了?很應該!人是要知恩圖報!”傲桀順口接到。
“是啊!人是要知恩圖報!”宇文煜特意加重了‘知恩圖報’四個字。誰都知道,若不是他父親,傲桀父子只能老死在李家堡子那窮山僻壤,甚至可能活不到老。就是傲顯登基以後,也全憑宇文承業全力擁護,掃平了一切的障礙。
傲桀的氣勢陡然迸發,雖然依舊在笑,可是笑容只在皮膚上,眼底深處是見不到低的冰冷與陰狠。聲音狂傲而神聖,“宇文煜,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每天只想着玩,要想着怎樣報效國家,報效朝廷,報效皇上!俗話說,學的文武藝,報效帝王家。不要把一身本事用在玩耍上!”
傲桀強調起了皇權,俗話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當大臣的不論對大臣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大臣就是要對皇上好。給皇上沒有功勞好擺。
宇文煜也覺得傲桀說的對,便完全收起了不遜,說,“那姐夫給我安排個職責吧!最好是武職,當文官,和那些酸秀才,老夫子們在一起還不如死了的好!”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傲桀也恢復了嚴肅與認真,真的像姐夫對小舅子一樣說話一樣,有哥哥一樣的關心和威嚴。
“那姐夫想給我一個怎樣的職務?”宇文煜也動了真心。
“這事以後再說。這裡不是說這種話的地方。”
毛玉看兩個人的談話恢復了正常,還多少有些親情的味道,心安了不少。
“姐夫爲什麼沒有去上朝?”宇文煜問,語氣更加的平和。
“我們後面去談話吧!”傲桀起身,從後門去了後院。
宇文煜,陶存雲,劉世虎三個人都跟了後去。
李明、李新依舊留在館子裡。
傲桀一離開,李新就像貓走之後的老鼠,一下子活躍起來,笑的像個彌勒佛,可惜那眼神一看就不是好人,嘴巴還沒有張開,就能想象得出他嘴裡即將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門外,看熱鬧的人一下子進來了好多,一個個都眼睛發亮,有人還不相
信,“剛纔的兩個人真的是太子和二公子?”有人認識宇文煜,說,“那個年輕的少年是二公子沒錯!他是有一個姐姐嫁給了瑞王。瑞王如今已經受封太子了。”
宇文煜比傲桀年輕嗎?好像是吧。雖然傲桀年紀沒有宇文煜大,可是身材氣質都比宇文煜高大成熟。
如此一說,大家頓時對這家醫館的主人刮目相看了。
毛玉趕緊扮演自己的角色,招呼衆人。
李新也顧不上和毛玉說黃色幽默,幫着毛玉招呼,“你們知道這家館子是什麼人開的嗎?是來自五臺山的毛玉小神醫開的。毛玉今年只有十五歲,自幼父母雙亡,拜在五臺山何仙姑的門下。宇文丞相前幾天的腸癰你們知道嗎?御醫院的御醫都治不好……還有前幾天有個小孩叫虎子……毛神醫有一雙火眼金睛,你有什麼病,她一看就知道。她的一雙眼睛可以透過皮膚看到你的肉裡,骨頭裡,五臟六腑裡……還有她的一雙妙手……”
毛玉聽的臉上黑線之下,她是要做真正的醫生,不是包治百病的騙子!
可是李新說的活靈活現,繪聲繪色,所有的人竟然都被李新給吸引住了,一個個眼睛都直了。畢竟太子和二公子是什麼人,都屈尊降貴,登門拜訪。古人又特別迷信,當然會往神啊,仙啊的上面想了。
毛玉勸了好幾次,李新都反勸毛玉“不要謙虛!”
吹噓了一會兒,李新便開始拉客,“你們誰有病?有病的話就在這裡看看吧!”
治病救人,多麼高尚的事業,卻被李新演化成了街上叫賣的小商販。
毛玉明白了,這小子是故意捉弄她,害她,把她說的神乎其神,等她遇見治不了的病的時候,人們好拿他今天的吹噓質問她,罵她騙子。李新有時候很壞很壞的,就愛整人!
在李新和人吹噓毛玉的醫術的時候,李明和陶存雲的幾個手下在門外打了起來。李新要掛傲桀送來的匾額,宇文煜的手下要掛宇文煜送來的匾額。兩邊的人都狐假虎威,覺得自家主子很厲害,不能被人給欺負冷落了。
宇文煜手下的幾個人都是練家子,李明以一敵衆,被打的鼻青臉腫。毛玉出去勸架,可是沒人聽她的。
屋子裡,李新聽見哥哥吃虧了,總算不吹噓了,跑出來給哥哥幫忙。
毛玉則去後院找傲桀和宇文煜,看傲桀和宇文煜現在的情形,應該也不希望他們的手下在大街上打架,惹人非議吧?
後院裡,紫鵑給傲桀和宇文煜每人煮了一杯茶,然後退的遠遠的。
大戶人家培育出來的丫鬟都特別懂事,懂規矩,從不會不知分寸的湊熱鬧。
傲桀拿出了當姐夫的真心對待宇文煜,被傲桀這幾天的囂張和六親不認打擊到的宇文煜有點受寵若驚,態度也變得很好。
兩個人談的很融洽。
“東方家必須要倒,這一仗不可避免!”傲桀和宇文煜坦誠相待,“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和陶存雲他們一樣把我當兄弟,當自己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