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紀元成他們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真的決定教授你的老師吧?你天賦這麼好,怎麼能讓餘老師教你呢?”
上完課後,兩人一同準備去食堂的路上,說起了這件事。
白月宴因爲紀元成的原因,現在被除了五皇子之外的所有人孤立了。
至於這五皇子,雖然頂着皇子的名頭,但是看的出來,周圍的紈絝子弟們並沒有幾個人尊敬他。
兩人就彷彿被班級裡孤立出來的兩個人,所以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
“聽你這麼說,這個餘老師不厲害嗎?”
五皇子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從來沒見過他出手。我這麼說,不是說餘老師修爲不好,而是他這個人吧,對弟子特別不上心,據說符師學院的癸班幾乎都是他在管,但是他向來不大管事,有時候什麼都懶得來上課…餘老師收你做弟子,你可不是倒黴了?”
白月宴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兩人又閒扯了些其他的事,比如下午去哪裡歷練。
下午據說癸班事唯一不用上課的班級,因爲他們都知道下午他們的老師餘老師會固定出去喝酒。
癸班在整個學院就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事留給帝都內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們。
大家也心知肚明這件事。
食堂分爲三層,從下到上,價格不同,能去吃的人地位也不同。
第一層任何人都可以去。
第二層價格貴些,但是對人也沒有限制。
第三層則只有皇族人員可以去。
考慮到白月宴不能去三樓,五皇子便和她一起在二樓用飯。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吃着,
忽然一個影子從上面倏地落下,緊接着便是一道沙包撞到地面的沉悶聲響。
白月宴立即反應過來剛纔有人墜樓了,起身轉到窗子邊緣,往樓下看去。
果然是個人,還是個女子。
“啊!疼!“那女子在地上扭曲着,其中一隻腳呈現不自然的扭曲狀態,顯然已經摔斷了!
“範凌姑娘!”五皇子看到底下那女子的時候,臉上刷地變了,轉身便往樓下奔去。
兩人一起趕到樓下,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範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那女子雙眼沁着淚水,憤怒地往三樓看去。
衆人也紛紛往樓上看去。
三樓那裡只站着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雪膚紅脣,甚是美豔,然而一雙美目卻是冰冷的,彷彿蛇蠍,帶着三分冰冷和三分殘酷。
旁邊有不少像白月宴一樣的新生,便問了句這女子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這位乃是咱們蒼穹國當朝第一丞相之女,咱們符師學院的第一美女天才,魏雪芙。”
“她在三樓…三樓不是隻有皇族才能去嗎?”那新人將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句話可謂貫徹到了底,絲毫沒注意旁邊給他解釋那位師兄面色已經大變了。
“胡說什麼?雪芙師姐和太子殿下有婚約,自然算皇族了!”
白月宴聞言, 想起在嵐西城的時候,白瀾天和白雲瑤口口聲聲說,太子中意白雲瑤,那篤定的語氣,叫她以爲這太子真的要娶白雲瑤…原來人家太子早已和別人有婚約啊…
“讓開!讓開!”一個身穿華服的青年從從食堂裡面奔出來。
“凌兒,你沒事吧?”那青年二十一二歲的樣子,容顏俊秀儒雅。
白月宴心道,這太子長得不錯,不過也就那樣了,連雲舒的一半都沒有。
範凌見太子朝她伸出手,她忙驚恐地後退,顧不得斷腿傳來的陣陣疼痛,避如蛇虎一般也要躲開太子,抓住五皇子的袖子,聲音都在顫抖,“五殿下,請您帶臣女去找附近的天醫…”
五皇子忙將她抱起來,火急火燎地朝着某個方向奔去。
“魏雪芙!你瘋了嗎?”太子朝着三樓的魏雪芙喊道。
“殿下,你說什麼,明明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不過話說回來,這裡本來也不是她該待的地方…”魏雪芙不緊不慢地說着。
白月宴立即明白這是一場爭風吃醋引發的事故。
太子風流多情,處處沾花惹草,偏自家那未婚妻又十分善妒,在這裡看見他和另一個女子吃飯,便有了剛纔發生的事。
太子很憤怒,但是顯然並不敢真的和魏雪芙撕破臉皮,直接一甩衣袖走了。
到此爲止,人羣才散了。
見沒熱鬧看了,白月宴也離開了。
下午知道餘老師不會來上課後,白月宴索性也逃課了。
剛離開學院,還沒走幾步,就感覺被好幾雙眼睛盯着。
她一回頭,便看見好幾個人神色極爲不正常,欲蓋彌彰的東張西望——能跟蹤人跟蹤地這麼蠢,不出意外是紀元成派來的。
白月宴啞然失笑,轉過身,彷彿沒發現一樣。
在城裡四處逛了起來。
那羣人便緊緊在她後面跟着。
隨後他們便發現這女子一會兒這看看,一會兒那走走,那架勢,看起來竟是要將帝都城逛個遍。
一個時辰過去了,跟蹤的人腿肚子都快抽筋了,卻見那女子還健步如飛地奔來奔去。
其中一人總結道,“剛從鄉下來的土包子,沒見過世面,肯定要到處看看的。”
另外幾人深以爲然。
“那怎麼辦?少爺明明勒令我們必須找到這土包子住的地方。這村姑要是一直這麼逛,可怎麼辦?”
“怎麼可能,你們好好盯着,我就不信她不回去!”
“唉?她怎麼不見了?”
“我看見了!”其中一人道,“她轉進那個小巷子了!”
“走!跟上去!”
三人魚貫進入那小巷子。
巷子彎彎繞繞,三人一進去便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
正鬱悶的石頭,三人腦袋各自捱了一計悶棍!
“哎呀!好痛!”
三人被這一棍砸地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視線裡,看到一個重疊的村姑,一手拿着一根大棍子,在掌心一上一下地顛着。
“說,你們跟着我幹嘛?”
“誰…誰跟着你!”其中一人道。
“沒錯!這裡又不是你家的路,怎麼只准你走,不准我走?”
“看來你們還是被揍地不夠,”白月宴揚起木棍,眼看着又要落下去。
“別別!小姐!小姐!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白月宴這才滿意地收下棍子,趁着三人不注意,快速給三人餵了一顆丹藥。
三人還迷迷瞪瞪的,看得東西都是重影的,沒留神,便將那米粒大小的丹藥嚥了下去。
“你這個村姑!給我們吃的什麼?!”
白月宴笑眯眯道,“自然是毒藥了…你們現在是不是感覺肚子裡十分冰冷?”
三人臉色鉅變。
“你們仨,想活着,就脫光衣服跑到大街上去跑步,一邊跑一邊還要喊着‘你們是將軍府二少爺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