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氏犯下的滅九族的罪,似乎不包括這兩位舅舅姨母什麼的吧?”
“什麼舅舅姨母!他們說的基本都對,也不是完全都對。最不能錯的錯了,那前面那些基本都對的,再對也是枉然。”
慕九昱舔走司青兒手上的涼糕,意猶未盡的又舔舔脣,然後從紙堆裡抽出最後一張,指着上面的字給司青兒看:
“就算再年幼懵懂,十幾歲的人,也不可能記錯親爹的死期。國破那日只是國破,你外祖卻是數月之後纔在獄中故去的。且後來的君王,還親自爲你外祖送葬,當時的皇室遺孤除了你母親,其餘都有出席。可他們不僅記錯了皇帝駕崩的日子,連下葬的事也隻字不提……”
“那會不會是他們出逃時是誤以爲皇帝被殺,逃出來之後背井離鄉的,對於幾個月之後的事不太之情?……我倒是不在意他們身份真僞,只是怕他們是來路不正。”
司青兒嚼着涼糕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慕九昱忍着想戳的心思,扭頭給司青兒倒了半杯奶茶:
“其實他們的身份不難猜,男的八成是個太監,女的是個婢女,很可能就是從前伺候你母親的。”
跟着大公主宇文琇離宮的心腹,纔會對宇文琇出逃的目的瞭如指掌。
而正因他們是跟宇文琇一起出逃,後來又不知爲何做了山中獵戶,所有母國皇帝下葬的事,便沒能傳到他們耳朵裡。
“這種人不配吃咱們王府的糧米,明兒清理出去吧。你可不知道,最近這些天啊,我差一口氣就累死了,全靠想着家裡有你這個小仙女,我才硬撐着一口氣,活着回來見你的……”
慕大王八蛋,說着說着就又不老實!
說是累的差一口氣就活不下去,禍害牀榻時卻沒見他哪裡沒勁兒。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歇口氣,卻又懶懶的硬摟着不讓梳洗。
“真的好嘞,不想動了,就這麼睡吧……”
話音剛落,淺鼾響起。
幾句話之前還虎虎生威的皇叔父大人,竟然睡着了!
這懶漢眨眼睡成一頭豬,司青兒卻實在不願髒兮兮黏糊糊的睡覺。
悄悄起身簡單梳洗,然後回頭看向牀榻,便又無奈輕嘆着,擰了個溫帕子。
一邊輕輕爲睡豬擦着,司青兒一邊想,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這個男人,愛到這地步的?
“聽說你要給嘉寧開鋪子?”
晨起之後精神奕奕的慕九昱,說着拍出幾張大額銀票在餐桌:
“窮奇熟悉京中街面,有選鋪子挑作坊的瑣碎事,就叫他出去辦。嘉寧早晚要回清河身邊的,皇室裡忌諱多,咱們府裡的人不能給她帶走,所以……她那鋪子要用的人,也得另外張羅。”
“忌諱?”
司青兒這幾天的心思,都在研究商品和銷售模式上。
鋪子裡要用的人,她根本沒動腦,就已經決定在叔王府裡選拔人才了。
然鵝,慕九昱卻說了這話來提醒她。
“別誤會啊,本王待嘉寧可從不小氣。這事一時跟你也說不清,將來你會懂的。”
慕九昱溫聲細語的說着話,終究不忍心把皇室之間的一些冷漠血腥,說給眼前的小仙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