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希望你不要自誤,我們也是知道你們修士界的規矩,如果你敢向我動手,恐怕你也活不了了。”
那彪形大漢盯着武烈陽,淡淡的開口道,眸子中也是有着一抹不屑之色掠過。
在他身邊站着的那個壯碩男子亦是如此,眼中流露出一抹戲虐。
很明顯,修士界的那種規矩已經是讓一些凡人太過不知所謂了,便是以一種凡人的身份面對修士,都是毫不知敬畏,反而顯得高高在上。
“太狂妄了。”
當即,很多修士便發出怒言,體內的一些修爲有一種蠢蠢欲動之意,顯然也是看這兩個凡人的行爲不爽。
不過他們終究沒有輕舉妄動,那種無形的規矩讓他們恐懼,因爲以前不乏有修士看凡人不爽,動手殺人的例子,然而這種事一向都沒有好結果,統統死了。
那兩個站在鍛體境的凡人看到這一幕,神色更加優越起來,頭顱微昂,眸子中滿是漠視之色,掃過一個個修士,讓他們氣得直跳腳,卻又無可奈何,最後只能助長那兩人的氣焰。
“道兄,殺了他們吧,我們會昭告天下,這兩人是咎由自取,並非道兄故意爲之。”
有修士在人羣中提意見,聲音不加絲毫掩飾,傳到了那兩個凡人的耳中,頓時讓他們神色一跳,露出恐懼之意。
如果修士真的不顧那種規矩了,他們無疑成了也就失去了與修士對峙的資格,對方擡手便可滅了他們。
“前輩,還請您三思,莫要自誤。“
彪形大漢重新將目光聚集在武烈陽身上,只是此刻的目光無疑是比之前要稍微自律了些,眸子中被一些更加濃郁的凝重填滿。
然而武烈陽卻彷彿沒聽見他的話一般,淡淡的看着他,神色也是要比之前淡然了很多。
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腳下的力量也是不由得加重了些,頓時讓昏迷的陳長貴臉色一陣痛苦,張口噴出一口血,暫時的醒轉了過來。
“你回來了。”
陳長貴臉色蒼白無比,有些地方被血漬佈滿,看到了那條熟悉的身影,當即那已經盡顯憔悴的眸子也是涌出了喜色,咿呀道。
“我回來了,放心我會讓他們償命的。”
武烈陽看着趴在那裡陳長貴,眸子中也是再度有一些怒意出現,冷冷的道,唯獨前一句帶着些暖意。
“不不不,你是修士,你不能殺他們的,不然也會有人來殺你的。”
聽到武烈陽的回答,陳長貴那被彪形大漢踩在腳下的身軀居然是掙動了一絲,那急促中帶着焦急的咿呀聲也是傳在這片區域。
很多修士爲之動容,這個少年修士到底是陳啞巴的什麼人,居然值得對方如此,便是自己傷成這樣,也要爲對方着想。
“老大,你看着這個小老頭都在替我們說話,看他也挺可憐的,要不我們就放了他吧。”
那站着的壯碩男子看到武烈陽此刻那俊熙的臉龐居然升起一抹微笑,就讓他不由得爲之發怵,此刻向同伴提意見,要發放掉陳長貴,怕後者不惜代價來將他們抹殺。
“你找死嗎?我們把他放了,主人會放過我們嗎?”
聽到壯碩男子的話,那彪形大漢身子一顫,轉頭將目光盯着對方,裡面裝着夾雜着怒意的難以置信。
“既然現身了,爲何不出來呢?”
而就在這時,武烈陽開口了,轉身看着一個方向,目光中有凝聚成極致的冷芒,冷冷道。
陳長貴一個啞巴,而且是一個凡人,因爲有曹俊的”庇護“,無人感動他,如果非要說有人感動他,那只有他自己了。
而今,後者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是不會做出那種事,而唯一能做出這事也只有他身邊的人——裕豐酒館的那個山羊鬍老者。
至於其他幾個手下,已經成爲了死人,自然不會做出這種事。
聽到武烈陽的話,周圍也是傳出一片譁然聲,很多生靈順着武烈陽的目光看去,最後聚焦到一個雜貨店前面。
只是讓他們不明白的是,那裡一片空曠,顯然是沒有生靈存在,當即讓他們泛起了糊塗,難道他在跟空氣說話不成?
然而,就在下一秒,那裡虛空一陣扭曲,一條蒼老的身影也是顯現出來。
他身着一襲錦衣,臉色紅潤,眼睛雪亮,嘴角上擁有着兩撇稀疏的山羊鬍,剛一出現便是掃了一眼陳記小陣法內的兩個凡人,目中帶着寒意,讓他們顫慄,尤其是那個之前曾卻說彪形大漢放了陳長貴的壯碩男子。
正是裕豐酒館的掌櫃錢風。
“是錢風,他怎麼來了?”
“錢風站在真玄境七變,這種人什麼時候多出一個少主了?”
“你難道沒聽說過嗎,裕豐酒館其實被一個人在背後操控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操控這個陳記小陣法的那個強大的人。”
“嘶,那豈不是說那個強大的人在這個白衣少年手上,他這麼強大?”
“……”
錢風在關輩城中算是一個名人了,畢竟是一個酒館的掌櫃,當看到他出現了,很多人都是爆發出譁然之聲,在那裡猜測此時的原委,議論紛紛。
“說吧,我們少主去哪了?”
錢風收回目光,將眸子盯着那個俊逸的少年身上,雪亮的眸子中也是有着一抹凝重出現,冷聲道。
早在半天前,他就已經將傳送陣修復,但是趕到那裡時,卻是看到兩片焦土,少主那九個實力在他之下,地位卻是比他高的醜陋手下,則是盡數斃命,被人打進了大地中。
而少主所在的主峰也被打碎,至於身影卻是不見,雖說在他眼中,以後者的實力應該不至於遭遇不測,但終究是讓他心不安。
不得不說,他能坐上掌櫃這個位置不是浪得虛名,只是稍微推測,便是將最終矛頭指向了陳長貴。
於是便派人控制了後者,以期望那個藉助他們店中的傳送陣進入少主藏身之處的那個生靈回來,看到這一幕會有忌憚。
“我如果是你,肯定會選擇立刻將陳長貴放了,將他傷勢修復,而後把他服侍的服服帖帖的,這樣說不定你還能有一線生機。”
聞言,武烈陽笑道,那看着錢風的眸子在此刻也是掀起了一些戲虐的漣漪。
周圍很多生靈難以置信的看着武烈陽,而後蹙眉,難道後者不知道對方如今掌握着陳長貴的性命嗎?
便是他擁有可以斬殺真玄境七變生靈的實力,也不可亂動啊。
“哼,我把陳長貴殺了,看你說不說。”
錢風一聲冷哼,看着武烈陽的眸子露出一抹森然之意,旋即便是在武烈陽那漸漸陰沉下來的目光中,看向了那兩個凡人,準備使眼色讓他們動手。
“有本事你就試試看!”
一個冰冷的聲音便是響徹在這片區域,那種徹骨之意令很多人發自內心的恐懼,如墜冰窖。
然而,這種恐懼卻不是縈繞在他們心頭最多的情緒,最多是驚訝,因爲所有人都是能聽出,那聲音根本不是那個白衣少年說出的話,而是另有其人。
聽到這聲音,武烈陽那陰沉的目光也是漸漸恢復,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放心。
而錢風亦是如此,聽到這聲音頓時放心了下來,雪亮的眸子也是被喜色填滿,看着一個方向。
只見那裡有一條身影出現,身着一襲黃衣,身體上流轉着徹骨的冷意,讓人知道剛纔那句話正是他說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