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立洪輕咳一聲,待年輕子弟都閉上嘴之後,纔看向周廣,笑着說道:“都是小孩子,口無遮攔,賢侄莫要上心。烈陽出手有些重了,療傷所需的丹藥一律用最好的,費用我武家來出。”
“多謝老家主的好意,我周家還能買得起丹藥。”周廣臉色鐵青的起身,微微一躬身,說道:“不再叨擾了。”
說罷,周廣便去攙扶住了兒子。
武家上下臉上都出現了怒色,周廣對賭注之事閉口不提,這是要賴賬?
武立洪也沒有說話,之時笑着看向了武烈陽。
武烈陽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看向周廣父子,笑着問道:“周家大爺是不是忘記咱們之間的賭注了?”
周廣冷冷的看了一眼武烈陽,對着武立洪說道:“我周家願贖回我父子二人的兩條手臂。”
“這個事情我做不了主。”武立洪一臉無奈之色,說道:“這是烈陽與你父子二人的事情,與武家無關,我雖然是家主,但也不能干涉族人的私事吧。”
“老家主不會真想讓我父子二人各留下一條手臂吧?”周廣眼中盡是怒火,咬牙說道:“老家主不要忘記,四大家族中我周家纔是實力最強大的。”
武立洪端起茶盞輕呷一口茶,放下茶盞後竟閉上了雙眼,不再理會周廣。
這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今天你父子二人不各留下一條手臂,休想走出我武家。
僵持住了。
武烈陽突然笑着開口說道:“求求我吧,我要是心情好了說不準就同意你父子贖回手臂了。”
武家年輕子弟沒有哪個是傻子,這時候沒敢起鬨,不過心中卻極爲暢快。
不蒸饅頭爭口氣!
周家這幾十年來一直壓着武家,武家今日終於出了一口惡氣,怎能不暢快。
臉色蒼白的周夜海捂着胸口,神色猙獰,但聲音中氣不足,虛弱的說道:“武烈陽,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嗎?你妹妹周夜海當中羞辱我武家外宅弟子時爲什麼不說自己過分?你父子二人今日來我武家挑釁時爲什麼不說自己過分?你連上我兩位族兄時爲什麼不說自己過分?今日我武家若是無人能破你的王八殼子,你父子二人恐怕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吧。”
武烈陽臉色變得極爲陰冷,看着
這對父子,緩緩的眯起了雙眼,眼中殺機橫溢,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你父子二人要不開口求我,要不就一人斷一臂,不然休想走出我武家。”
神色猙獰的周夜海還想要說什麼,被父親周廣給攔了下來。
“我周廣求你繞過我父子二人。”周廣看着武烈陽,從牙縫中艱難的擠出一句話。
武烈陽搖了搖頭,說道:“求錯了,是求我這個武家長房少爺允許你父子二人贖回手臂。”
“好。我周廣求長房少爺武烈陽允許我父子二人贖回手臂。”周廣雙目赤紅,瘋狂的催動着真氣,身上衣衫劇烈的鼓盪着,只要武烈陽再刁難,他就要與武家拼死一戰。
一見周廣這架勢,武烈陽真不難再繼續刁難了,別說周廣父子死在武家,就算真的都留下一條手臂,那周家與武家就真的要開戰了,武烈陽雖然不清楚武家和周家的實力,但兩家一直不開戰,想來實力差距不是很大,開戰應該也是拼的魚死網破,那樣反倒會讓另外兩大家族撿了便宜。
武烈陽直接開出了條件,“想要贖回你父子二人的手臂也可以,不過我要你周家在城北所開設的兵器鋪。我沒什麼耐性,所以明天日落前我就要見到地契。”
武家坐落在青陽城的城北,大部分基業都在城北,周家在城北開設店鋪也無所謂,但周家在城北開設兵器鋪就是挑釁。
武家有兩條鐵礦脈的開採權,主要經營的就是兵器鋪,怎能允許周家來搶奪生意,況且周家還跑到城北來搶生意,這是對武家的蔑視,武烈陽當然不會放過今天這個機會。
周廣微微一猶豫便點頭答應了。
“走吧。”
武烈陽見閉目養神的爺爺微微點了點頭,也就不再爲難周廣父子。
周夜海狠狠的咬牙說道:“武烈陽,你等着,龍門擂上我一定一雪今日之恥。”
“我今日能破你的王八殼子,這輩子就能一直破你的王八殼子。”
武烈陽神色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讓你走就趕緊走,等會我改變主意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周廣攙扶着兒子周夜海頭也沒回的走了。
看着這對父子的背影,武烈陽的嘴角浮現一抹陰冷的笑容。
武烈陽的目標
就是讓周家在這個世界上除名,想要扳倒這個龐然大物,只能從根基下手,根基便是周家的年輕子弟,凡是被周家重點培養的子弟,都是武烈陽現在針對的目標。
能正大光明弄死周家年輕子弟的機會不多,龍門擂是一次機會,所以武烈陽絕對要參加龍門擂。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而武烈陽是要先除根,在除根的過程中磨練自己,當有了斬草的實力時,那便是周家出名之日。
在衆人注視下武烈陽走了回來,知道自己風頭出的有些大,心中合計着怎麼將功勞推出去時,發現抱劍的武宇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擋在武烈陽的路前,緩緩的說道:“我在內宅等你。”
說罷,也不管武烈陽是什麼意見,轉身走出了演武場。
武烈陽笑着搖了搖頭,他最怕的就是被這種劍癡給纏上,苦不堪言啊。
武立洪根本就不給武烈陽將功勞推出去的機會,直接將周家在城北的兵器鋪劃成了武烈陽的私產,衆長老都無異義,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衆人散去,武立洪與一干長老回議事堂商議事情去了。
也快到午飯的時間了,一位族兄搶着做東,去城中一頓飯能吃掉上千兩的福臨樓慶祝,武烈空率先找了個藉口離去了,接着便又有三四位族兄找了藉口,顯然他們與武烈空是一個小團體,基本上都是在場的那幾位長老的子孫。
而剩下的七八位族兄出身相比就要低微一些了,但能出現在議事堂,都是憑藉自身努力爭取來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架子,就算是有架子也不可能在武烈陽面前顯出來。
路上碰到了武康,也被武烈陽拉上了。武康剛要拒絕,便被那七八位武家族人給拉扯到了福臨樓。
武康不知演武場上發生的事情,有些疑惑武烈陽怎麼突然這麼受歡迎了。
上了酒桌,聽完演武場上發生的事情後,武康又驚又喜,大叫痛快。
幾碗酒下肚,衆人之間的生疏感消失的一乾二淨,開始稱兄道弟了。
武康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要不是被武烈陽拉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待遇,主動向武烈陽敬了碗酒,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兄弟情義無需多說,一切都在酒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