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微往前一點,劉牧星按照領隊提供的住址,找到了華國在瓦坎的駐地。
因爲兩國距離太遠,所以華國探險隊來到瓦坎時,好地方都已經被別的國家租走,全隊將近三十人,只能擠在這小小的二層樓裡。
幸好天箭的特種兵主動提出打地鋪,這才消除好兩人擠一張牀的尷尬,讓科學家們都有個單獨的小牀可以休息。
如今,特種兵們已經跟隨科學家先行進入亞馬遜,在基地中留守的只有幾名後勤人員。
劉牧星是作爲第二撥人員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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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劉牧星提出要代替童心語前來。
消息傳回童家,童家人大部分人都表示反對。
只有童心語的七爺爺跟童時祥堅決支持。
會後曾有人問童時祥:“六少,你跟姓劉的不是不對付嗎?爲什麼還要支持他去?”
童時祥當時陰笑着回答:“你們不懂,這次探險危險性極高,我正是要讓姓劉的自尋死路。”
後來,童家通過各種渠道,聯繫上了上次的隊長安德森跟副隊長漢森,這次他們確定也要代表各自國家前來搜尋外星飛船。
對於劉牧星,前正副隊長交口稱讚,表示劉牧星各個方面的能力,都比童心語出色。
最關鍵的是,這次的領隊是顧家的人,他也支持讓劉牧星來到巴西,參加第二批探險員。
所以童家人最終同意了,讓劉牧星替童心語出徵,爲童家出力。
第二撥作爲後備力量,要求相對並不嚴格,所以劉牧星並沒有跟隨大部隊前來,而是先行一步,提前來到瓦坎。
剛到華國探險隊的駐地,正好趕上有人打開二樓窗戶,將一盆水傾倒而下。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會被澆成落湯之雞。
不過劉牧星的身體被神語詩句浸潤很長時間,反應極爲靈敏,當即躲開這天降橫水。
可是,身體躲開了,鞋子上卻被四下濺射的水噴上,溼了鞋面。
幸好劉牧星爲了探險,特意穿了防水的探險專用鞋,這纔沒溼到襪子。
二樓窗戶處有人影閃過,估計是看到下面沒事,直接又關上窗戶。
劉牧星的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
尼瑪,有沒有公德心,看都不看樓下,就把髒水潑下來。
尤其是,這特麼的還是在國外,萬一被外國人看到,因爲你的垃圾行爲,會敗壞整個華國的形象!
劉牧星沉着臉地闖進二層小樓裡。
剛進樓,便被留守的保安攔住。
大約認出來劉牧星是同胞,保安直接用漢語問道:“你是誰?你來幹什麼?”
“我是第二批的探險隊員。剛纔二樓有個人往下潑水,差點潑到我,我要找他說道說道。”
保安皺着眉頭檢查完劉牧星的身份證件,然後冷眼看了看劉牧星,“你不是沒被澆着嘛,我看就算了吧。”
劉牧星的心情本來就不美麗,如今被保安這樣說,更加生氣。
“什麼叫算了吧?”他反問道道。
保安撇撇嘴,“年輕人,我勸你算了,是爲了你好。你知道樓上是誰嗎?是京都牟家的人,你得罪了他,沒有好果子吃。”
兩人之間的對話,驚動了留在基地的副隊長,副隊長趕過來,詢問詳情後,便擺出倨傲的神色道:“我不管你是通過什麼門路進來的,我只告訴你,想要在留在這裡,就得安分地遵守規矩。否則的話,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劉牧星氣極反笑,“怎麼,這裡的規矩,就是可以隨意從二樓往下潑髒水?”
副隊長被抓住痛腳,臉上變得很難看,“樓裡的下水道堵塞,洗手池不能使用,所以牟二少直接潑水,也是情有可原。”
這話爲“牟二少”開脫的痕跡太重,理由太過牽強。就算下水道堵塞,完全可以下樓倒水,哪有直接往下面潑的。
正在這時,一輛中巴在門口停住,從車上下來七八個華國人。
他們年齡都不太大,身上的穿着都不普通,看來是富貴人家子弟。
副隊長見到爲首的中年人,原本陰沉的臉頓時雨過天晴,露出陽光,“顧總,您來了!”
劉牧星一愣,原來“顧總”不是別人,正是顧承遠。
“顧哥,你怎麼來了?”劉牧星好奇地問道。
顧承遠大步走過來,跟劉牧星擁抱一下,然後眨眨眼睛道:“我聽說你要來,就主動請纓過來了。”
劉牧星撇撇嘴,毫不掩飾地表示懷疑。
顧承遠大笑起來,“巴西這地界我最熟,所以組織上就讓我過來坐鎮。”
然後,伸手相請,“牧星,走,咱們上樓說話吧。”
劉牧星慢慢搖頭,“顧哥,你先上去,我還有件小事兒沒解決完。”
“什麼事?”顧承遠奇怪地問道。
副隊長看見顧承遠跟劉牧星如此熱絡,就已經感覺到情況不妙。他咳嗽一聲,剛插嘴說了兩句,卻被顧承遠呵斥,訕訕地退了下去。
劉牧星簡單將剛纔的事情講了一遍,沒有故意誇大事實。
顧承遠轉頭問副隊長,“二樓都有誰?”
那保安搶着回答:“現在絕大部分人都探險去了,二樓就剩下牟雪林一個人。”
顧承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牟雪林是京都牟家的繼承人之一,這次參加探險隊,顯然是來刷身聲望,爲自己晉身家主增加資歷。
顧承遠扭頭對保安說,“你去,把牟雪林叫下來。”
保安蹬蹬蹬地上樓,副隊長則在樓下替牟雪林開脫,說這裡條件極差,剛剛下水道又堵了,牟二少往下面潑水也是情有可原。
過了一會兒,一個三十左右的人跟隨保安走了下來。
那人看見顧承遠,立刻露出笑臉,“承遠哥,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快等兩天了,你再不來,我都要發黴了。”
看得出來,牟雪林跟顧承遠兩個人之間很熟悉。
顧承遠沒有迴應牟雪林的熱絡,他板着臉問:“雪林,你剛纔是不是往下潑水了?”
牟雪林微覺錯愕,“沒錯,整個樓的下水道都堵了,我就把洗臉水潑樓下去了,怎麼了?”
顧承遠臉上寒意更盛,“你剛纔差點把水潑到牧星身上,還不快向他道歉!”
說話的同時,他向牟雪林使了個眼神,希望他能領會自己的意思。
不過他失望了,牟雪林接收到眼神,卻不肯接收到他要求。
本來牟家二少呆在這個連農村都不如的地方,已經憋了一肚子委屈,如今還想讓他向一個無名人氏道歉,那不可能。
“他是誰呀?這不是沒澆着他嘛,幹嘛道歉?”擡起下巴,不屑地說道。
顧承遠有些着急,還待規勸,劉牧星忽然插嘴問道:“你確定不道歉?”
牟雪林抱起雙臂,乜斜眼睛看着劉牧星:“我是何等身份,能向你道歉?小子,我勸你適可而止,瓦坎這地方挺亂,性格太倔,容易讓人打殘。”
他的話剛說完,只聽“啪”地一聲,臉上便捱了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