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一道黑影從旁邊疾衝過來,猛地一拳砸在黑色獒犬頭上。
這一拳的威力,竟似比短髮黃毛用木棒打的力量還要大,黑色獒犬淒厲地尖叫一聲,轉向撲向那個黑影。
直到此時,顧連鵬纔看清楚,原來那道救命的黑影,竟然是他原本想要暗算的劉牧星。
此時劉牧星已經跟他結爲命運共同體,所以他早已忘記對劉牧星的敵視,全力在心裡面爲劉牧星加油鼓勁。
劉牧星彷彿天神下凡,異常勇猛,他側身避開黑色獒犬的凌空撲咬,順勢扯住它的後腿,如同綠巨人摔洛基一樣,將黑色獒犬輪起來左摔右摜,最後撿起木棒,狠狠地敲在黑色獒犬的頭上。
黑色獒犬癱倒在地上,渾身帶血,眼神渙散,出氣多進氣少,彷彿離死不遠。
顧連鵬看見劉牧星大口喘息着,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低聲咒罵了一句,內容好像是“該死的垃圾”。
接着,黑色獒犬渾身抽搐着,就此死去。
緊張的心情平復,顧連鵬的感官又被劇烈的痛苦佔據,他捂着褲襠嘶聲叫喊,只覺得胯下痛楚難當,可能是左邊的小蛋蛋被狗咬傷。
這個時候,劉牧星走了過來,關心地問道:“哎呀,你受了這麼重的傷,趕快上醫院吧。”
短髮黃毛也清醒過來,看見自家主子傷成這樣,趕緊用唯一完好的胳膊拿出手機,就要打急救電話。
“別叫救護車。”顧連鵬開口阻止,“醫院的水平不行。快,快給我爸打電話,把我送到最好的私人醫院裡。”
顧連鵬強忍着劇痛說完,又開始繼續哀嚎,或許是他叫得太用力,短短時間裡,他的嗓音已經變得嘶啞。
“既然你們要去私人醫院,那我就放心了。”劉牧星說完,轉離就要離開。
“劉……”顧連鵬在後面喊他,可是剛說出第一個字,忽然感覺不妥,自己應該裝作不認得他纔對。幸好顧傷員反應極快,“留步,好心人,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劉牧星沒有回頭,嘴角撇出一絲輕笑——要飆演技嗎,哥也行的。
“我叫雷鋒。”劉牧星說完,大步向前走去,留給兩個呻吟的傷者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高大身影。
當劉牧星走到黑色獒犬的身邊時,停了下來道:“這隻流浪狗很不正常,我懷疑它得了狂犬病,爲了不讓別人把撿走賣肉,我必須把找地方把它焚化。”
說完,劉牧星拽着它的尾巴,就要把它拖走。
“等等,你確定,啊,確定它已經死了?”顧連鵬在身後叫道。
劉牧星停下腳步,轉身回來,將黑色獒犬扔到顧連鵬面前。
顧連鵬恨恨地盯着黑色獒犬,只見它頭頂凹陷,口鼻冒血,沒有半點呼吸的樣子,顯然已經死透。
顧連鵬氣極,猛地揮拳打向黑色獒犬,可是卻牽動了傷口,落在獒犬身上的拳頭沒有力道,他自己卻疼得直叫喚。
“它已經死了,你還是安心養傷吧。以後少走這些偏僻的地方。”說完,劉牧星將黑色獒犬拎起來,慢慢走遠。
“噯,哎喲……”顧連鵬本想叫劉牧星留下黑色獒犬,他想把它挫骨揚灰,可是胯下劇痛襲來,他只能捂襠慘叫。
短髮黃毛眼睛都看直了,因爲黑色獒犬撲擊在他身上時,他能感覺到,這條獒犬至少有上百斤,沒想到劉牧星只用一隻手,就輕輕鬆鬆地將它拎起來,看來,如果自己這夥今晚跟他正面剛,還不一定能不能打過他呢。
做戲就要做全套。
劉牧星沒有直接回家,他走向城郊走去,預備在河邊點堆火。
旺財被他拎着,晃晃悠悠地閉着眼睛,用意念跟主人交流,“老闆,你今天的手勁怎麼這麼大,本汪的頭骨最硬,連鋼管都打不動,沒想到卻被你差點打裂。要不是你及時說神語爲我補充能量,搞不好我真的掛了。”
劉牧星望着自己光潔的手背,微笑不語。
剛纔,他拿自己當成小白鼠,又做了一次試驗。
他用阿斯嘉語寫下“力拔山兮氣蓋世”,可是遍尋不到那張紙條,想來是於是乾脆寫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剛剛寫完,手背上的阿斯嘉語便慢慢變淡。
與此同時,劉牧星只覺得全身的肌肉高高隆起,將衣褲撐的繃緊,有股強大的力量充斥體內。
雖然不清楚具體力量數值,但劉牧星自我估計,比起美隊來也不會遜色太多。
至少扯着上百斤的黑色獒犬輪摔,劉牧星沒有絲毫吃力的感覺。
這件事情劉牧星沒對旺財屏蔽,所以旺財瞬間瞭解到了全部信息。
“老闆,恭喜你,你終於找到了使用神語的正確方法!”旺財由衷地祝賀道。
自己的主人雖然是神族人,但卻不具備神族強大的能力,平時表現跟低等的碳基種族一樣——這個事實一度讓旺財很鬱悶。
現在好了,主人終於開始變得強大起來。
“老闆,既然你有神力無雙,爲什麼剛纔不直接揍那幾個低等碳基一頓?”旺財心中費解。
劉牧星輕笑,“旺財呀,你不知道,如果是我獨身一人,別說打幾個無賴,就算殺上九天迎戰衆仙也無懼意。可是,自從有了七七後,我的心牽掛太多,已經不是那個說打就打的愣頭小子了。當初便是因爲我的衝動讓七七受傷,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第二次。”
“老闆,這個問題不難解決,只要你將神語研究透徹,保護一個碳……嗯,保護小主人綽綽有餘。”
對於旺財,劉牧星此刻已經變拎爲拖,“阿斯嘉語確實有神奇的力量,可惜持續時間太短,現在我感覺到,我的拔山之力正在消失。”
“老闆,這是因爲你剛掌握神語力量,還不能純熟應用的緣故。你現在類型神族幼年時期,隨着你成長,神語釋放的力量就會越來越強,持續時間也越來越長,甚至有可能終生有效。”旺財向劉牧星解釋道,直到現在,它才起到附屬程序應有的作用。
待到劉牧星手臂發酸的時候,他也終於來到了城郊河邊。
這裡公家的、私人的監控都沒有,離得最近的攝像頭也只能大約看見劉牧星生了一堆火,然後似乎放進去什麼東西。
當然,劉牧星自然不會燒旺財,他讓旺財變化後離開,將灰堆掃進河裡,然後又簡單佈置一下,這才離去。
歡派酒吧裡,那個鷹勾鼻服務生鬼鬼祟祟地從後門走出來,在那裡,剛被掃地出門的褚豐正在等他。
“褚哥,我拿到了。”鷹勾鼻手裡舉着一樣事物,正是劉牧星遺留在工作服裡的紙條。
褚豐很高興,伸手欲取,卻見鷹勾鼻縮回紙條,另一隻手三指搓搓,做了個點錢的動作。
“混蛋玩意兒,我當調酒師的時候,你低三下四地比誰巴結得都厲害。現在我失業了,你居然換上這幅狗臉!”——當然,這些只是褚豐的心裡話,他現在有求於人,自然不敢明說出來。
褚豐離開歡派後,思來想去,怎麼也想不通劉牧星爲何能調出泛着光澤的惡魔墳場?爲什麼他調的酒江楓會如此愛喝?
看他的手法,生疏得如同初學者,不應該能調出好酒啊。
褚豐最終把疑點鎖定到劉牧星的事先準備上。
他見到劉牧星曾在紙上寫過些什麼,現在想來,那應該是蘭陵惡魔墳場的配方與調配步驟,劉牧星想必是怕自己忘了,才寫下來時刻觀察。
所以褚豐聯絡鷹勾鼻,讓他把找機會把那張紙條偷出來。
結果鷹勾鼻不負所望,成功地拿出紙條。
褚豐拿出兩百塊錢,跟鷹勾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看着鷹勾鼻拿着錢歡喜地離開,褚豐小聲啐了一口,然後換了個地方,激動地打開紙條。
很奇怪,紙條上面並沒有漢字,只有一些奇怪的花紋。
褚豐研究半天,卻沒有半點頭緒,想到自己白花了兩百塊錢,他恨恨地把紙條撕碎,轉身離開。
“我得罪了虹姐,必然被她打壓,在中州市裡不太容易當調酒師,除非去外地。算了,等明天試試再說,實在不行,我就寫網絡小說去。”褚豐邊走邊想。
他並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專屬網絡小說寫手的神器,因爲那紙條上有一句是用神語寫的——看網絡小說的讀者會給作者收藏推薦留言鼓勵順便再打個賞。
這個時候,劉牧星已經來到家門口,可是他意外地發現,家裡竟然亮着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