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組長,你怎麼來了?”那保安有些驚訝,因爲站在他眼前的,本次行動組的組長邰平。
邰平跟其他組員都不太對付,所以叢經理給他單獨安排了一間屋子。
邰平也樂得清靜,他準備休息一下,養精蓄銳,爲晚上的行動做準備。
爲此,他特意告訴衆組員,沒有特殊事情不要打擾他。
邰平伸出手指放在脣邊,示意噤聲。
接着,邰平比劃了個手勢,他的手指在不經意間碰到了開門的保安。
那保安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邰組長,你是說,你已經找到姓劉的他爸他媽?”
邰平點點頭,然後將又用手指了指在屋內打牌的金世河等人。
保安秒懂,轉回頭,壓低聲音對屋子裡的人道:“金哥,邰組長找到姓劉的父母,他讓我們馬上開始行動。還有,大家千萬小聲些,不要驚動其他人。”
金世河有些疑惑,不是說好要等夜深人靜再行動嗎?
不過有樑少吩咐在先,他不敢違逆邰平的意思,於是放下手裡的撲克牌,穿好衣服,跟着邰平走了出去。
門衛事先得到了叢經理的囑咐,不敢問他們的去向,直接放行。
邰平領着衆人走出宿舍,然後坐上叢經理準備好的車子。
“邰組長,我們去哪兒?”司機轉頭問坐在副駕駛上的邰平。
邰平用手指點點司機的胳膊,然後指向前方。
司機頓時會意,“明白,我就按着你的指示走。”
金世河感覺邰平的行爲有些怪異——他平時話不多,可是卻沒達到像今天這樣惜墨如金的程度,凡事能用手勢比劃,絕不會說話。
雖然他跟自己這幫人不太對付,不過大家都是給樑少幹活的,犯不着如此吧。
車子開在中州的馬路上。
這時候,車上有人指着車窗外面,興奮地叫道:“哎,你們看,有人碰瓷。”
衆人順着他的手指向左面看去,連司機都下意識地放慢車速,瞟了兩眼。
只見另一側的道路上,有一個老太太倒在馬路上,在她身邊,有一輛汽車,停在老太太三米外。
那老太太飛快地爬起來,張開雙臂奔汽車撲過來。
汽車靈活地後退,又退出三外以外。
老太太沒碰到汽車,愣了一下,然後手捂着腦袋,晃晃悠悠地倒在路面上,再不動彈。
有保安笑道,“哈哈,居然被碰瓷的老太太賴上了,那輛車要是沒有行車記錄儀,就等着賠錢吧。”
這時,司機又感覺到邰平碰了自己一下。
“邰組長,你是說,那個老太太就是劉牧星他媽?這也太巧了吧。”司機已經剎住車。
他看着邰平,掩飾不住震驚之意。
不光是他,車裡的金世河等人也感覺事情太過巧合。
邰平沒說話,他招招手,示意車裡的人跟着他,然後率先打開車門走出去。
衆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全都不知該怎麼辦。
最後,還是金世河最先響應號召,拉開車門跟着走出去——樑少說了,中州的事情由邰平全權負責,這種時候必須得聽他的,否則萬一事情辦不得順利,容易背鍋。
特別行動組在邰平的帶領下,跑到了馬路對面。
在那裡,被碰瓷的司機正在猶豫,是下來解決,還是直接走掉。
這時候,只見一幫人走過來。
他心裡一緊:糟糕,不會是碰瓷團伙過來幫老太太撐腰吧。
他趕緊掏出電話,準備報警。
萬萬沒想到,那幫人過來之後,爲首的人率先擡起腳來,照着碰瓷老太太的肚子,重重地踹了下去。
老太太尖叫一聲,捂着肚子蜷縮起來。
爲首的人沒再動手,直接伸手往老太太身上一指。
接着,那幫人將碰瓷老太太圍了起來,拳打腳踢,那樣子好像碰瓷老太太剛剛訛詐他們一筆鉅款似的。
碰瓷老太太被打得慘叫連連。
圍毆她都是年輕力壯的保安,身上有力氣,又憋着勁要好好表現,替樑少出氣,所以下手極狠,沒過兩分鐘,就打得老太太聲音漸消,眼看就要香消玉殞。
汽車裡的司機嚇呆。
這個時候,他可不敢下車拉架,趕緊打電話報警。
中州市的警察很有效率,沒到一分鐘,最近的警察便開着警車趕到。
聽到警笛的聲音,特別行動組的成員趕緊跑回車子裡,然後逃離現場。
“邰組長,我們接下來去哪?”金世河開口問道。
他感覺這件事情有說不出的怪異。
爲什麼邰平始終不說話?爲什麼極其巧合地在跟上遇到劉牧星他媽?還有,按照計劃,他們的身份應該保密,可是剛纔邰平爲什麼不讓大家戴上口罩?
邰平仍然沒說話,只是伸出手指,點了點金世河的胳膊,然後伸手指向前方。
也不知爲什麼,金世河忽然明白邰平的意思——接下來,大家要去劉牧星家,把他爹再修理一頓。
金世河心中大驚。
爲什麼邰平沒說話,自己就知道了他的意思?這件事太邪性了!
正在他遲疑不定的時候,忽然間有保安指着後面驚叫:“警察追上來了!”
衆人向後望去,果然看見有輛警車亮燈鳴笛向他們追來。
金世河顧不得探究邰平的異常,直接對司機道:“快點開,把警察甩掉。”
司機答應一聲,然後加大油門,向前逃跑。
警車在後面緊追不捨。
當車子開到一百多邁的速度時,坐在副駕駛位的邰平突然揮出左拳,將正在開車的司機打暈,然後伸手握住方向盤,然後猛地一拉。
車子立刻偏轉方向,以極快的速度撞向道路旁邊的大樹。
在金世河等人的尖叫怒罵聲中,邰平打開車門,縱身跳下飛馳的汽車。
因爲強大的慣性,邰平雙腳落在地面上,便即摔倒。
此時邰平表現出強大控制能力,他立刻將身體縮成一團,然後向前方骨碌過去。
“砰”地一聲巨響,失控的汽車撞在大樹上,好些個特別小組的成員從車窗裡飛出去,摔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這時,邰平已經穩住身形。
經歷了跳車這樣的危險動作,他竟然沒受傷,只是衣服有些髒亂。
他站身體,看着被撞得近乎報廢的車子,嘴邊露出冷笑。
接着,趕在警察到來之前,他以極快的速度離開現場,跑回宿舍中。
接着,他敲開另一間屋子的房門。
房門敲了很長時間才從裡面打開,露出一張慍怒的臉。
這張臉,赫然也是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