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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被揉成了零碎的紙屑,手術檯上,暖光打在她柔白的臉上,一滴晶瑩的淚珠溢過她濃密捲翹的睫毛,打在緊閉的眼瞼上,順着臉頰的曲線滑落而下。
專心手術的醫生並沒有留意牀上病人表情的變化,他們關注的只有不斷閃動的心電圖和手中絕對不能出半點差錯的手術。
手術燈光暖洋洋的,給了病人最好的溫度,可要是一個人的心頻臨冰涼的時候,燈光能讓病人的皮膚暖和起來,也能讓包藏在深不見底的深淵裡面的心溫暖起來嗎?
薛庭給了這個答案,在他嚴肅認真和高超的醫術下,再加上長達五個小時的搶救,他終於讓禹禹那顆幾盡放棄,一直下墜趨於直線的心電圖恢復了跳動的曲線。
與此同時,如歌先禹禹幾個小時被推出了手術室,打了麻藥的她依然面帶愁容的沉睡着。
薛紹推門走進如歌的病房,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是平淡的,看不出此時的他是什麼表情。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那個跟她近乎一模一樣的臉,那樣的柔弱的映入他的眸子,全然沒有豎起防備的刺一如三年前的她一樣,純潔而需要人呵護。
他墨黑的眸子忽然閃動一下,伸出手來撫上她的臉,大拇指腹揉摸着她緊皺的眉毛,替她撫平。
“俊哲,救我~俊哲,快救我!”剛纔還一副愁容沉睡的如歌,突然無比驚慌的在沉睡中面容痛苦的叫喚着。
薛紹撫在她臉上的手頓時停頓下來,黑如獵豹的眸子帶着嗜血的火光死死的攫住即使在夢中也想着別的男人的女人。
他薛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的背叛。
身體背叛,他會親自殺了她。
心裡背叛,他會不擇手段的折磨她,讓她在痛苦中掙扎,絕不會放過她!
黑夜裡,泛着清淡光芒的彎月悠悠的掛在天幕,讓安靜的夜晚有些詭異。
薛紹撫摸的手,瞬間變換,一把捏住如歌傾斜而下的尖下巴。
身體半曲而下,近距離的對着如歌夢魘重重的臉,黑如獵豹的眸子閃爍着怒火看着如歌的臉,手指縮緊,捏得如歌的下巴快要脫節。
讓她即使在沉睡中也被痛得仰起了頭,大腦像被突然的抽空一般。
“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他一字一句都從牙縫中吐出,清晰而狼戾,寒澈入股的聲音向她宣告了他的手段。
他知道麻醉藥下昏睡的人是聽得見外部的人講話的,而且這個時候記住的東西會更加的深刻,像刻章一樣被深深的映入腦海。
他就是要讓她深刻的記住,背叛他薛紹的不會有好下場!
而此時的他也清晰的明白過來,在這個世界上他再也等不到她了,再也不會有一個跟她一樣把自己毫不保留的呈現給他,純潔善良得沒有任何自我保護之心的女人。
面前的這個女人,除了有着跟她酷似的外表之外,全然沒有她的影子,這個女人只不過個勢力,庸俗的女人而已,照樣可以爲了錢,爲了自己的目的出賣一切!
看清了事實,他嗜血的眸子帶着失望的痛苦和恨瞪着被他捏得痛苦不堪的女人,臉部的肌肉也因爲憤怒的咬牙而微搐着。
驀地,一串溫熱的液體流進了他捏住如歌的掌心,熾熱而驚心。
他擡眼看了一眼沉浸在心裡痛苦和身體疼痛中的她眼角滑落的淚水,他嘴角不自覺的勾出一抹弧度,妖豔得炫目。
這樣的女人的眼淚是最不值錢的,虛假是她們的本性,裝吧,賣了自己還想得到憐憫,他薛紹從來不是大慈大悲的慈善家!
放開捏住如歌下巴的手,舔了舔手上還沒有來得急幹掉的淚水,鹹的帶着苦澀的味道。
他黑亮的眸子並沒有其他波動,剃了一眼牀上的人兒,摔門而去。
安靜的夜晚終於安靜下來,而如歌的內心始終安靜不了,即使在夢裡她也被他傷得片體鱗傷。
一夜夢魘,清晨的陽光終於熙熙攘攘的拉開來。
“禹禹!”如歌驚叫着從夢中驚醒。
“我在哪裡,禹禹怎麼樣了?”醒來她就驚慌的坐了起來,空白的腦袋不斷的找回記憶。
“對了,禹禹需要手術,我必須馬上去陪他!”她迅速的抓住重點。
一顆心擔憂得揪了起來,她掀開被子,支起身子下了牀。
這麼一動發現身體每個角落都好疼,但是現在的她顧不了自己的疼痛,她必須馬上去陪禹禹,禹禹最害怕孤單,她要給他支柱,給他活下去的勇氣。
“醫生!醫生!”
她走在空蕩的走廊裡,終於看見一個穿着白色衣袍的醫生,她上前抓住他就問,神色憔悴急切。
“醫生,請你告訴我,原來高級病房住着那個病人藍禹翎呢,他去哪了?”
她蒼白的臉充滿無限的焦急和驚恐。
她剛纔找了病房,卻發現那個病房已經空了,她虛弱的身子嚇得差點跌倒。
“哦,你說藍禹翎那個白血病人啊,昨天他剛剛做完手術,已經被送到特級病房了。”
幸好,幸好,她遇到的是昨天給薛庭做助手的其中一名醫生,對藍禹翎的事情比較瞭解。
讓她傷得幾盡崩潰的心得到平靜。
“禹禹,姐姐來了,不要怕。”
她推開了特級病房的門,拉着還在沉睡中的禹禹的手,她把他的手放在臉上安慰着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的禹禹,畫面親近。
而此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一條縫,被關掉閃光的燈的照相機拼命的照下了剛纔那樣一副明顯關係匪淺的照片。躲在照相機後面的人拍紅了眼,表情異常興奮,猶如挖到寶藏一樣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