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店小二的話不曾說宗,卓知污等蘭人就愣住了。
這卻是怎麼一回事?三人都是幼年上山,江無患年歲稍要大些,但是當年上山的時候也只得六七歲。三人都是上山之後第一次下山,又怎會有人能在這南疆關中認識他們?
三人面上俱生疑色。面面相覷,倒是那位店小二似乎還處於驚奇當中,並未注意到三人的古怪表情,只是自顧自的搖頭晃腦:“要說我們小姐,還從未對哪位客人如此顏色過呢?我也不瞞三位公子,我們姐來到店裡雖然不過三同時間,但是自她來後,我們店的四樓也只有兩位客人上去過而已。一位是這南疆關中首富之子,剛拿了個恩科的舉人老爺回來。另一位卻是南疆關把總大老爺。而且,這二位還是碰壁了足有數次,最後小姐才勉強答應讓他們上去,也只坐了一盞茶的工夫,就神魂顛倒的出來了,口中說着什麼不可褻瀆不可褻讀之類的話語,就好像看到南海大士一般。別看只有兩人,這二人給的銀子卻足夠我們小店三年之賺。今日小姐居然對三位如此熱情,也實在是”
這些話聽得卓知遠等人又是眉頭直皺,卓知遠擺擺手道:“你也莫要使這花腸子。若是真讓我三人驚爲天人。銀子自是少不了你的。”口中說着。心裡卻頗有些沒有底氣的看了看江無患,陳一新身上估摸着跟自己差不多,也就是下山之前始教發派的些許銀兩,而江無患家中據說頗爲殷實。想必他身上也當有不少銀子。
江無患如何不知道卓知遠這一眼的意思?當即從懷中掏出一沓子銀票笑道:“若是她也能讓我們見到之後如同見了南海大士一般,我打賞的銀子怕是也不會比他們少了。少說廢話,趕緊頭前帶路!”
店小二這才面上一喜,趕緊帶着卓知遠等三人往樓上走去。
關於這青樓的花魁看上卓知遠等三人的消息顯然是早已傳開了,卓知遠三人上樓的時候。樓上樓下已經是一片指指戳戳議論紛紛了。不過三人倒也不以爲意,修禪這麼多年,對於這俗世之間的事情若還看之不開,那他們也修不成今日的修持。
走至四樓之後,店二將三人帶至居中一間房中,將三人讓在屋子正中的八仙桌旁坐下。分別給三人倒上了茶水,笑道:“三位公子,請在此稍候,小姐隨後就到。”說罷,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剛纔掏出大把銀票的江無患,意思明顯至極。
江無患倒是也真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看到自然明白,掏出銀票隨意取了一張。就是一張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店小二接過之後,瞥了一眼,頓時心花怒放。他當時想,這三位公子爺要是能給自己個十兩八兩的賞銀就足夠他開心不已的了,畢竟只是個帶路的貨色。不曾想這三人出手就是一百兩。直叫這店小二後悔不迭,心道自己爲何卻不是這後院的龜公或者大茶壺大茶壺指的是青樓之中專門負責給客人加水的僕役。
“你卻叫你們那位小姐晚些來,我們三人有話要說。一會兒我們會吩咐外頭人通知你們小姐。”
得了銀子。這店小二豈有不從之理。雖然也頗感奇怪。這三人爲何來尋花魁,卻又不急看見到美色,反到是有事要談。不過人家話說到了,他就得照辦,自然也不會多問什麼。
“是,小的這就去通知小姐。小的我派個大茶壺站在門口,您三位什麼時候技好了事兒。撩開簾子吩咐一聲就得了。”
聽到這話,卓知遠卻是眉頭一皺,又道:“你只管下去就是,門口不要安排什麼人。我們要談的是大買賣,豈能讓門外之人聽了去?”
店小二一聽之下。頓時想到,對呀。我怎麼那麼不機靈呢?人家出手如此闊綽,又不着急見識美色,自然是有極大的買賣要談。於是連忙點頭哈腰陪着笑臉道:“是是是,三位公子,是小的的疏忽,我這就去清除左右。讓小姐等候三位公子的話兒。”
三人這才滿意的一頭,店小二趕忙退了出去。
側耳聽了聽,週近是一個人都不剩了,最近的一個呼吸聲也在好幾間房子之後,卓知遠這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表情凝重了起來。
“江兄,這事情我也不想瞞你,不過我今日之言句句屬實。說完之後,你們有任何想法我都不理,我只是想將此事告知你們罷了。如何選擇,如何行事,都只等咱們一會兒喝完這酒,出門之後再說。”
江無患看了看陳一新,陳一新此刻卻反倒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了。又見卓知遠語調如此慎重,也便點了點頭:“好!”
卓知遠這才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又道:“我此番和孟兄將陳模送回村中之後他先將之前有關陳橫的事情說與陳一新聽了一遍,陳一新聽得連連點頭,表示對卓知遠所謂甚爲滿意,還挑了挑大拇哥,意思是他最後臨走前的那句話說的相當得體。
說完這些,江無患卻有些坐不住了,這些跟他完全無關。不由得問了一句:“之後呢?月師妹爲何會與你們在一起,我看卓師弟你似乎已經進入第四層舌識的修持了,運些到底都是怎麼一回事?”
卓知遠笑了笑,手心往下壓了壓,意思是稍安勿躁。又喝了口水。這纔將他們離開陳家村,而後到了那無名山中之後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一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陳一新和江無患面面相覷,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相信卓知遠,這些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出乎他們的意料了,而且根本不在他們能夠想象的範圍之中。
“你說的都是真的?”先開口的,自然也只能是陳一新了。
卓知遠從容的喝了口水,回答道:“我扯這樣的彌天大謊有意思麼?”
陳一新其實心裡早就相信了,只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而已。卓知遠這麼一說。他頓時彷彿被噎住了的表情,縱然是覺得清源山始教在許多教務的處理之上,他無法理解,性丁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樓矛痕能針對卓知遠到如此份!卜 ”
江無患卻頗帶着點兒質疑的意思問道:“你就沒想到這些都是孟雲高的一面之詞,或許大長老原本只是想對付孟雲高而已。他或許有什麼地方觸犯的教規
卓知遠立刻冷笑一聲:“觸犯教規?那不是還有我那個便宜師父鐵面無私的刑堂知事莫詢呢麼?莫詢的修持和法力恐怕比那個所謂的大長老樓無痕還要高上少許吧?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樓無痕出來用這種手段處理什麼。你是不是在想。其實是我有什麼地方觸犯了教規。當着我和陳一新的面。卻不好問出口,這才拐了個,彎說是孟雲高觸犯了教規?無論是我還是孟雲高觸犯教規,自然有莫詢來處置,莫詢不夠格,那還有刑堂的堂主孔一凡呢!他樓無痕算個什麼身份?”
的確。卓知遠的話直指江無患的內心,聽他這友一說,卓知遠倒是也所言在理。只是,樓無痕爲何如此喪心病狂的要對付卓知遠呢?一開始就想殺他。事情敗露之後。就要連孟雲高一併除去,甚至連他的徒弟月小猜都不放過。要知道,月小猜可不光只是一名清源山始教的弟子而已,她還是當朝太師月仲奕的千金如今皇帝敕封的郡主殿下啊!
但是卓知遠的話也的確不像是編造出來的謊言。那麼這裡頭到底有什麼大秘密紅戶居然能讓樓無痕如此這般小心翼翼?
看得出江無患的疑惑,卓知遠也沒什麼可跟他解釋的,只是冷冷的笑着。今日能當着江無患的面說出這番話。他並不是指望江無患能站在他這邊。事實上,多個人固然好,但是若是多了一個讓自己不放心的人,那還不如不要。之所以當着他的面說,也只是因爲卓知遠覺得這些事也沒什麼必要瞞着他,而且,江無患也有個把柄在他手裡,若是江無患敢在暗中對他不利,卓知遠也完全可以將其修煉了魔功的事情說出去。
但是陳一新此力卻已經是義憤填膺了,就差沒有拍案而起,可是。從他漲紅的面龐以及起伏的胸膛來看,他暴走也只是遲早的事情了。??見到陳一新的鬱結難平的模樣,卓知遠也頗有些擔心。於是趕緊說了一句:“一新,我對你們說出這些,並不是要你們和我以及孟雲高一樣,叛出山門。我只是想給你們提個醒。莫要被清源山這幫人僞善的面孔騙了,別的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只是,從他們的表現來看,他們也不過就是一幫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之人。所謂禪宗慈悲,不過是些妄言。我們這次也只是打算幫你們平了亂之後,便回去清源山,我偏要上去問問樓無痕,我卓知遠究竟是哪裡做錯了。居然值得他一個身份如此之高的大長老用這樣的手段處處針對於我。我總不成是打孃胎裡就跟他們結了仇!”
卓知遠這番話是希望能平息陳一新的怒火。但是殊不料陳一新卻猛地一掌排在八仙桌上。好好一張紅木的八仙桌頓時無聲無息的化爲備粉,落在地上,就連桌上的茶具也盡皆化爲赤粉,落了一地。
茶水將地板泅溼了一大片”??“等這邊平了亂,我和你一同上清源山。我也想問問,他們爲何要如此對待一個門中不世出的天才!在整個清源山裡,知遠你也僅比當年的勝義尊者任非稍差,明明以後將會是我教最出類拔萃的人物,他們卻偏要用如此手段對你”。陳一新的聲音有些肆無忌憚,聽得江無患卻頗有幾分慌神。
“一新你小些聲音
陳一新頓時環眼一瞪:“他們做得,我還說不得麼?。甕聲甕氣的,倒像是悶在罐子裡說出來的話。
卓知遠一把將陳一新安坐在凳子上,稍稍壓低聲音說道:“我之所以將你們帶到此處才說這些,就是不想驚動其他人。樓無痕能派出蘇子方和圓覺二人追殺於我,還能引得溟山七鬼之中的六鬼也來摻合,他就一定還有其他的手段。保不齊這時候下頭就有他派來的人。此事至少此時不宜宣揚,否則我們平亂之後再回清源山,那也是艱險重重。而且,我並不希望你跟我一起趟這趟渾水,你最好是留在軍中,這對你的修持有利!”
“我們是不是朋友?”陳一新頓時又怒,犟着腦袋問到。
卓知遠明知他想說什麼,點了點頭:“正因爲是朋友。我便不想你爲我冒險。”
“正因爲我們是朋友,所以你有事,我又豈能不聞不問裝作不知道一般?。陳一新的話也是擲地有聲。
卓知遠無言。這種情形他不是沒有想到。但是他依舊抱有一線希望,希望陳一新可以被自己勸服不和自己一同去闖清源山。那絕對是九死一生,比起當年他獨闖十萬深淵還要艱險萬分。
但是,若是他不來將此事告知陳一新,他卻又不願意。讓陳一新矇在鼓裡,到時候卻成爲清源山的犧牲品,更是他不想看到的。他早就想到,自己若是不講此事告知陳一新,卻只是返身回到清源山找樓無痕問個究竟,下場十有八九是必死無疑。但是即便是死。他也想要知道這事情的究竟,樓無痕也好,莫詢或者鄧少艾也罷,爲何就如此看他不上,明明是教中千年難遇的奇才,卻偏要殺他而後快。若是他最終死在清源山中,便再也無人可以將樓無痕這些人的僞善告訴陳一新了,若是陳一新有一日也如自己這般,怕是他死的也終將不明不白。
在坦而言之但是卻引發陳一新的怒火。使得他必然要和自己同闖清源山。以及不告訴他。讓他以後也有可能不明不白的冤死在樓無痕等人的手中之間權衡,卓知遠還是選擇了前者。對於卓知遠而言,男人大丈夫,寧可站着死,也不能跪下生。他相信,陳一新也和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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