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小狗了

唐意換上了紫色勁裝,裝成仙陽教的侍女,低着頭跟在上官奕林的身後混出了淞山別院。

“好了,”上官奕林在岔路口停下:“朕只能送你到這裡,順着左邊這條道往前再走幾裡地就是淞山鎮了,你自己千萬小心。”

“放心吧~”唐意微笑:“我不是孩子,不會迷路的。”

“對了,你帶銀子了嗎?”上官奕林忽地想起一事,忙叫住她道:“京城馬上有戰事,你最好立刻離開京城,越遠越好。待戰事平息了……”

說到這裡,他頓住了,沒有繼續往下說戰爭即將打響,勝負殊難預料。

近幾日傳回的消息着實不容樂觀。

澹臺鳳鳴雖未調動軍隊,卻充分發揮了地方州府的力量。

仙陽教設在各州府的分舵幾乎全部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預計的十幾萬教衆,真正逃到京城的只有聊聊數百人。

花了近二百條人命的代價,太后的陰陽訣第七重最終功行圓滿,順利出關。

她的心態倒是一直很好,鬥志昂揚,對勝利更是信誓旦旦。

失去十幾萬教衆,在她看來根本無關痛癢。

用她的話說:反正是一羣烏合之衆,哀家也沒指望靠他們打天下。

這不過是障眼法,用以分散澹臺鳳鳴的注意力,牽制他的部份有生力量。

真正能給予他致命打擊的重拳,是戚家這些年暗中網羅的正規軍,更是暗伏在他身後的華天佑和何建章這兩支奇兵!

不過,無論最後誰贏,等戰爭結束之後,都會歡迎她重新回到晉陽。

所以,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安全,而不是結局。

這是一場屬於他和澹臺鳳鳴之間的戰爭,是偶然更是必然!

唐意心中一熱,跑回來用力抱住了他:“奕林,保重!”

上官奕林哽咽了,用力閉上眼睛,低低地道:“再見~”

她逃避了他的問題,他已經知道,她不會離開京城。

她選擇留在這裡,陪在澹臺鳳鳴的身邊,她要與他共同面對最艱難,最危險的時局。

“再見!”唐意狠狠心,鬆開他,卻沒有走左邊這條道,反而上了右邊那道。

上官奕林微微一怔,隨即恍然。

一個在危急關頭仍然能保持着謹慎的聰明女子,教他如何放得下?

唐意沿着大道往西疾行了好幾裡地,突然折而向東,取道衛莊朝京城奔去。

路上行人比兩月前突然多了許多,她不敢停留,一口氣走了幾十裡地,到達京城時亥時已過,城門早已關閉。

她繞着牆根轉了一里多地,避開守城的兵士,拆開手銬變成飛爪,翻牆而入。

進城容易,想要進宮卻有點難。

雲清歌已死,用她的名字入宮顯然不可能。

開戰在即,皇宮下的這條暗道,絕對是雙方爭奪的焦點,人不知鬼不覺地摸進去更不可能。

她的身邊沒有出入禁宮的腰牌,混進去的可能性等於零。

當然,她也可以選擇直接走向門口的侍衛,向他表明身份,要求入宮。

但是,她可沒忘記傅韶華在宮裡有許多眼線。

她怕運氣不好,還沒等見到小鳳的面,就先被人滅了口。

在宮門徘徊的時間一長,門口的侍衛已然有了警覺,目光不時向她這邊掃來。

無奈之下,唐意只得暫時離開,繞了個圈停在一頂官轎旁邊,眼巴巴地期待着奇蹟出現。

這麼晚了小鳳還在接見官員,可見真的即將有戰事發生。

唐意心中忐忑,又是激動又是感慨。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被她等到機會。

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傳來,從朱雀門裡走出一行人,徑直往這乘官轎而來。

唐意心中暗喜,藏在轎後,打算碰碰運氣,看是否會帶她入宮?

“誰,站住!”轎伕早就看她行蹤可疑,見她靠近,立刻開口喝叱。

初冬的夜晚,尤其是在宮門口,這喝叱顯得極爲突兀。

不但那名官員停下了腳步,連遠在宮門的侍衛也轉頭過來觀望,手已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之上。

“別誤會,我……”唐意暗呼倒黴,暗中覷準了退路,打算相機逃走。

陳風其實早就看到她,她一開口,立刻聽出聲音,驚喜萬分地迎了上來:“唐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唐意第一次見他穿官服,不禁愣在當場:“陳風,居然是你?”

“菩薩保佑,可算是回來了!”陳風喜不自禁,拉了她的袖子轉身就走:“快快快,皇上這會保不準還沒睡呢~”

“哦~”唐意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被動地跟着他往前走。

陳風若有所覺,發現自己竟然牽了她的衣袖,立刻象火燙了似地縮回手:“對不起,臣失禮了~”

“不是~”唐意紅着臉,略略靦腆地道:“我的衣服,有些髒~”

陳風詫異地瞧她一眼,笑了:“一別二月,你的氣色還不錯。”

“還好,還好~”唐意嘴裡胡亂應着,心早已飛到了承乾宮。

眼看着要到了,她忽地生出猶豫,慢慢停了下來。

這麼晚了,若是他的宮裡有女人,怎麼辦?

“怎麼了?”陳風心中焦急,只得捺着性子問。

“你幫我叫他一聲,”唐意咬了咬脣,低低地道:“我,還是不進去了。”

陳風哪裡知道她這曲折的心思?

“哎呀!這大冷的天,總不能在外面說話,還不是要進去,何必多此一舉?”

兩個人正在爭辯之際,小安子在院子裡已聽到了聲音,跑出來一瞧:“陳大人,出什麼事了,你怎麼又回來了?”

唐意瞄見人影,下意識地往水杉後一躲。

“小安子,你看誰來了?”陳風春風滿面地往後面一迎,卻撲了個空:“咦,剛還在這的,人呢?”

小安子莫名其妙地瞪着他:“陳大人,半夜三更的,你別嚇奴才成不?”

“唐姑娘,你躲那裡幹嘛?”陳風哪顧得上理他?往後一瞄,瞧見唐意側着身子站在樹後面,十分驚訝。

“呃,”唐意臉一紅,低低地道:“風太大,有點冷。”

小安子冷不丁見了她,先是一驚,繼而一喜,頭也不回,連蹦帶跳地就躥進了院子:“皇上,皇上~”

“喂,喂~”唐意想拉,哪裡來得及?

陳風畢竟八面玲瓏,這時已意識到唐意在避諱什麼,暗暗後悔莽撞。

哎呀,倒沒想着這一層,確實冒失了~但這時人都到了門口,若再折返,反而着了痕跡。

兩人尷尬對望了一陣,陳風輕咳了一聲:“唐姑娘,請吧。”

唐意見他沒有拆穿,悄悄鬆了口氣,下意識就往東暖閣走:“嗯。”

澹臺鳳鳴其實還沒入睡,在交泰殿研究各地影衛快馬送來的加密快報。

祝穎兒親手煨了山藥烏雞湯送過來:“皇上,用些點心,再看吧。”

“先擱着~”澹臺鳳鳴頭也沒擡,淡淡地道。

德貴忙上前兩步接了過來:“時候不早了,皇上有奴才侍候着,娘娘還是早些安歇吧。”

“皇上,這雞湯臣妾煨了二個時辰,想看着你喝下再走。”祝穎兒溫柔地看着他。

澹臺鳳鳴看一眼德貴。

德貴忙趨前兩步把湯碗遞過來。

澹臺鳳鳴取了湯碗,仰頭一口喝乾,順手把碗放回盤中,復又低頭看密奏。

“天涼了,請德公公多費心~”祝穎兒微微嘆息,欠了欠身,正欲退走。

小安子已一路飛奔着闖了進來,嘴裡一迭聲地嚷着:“皇上大喜!”

澹臺鳳鳴微微蹙眉,放下手中密摺,擡頭望向門外。

小安子隔着窗子,興奮得手舞足蹈:“回來了,回來了!”

德貴低斥道:“去了趟縈州越來越沒規矩,話也不會回了!誰回來了,半夜三更你在這瞎咋呼?”

“瞧安公公這氣喘的~”祝穎兒心中咯噔一響,已意識到不妙,強擠了個笑容出來。

“怎麼這會倒沒聲了?”德貴見他只顧扶着門出粗氣,不禁越發生氣:“皇上這等着回話呢!”

小安子終於喘勻了氣:“皇上,陳大人……”

“陳大人不是剛走嗎?”德貴這回真急了:“他怎麼又回來了?還不快請?”

這指定是出事了!

“別慌,”澹臺鳳鳴瞥他一眼,淡淡地道:“先讓他說完。”

“不是陳大人回來了~”小安子又是搖手又是搖頭:“是陳大人把唐姑娘帶回來了。”

咣噹一聲巨響。

衆人看去,卻是祝穎兒失手打翻了湯碗。

“對不起~”祝穎兒倉惶地垂下頭,慢慢地蹲下身子,抖着手去撿地上的碎瓷:“臣妾失手了。”

雲清歌走了,又來了個唐意,她的日子還有個頭嗎?

澹臺鳳鳴並未看她,放下摺子,問:“人呢?”

“陳大人領着,在門外候宣。”小安子彎眉笑眼地答。

“糊塗!”德貴跺足:“直接把人領來不就完了,還候什麼宣?”

“是,奴才這就去請。”小安子捱了罵,喜滋滋地去了。

德貴見祝穎兒忤在這裡,心裡尋思,這萬一那位主子進來,三個人一碰面,豈不大爲尷尬?

“娘娘,”他小心地陪着笑臉:“這裡有奴才收拾,你還是歇着去吧。”

祝穎兒悄悄瞥一眼澹臺鳳鳴,見他始終盯着摺子,手中的硃筆按在紙上卻一直未覺。

顯然,他的心思早已不在摺子上了。

“有勞公公了~”祝穎兒心中一痛,豆大的淚珠滑出眼眶。

“娘娘~”耳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德貴終於有些急了,忙上前催促。

祝穎兒一咬牙,不但沒有退出,反而進了內堂。

“娘娘~”德貴怔住,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參見皇上。”陳風率很自覺地站在門外,並不進去。

澹臺鳳鳴端坐在龍椅上,目光越過他,停在唐意的臉上。

“咳!”德貴輕咳一聲,拉了拉小安子的袖子,低聲道:“皇上,奴才告退。”

裡屋裡還埋着一顆炸彈呢,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臣也要回去睡覺了~”陳風摸摸鼻子,閃人。

澹臺鳳鳴也不吭聲,一直定定地瞅着唐意,似乎打算這麼僵到地老天荒。

“嗨~”唐意避無可避,硬着頭皮打了聲招呼。

她一邊說話,眼睛還偷偷瞄着門,一副一有風吹草動馬上逃跑的模樣。

“嗨?”澹臺鳳鳴看在眼裡氣在心裡,揚起一邊眉毛,笑了。

一聲不吭地消失了兩個月,把他鬧得雞飛狗跳,她象個沒事人一樣冒出來,一聲“嗨”就想矇混過去?

他的這個笑容,如平湖秋月般溫暖,顯得格外的寬和仁厚。

她就知道今天的日子一準不好!

好不容易從狼窩裡逃出來,咋又跳進這火炕裡來了?

不知爲啥,唐意原本理直氣壯,被他這麼一笑,竟然在又是委屈,又是氣憤的心情裡,加上了那麼一點點的心虛?

兩軍對壘在即,她的消失,一定給本來就腹背受敵,正焦頭爛額的他添了更多的麻煩吧?

“說話呀,”澹臺鳳鳴身子往後,仰靠到龍椅上,冷冷地瞅着她:“你平時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嘛?怎麼不說了?”

他這麼一冷嘲熱諷,唐意心中剛升起來的那一點愧意灰飛煙滅。

她倔脾氣一上來,也不說話,掉頭就走。

她招誰惹誰了?

黑燈瞎火地一個人一身泥一身汗地瞎跑了大半晚,合着是專爲看他的臉色,當受氣包來了?

“站住,你再跑給我看看?”澹臺鳳鳴早有準備,從椅子上彈起來,箭一般躥到她身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既然你不歡迎,那我走好了~”唐意心中氣苦,直着嗓子嚷。

“你敢,走了就不準再回來!”他氣極,用力握住她的腕,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不回就不回,誰稀罕?”唐意死命去掰他的手指。

掰不動,情急之下,低頭去咬他。

“哎呀~”澹臺鳳鳴吃痛,摟住她的腰,低聲斥道:“出去混了二個月,變小狗了,亂咬人?”

雖是在訓斥,聲音裡卻帶着隱隱的笑意。

“誰跟你嘻皮笑臉,放開~”唐意掙扎着擡腳去踢他。

他彎下腰,按住她的膝蓋,低咒:“你屬馬的啊,動不動踢人?”

兩人正在糾纏之際,祝穎兒悄沒聲息地走了出來:“皇上,大晚上的,你這是在做什麼呀?”

唐意一驚,慢慢地擡起頭。

祝穎兒身上服飾倒是齊整得很,可那神態,那語氣,再加上這個時間,還有她走出來的那個地方,卻在在讓她心涼。

胸口象塞了一團亂麻,壓得出不了氣,全身忽然沒了力氣。

祝穎兒直愣愣地盯着唐意,整個人象浸在冰窖裡。

澹臺鳳鳴順勢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淡淡地道:“不早了,你跪安吧。”

“是~”她直直地走了出來,迎面的北風把她的淚吹成了冰珠,凝在臉上,冷得刺骨……

只此一次吊死鬼虧本生意賞菊偷吻訊問驚人的發現天意難違重訂規矩你會離開我嗎合作製陶血芙蓉是友是敵再加一條披肩我們賴定你了意意你保重羅衣閣主眼線陰陽訣二藝高膽大溪邊命案二誰上誰下將功抵罪一玉簪三暫草未除根陷入迷霧蓋棉被純睡覺求月票潸然淚下抽絲剝繭二攘外必先安內一侍寢三槍打鬥雞槍打鬥雞黃金手銬二古井生波一失禮少主歸一雙色蔓陀羅二擅入者死關進精牢四面楚歌溪邊命案四陷入迷霧和親三陷入迷霧侍寢一冷眼看重訂規矩心的歸宿證據蓋棉被純睡覺求月票同牀異夢皇上拜拜坐就坐誰怕誰奇事迭出新的鄰居賞菊兄弟鬩牆二你會離開我嗎姓氏問題狂妄宣言探病葬身大海服毒最壞推想皇上拜拜前塵往事孤男寡女槍打鬥雞晉封專寵一劫後餘生以暴易暴比武招親女鬼夜行二皇陵遇刺玉簪一溪邊命案五喂水有人撞邪了神秘的刺客一孤島重逢票票呢意外墜坑玉簪一另類鮮果爭吵一隻野貓無臉女屍一我不走示月票廢舊帝立新君求月票孤男寡女易釵而弁廢舊帝立新君求月票再探冷宮應邀回訪紅葉山莊月下起舞掌嘴女鬼夜行一陰陽訣二
只此一次吊死鬼虧本生意賞菊偷吻訊問驚人的發現天意難違重訂規矩你會離開我嗎合作製陶血芙蓉是友是敵再加一條披肩我們賴定你了意意你保重羅衣閣主眼線陰陽訣二藝高膽大溪邊命案二誰上誰下將功抵罪一玉簪三暫草未除根陷入迷霧蓋棉被純睡覺求月票潸然淚下抽絲剝繭二攘外必先安內一侍寢三槍打鬥雞槍打鬥雞黃金手銬二古井生波一失禮少主歸一雙色蔓陀羅二擅入者死關進精牢四面楚歌溪邊命案四陷入迷霧和親三陷入迷霧侍寢一冷眼看重訂規矩心的歸宿證據蓋棉被純睡覺求月票同牀異夢皇上拜拜坐就坐誰怕誰奇事迭出新的鄰居賞菊兄弟鬩牆二你會離開我嗎姓氏問題狂妄宣言探病葬身大海服毒最壞推想皇上拜拜前塵往事孤男寡女槍打鬥雞晉封專寵一劫後餘生以暴易暴比武招親女鬼夜行二皇陵遇刺玉簪一溪邊命案五喂水有人撞邪了神秘的刺客一孤島重逢票票呢意外墜坑玉簪一另類鮮果爭吵一隻野貓無臉女屍一我不走示月票廢舊帝立新君求月票孤男寡女易釵而弁廢舊帝立新君求月票再探冷宮應邀回訪紅葉山莊月下起舞掌嘴女鬼夜行一陰陽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