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這一覺我睡得極其不安穩,一會覺得渾身上下有些冷,赫赫發抖。一會又覺得胸口好像有一把火在燒,熱的要命,衣服都溼透了。
大約七個小時後,我緩緩睜開了眼睛,額頭遍佈汗水。我想我可能生病了,人不能長時間不見陽光,也不能經常睡在冰涼的地上,我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不然我會死的。
我看了下手錶,現在已經凌晨五點了。若是在北京,賣油條豆漿的都出來擺攤了。想到香噴噴的油條,我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嚥了口口水。若是現在能來上兩根油條,喝上一碗豆漿,再來盤鹹菜,兩個茶蛋,我寧可用這一袋子無價珠寶去換。
我掏出香菸,緩緩的點上了一根吸了兩口。我有個非常不好的習慣,那就是每天睡覺前後和飯後,一定要抽根菸,不然渾身難受,一天都不舒服。
吞雲吐霧半天后,我從包裹中拿出藥品箱,給自己注射一管抗生藥。然後放掉睡袋裡的廢氣,胡亂捲起塞包裹裡,大踏步的向宮殿最後一層進發。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探出頭,鑽進了昨天開鑿的洞口內。洞口後面的佈置,基本和前些層差不多。我踏上螺旋石梯,舉着手電筒和槍,來到了宮殿第九層的入口。
不過,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後,我驚奇地發現,宮殿第九層根本就沒有石門?這也就是說第九層根本沒設置路口,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出於小心,我還是再次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機關後,拿出了錘子鋼鑽等工具。
人不能讓尿憋死,既然沒有路,那就自己找條路進去。不就是扇門嗎。沒有門老子不會打個洞啊。反正男人天生就會打洞,這是本能。
不過說實話,第九層確實有點反常,違反常理。根據我多年盜墓的經驗,古人不太可能會把安放自己棺槨,最重要的地方徹底封死?這有些說不過去。但歷史的謎團太多,未解之謎多不勝數。我總不能穿越回幾千年前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只祈求牆裡千萬別藏有什麼毒液啥的,我這破身板可經受不住再一次亡命奔跑了。
我把手電筒打開,放到包裹上固定好。拿起錘子、鋼鑽,叮叮噹噹的砸個不停,一塊石頭很快被我砸了下來。但讓我驚訝的是牆壁裡面。竟然還有一層青銅鐵壁,這讓我十分無語,差點鬱悶的吐血。
盜了這麼多年墓,我也算見過世面的盜墓賊了。可我從沒見過也沒聽說過有這麼奇怪的主墓室。那些死去的帝王將相,一個個都妄想死後能繼續存活,可這位倒好,弄了個放大了數倍的青銅盒子。把自己直接裝裡邊封死?難道這是變相的自殺,不想再見人了?那我真懷疑,這墓穴主人到底做了什麼壞事,竟然自己都討厭自己。
我罵罵咧咧道:“尼妹的,死了都給我添這麼多麻煩,還害我失去了兩位兄弟。讓我找到你的棺槨,我非把你屍體拽出來鞭屍不成。”
罵了兩句,我心情好受了一點。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點燃一根菸就抽了起來。煙霧繚繞,緩緩向上飄散。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倘若把一具青銅棺槨放大數倍,然後擺放在這裡,用泥土埋起來的話........?
我皺了皺眉頭,驚得從地上站了起來。我知道一切都只是我的假設,可許多事都是從空想誕生的。許多年前。有兩個傻孩子說:“我們要和鳥兒一樣在天空飛翔....。”所有人都笑這兩個孩子傻,沒想到他兩竟然真的成功了,發明了世上第一架飛機。
又比如n年前,一個小不點在課堂教室上畫法國的城防圖。老師同學都笑他白癡,笑他的城防圖漏洞百出,不堪一擊。結果他長大後,把這個城防圖原封不動的實現了出來,差點征服半個地球。他就是拿破崙。
若我猜的不錯,根本沒有什麼第九層,八層上面擺放的就是棺槨。只是這棺槨有點特殊,放大了無數倍,並且外面糊上水泥,外表看起來就跟一棟房子一樣。
想通了這一點,我基本可以確定,這就是主棺。剩下的問題就是怎麼鑽進這口主棺裡邊了。
不過,腐蝕生鏽的青銅也是銅不是紙,哪裡有那麼好弄碎?可事情都到這地步了,怎麼能半途而廢。難不成我還能順着原路返回去,那我下來幹嘛?
火星四濺,我咬了咬牙,掄起錘子朝着鑽頭底部狠狠砸去。再堅固的青銅牆,也不可能比鋼鐵牢固,這一殿毋庸置疑。要是鋼鐵牆壁,那我扭頭就往回走,沒電鑽根本搞不開。可青銅牆嗎,無非是多費我一些氣力罷了。
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這一輪狂砸,足足進行了六個小時才告一段落。我累得氣喘吁吁、汗如雨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在青銅牆壁上砸出了一圈小孔,再給我兩個小時,我就能把這些小孔徹底連通起來,砸出一個大洞鑽進去。
不過,我實在太累了,累的倚在牆上,一動都不想動。我擰開水壺,仰頭咕嚕嚕喝下半壺,總算覺得舒服了些,倚着牆壁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感覺臉上有點涼,迷迷糊糊的用手摸了一把,入手處有些粘粘的。我吧唧吧唧了下嘴,沒有多想,繼續昏昏沉沉的睡覺。
可是,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事情有些不對勁。我驚恐地從睡夢中醒來,睜開了血絲遍佈的雙眼,赫然看到鄧蓮芳正伸着長長的舌頭在我面前,翻着一對白眼冷冷盯着我。我一聲尖叫,拿起了身旁的手槍,狠狠扣動了扳機。
但它非常聰明,上次它中了我一槍,知道我手中的傢伙不好惹,所以一看到我拿槍,即輕輕一躍,三兩下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驚恐地我渾身顫抖,久久不能恢復平靜。
難道說鄧蓮芳真的變成鬼一路跟着我?那它爲什麼不殺死我?若它想殺我,有許多機會,可它沒有動手,反而像動物一樣舔我的臉,這實在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難道它捨不得吃我,想等到沒有東西吃的時候再拿我果腹?
我打了個冷戰,停止了繼續胡思亂想。不過,經過它這麼一嚇,我睡意全無。我拿出壓縮餅乾和午餐肉,吃了些東西,又抽了根菸,再次拿起了錘子和鑽頭。
我的身體感覺好了一些,沒有再出現忽冷忽熱的狀況。我向這可能是由於我揮舞着錘子,幹了六個小時體力活,累了一身汗的緣故。
叮叮噹噹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我沒費多少力氣,就把這青銅牆壁鑿出了個大洞。我在外面抽了兩根菸,等了半個多小時,確定裡邊有毒的氣體冒得差不多幹淨了後,先把行李丟了過去,然後敏捷的鑽進了洞口。
事情和我想的差不多,這確實是一個放大了數倍、異常巨大的青銅棺槨。我拿着手電小心翼翼的仔細一瞧,棺槨中央並沒有屍體,而是放了一個特別詭異,不知用何材料打造的大盒子。
而在這個棺槨的四個角落,則站有四個手舉萬年燈的怪獸,根據它們的樣子,我大概分析出,它們應該是左青龍、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我把怪獸手上的萬年燈點燃,棺槨內頓時燈火通明。我擡頭向上望了望,赫然發現這個巨大的棺槨竟然是豎起來插在宮殿八層上面的,這讓我極度震驚。
在我的印象中,除非古墓裡的屍體已經變成殭屍,自己把棺材豎了起來,不然棺材都是橫放的。而這具放大了數倍的青銅棺槨,和牆壁連成一體,根本無法挪動。這也就是說棺槨在下葬前就定好了要豎放?難道說這是爲了建築需要?這說不過去,古代皇帝要是這麼好說話,那就不用改朝換代了。
我皺着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爲什麼,乾脆不去想。我在棺槨內四處走動了一遍,大略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危險的器官。可我在走動的時候,腳底粘起了灰塵積壓成的土塊,赫然看到腳下的棺材壁上,刻有一些特殊的花紋。我好奇的趴在地上,幹催拿出刀把地上的泥土刮開了一些。
不過,我越刮越心驚,因爲我發現,在我腳下的赫然竟是一個未知的陣法。據我所知,但凡棺材的陣法,都是爲了防止詐屍的。而只有那些死的極其冤枉,慘不忍睹的屍體,才最有可能詐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