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存紫深深地吸了口氣，緊握成拳的雙手背到了身後。
他不知道怎麼剋制才能不動手，小鹿終究還對鬱懷雪抱着希望，她還在奢望他能戰勝魔靈的桎梏。
可她有沒有想過如果失敗了呢？
他從來不做任何沒有把握的事，而她不是，她一直顧念舊情，他只能忍痛相陪。
那廂聽到遊風頂三個字鬱懷雪愣了一下，表情扭曲的臉慢慢變得柔和，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記得。小鹿那時候還叫我師父，從來不會違逆我的話，每天都住在扣雪院裡跟着我修煉，那天我們還在池上泉睡着了……小鹿還看到了……”
聽到此處雲鹿趕緊揚聲打斷，“對！對啊，沒想到你都記得。”
見鬼！回憶過去就不能回憶點溫馨的嗎？再說就得說到她睡在他身上，甚至還看到了他的……
“看到了什麼？”一旁的叔存紫突然陰測測的開口。
雲鹿嚇了一跳，腿一軟差點跌倒，“沒看到什麼！你別插嘴。”
好在，鬱懷雪好像並沒有聽到叔存紫的提問，應該說他根本眼裡耳裡只能聽到看到雲鹿一個人，眼神專注而且悠遠，好像看到的是眼前人又好像是透過眼前的人在看遠方。
“那時候……多好啊。小鹿只叫我師父，只喜歡我。那時候他們都還沒有真正開始跟我搶小鹿，如果能回到那時候多好。”
雲鹿見狀眸色一暗，暗暗地握緊了掌心支撐着麻木酥軟的雙腿，“是啊，那時候多好。現在回去也不遲啊，只要你願意放下一切這些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鬱懷雪搖頭，“不，不一樣了。失去的永遠都無法找回來，這個道理我懂，我所求的不過是小鹿的心，爲什麼你就不肯給我呢？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他？爲什麼你到最後選擇了他？”
話題又繞回來，雲鹿一陣眩暈，“感情的事……怎麼可能說的清楚。就像你之前喜歡了林嵐十年不是一樣移情別戀了嗎？”
鬱懷雪啞然，這是他唯一不能辨別的事實，也是他最唾棄自己的地方。
但他並沒有後悔，就像他原本喜歡的人就是她一樣。
“不是這樣的！你並沒有移情別戀。”
下方突然有人大吼了一聲，衆人正屏息凝神的看着戲都安靜的很，突然這麼一叫太過突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察覺到叔存紫掃過來的目光，林嵐握緊雙手一陣顫抖，心底的滿足與震動無法言喻，她終於明白了束楚的感受。
如能得他一眼，即便是死也甘願。
看清下方那抹身影，雲鹿不覺擰眉，“林嵐？”
她居然還沒死，而且看樣子還在這兒看了很久的戲。
鬱懷雪眸中盈滿疑問，突然揚手將下方的林嵐帶上了城樓，“說！你都知道什麼，全部說出來。”
腳下還沒站穩，看到近在咫尺的雲鹿叔存紫，林嵐抑制不住的一陣激動，“我說你並沒有移情別戀，因爲你喜歡了十年的人根本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