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我再一次撥打了師傅的電話,可師傅那頭的電話嘟嘟的一陣盲音無人接聽。
我掛了電話又給上青玄和蘭元生各自打了電話,可兩人的手機和師傅的一樣...
電話的盲音讓我越來越不安,我伸手抓了一把黃布袋,在黃布袋裡抓到了五枚銅錢。
我想測卦,但是周易測卦時間有點長,而且需要來回搖六次,着實有點久。
我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將左手擡了起來:“幾點了。”
沈南梔一直沒說話,但是神情很嚴肅,聽到我問幾點了,趕緊掏出了手機:“十一點l半了。”
十一點半...
我閉上了雙眼,開始起課。
可我纔剛剛掐第一個就落在了小兇上。
我頓了一下,快速的掐下了其他兩步。
最後天地人全落在兇上!而位置落在正西!
我放下了手。
情況不太好,朝西是兇,相反是吉。
說明師傅和青玄師兄他們都在正西的位置!
“朝西是哪裡?”我着急的問道。
馬平將手裡的方向盤一拐:“朝西?正西嗎?如果是正西那就是老劉的局子呀!那位置我一直都記得,當年選址的時候還是我和老劉親自去的!”
我心一涼:“師傅他們就在警局裡!”
“警局裡?不會是和我們的情況一樣吧?被人襲擊了?”
沈南梔也是湊了過來安慰我道:“辰師傅的道行不低,如果真的碰到了那個淮海,肯定能幹過他!”
我沒說話,低下了頭,剛纔那個死老道說過,淮海十一年前就和師傅交過手...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萬一那淮海要是用什麼邪法子將自己煉成鬼將鬼神的,那才叫可怕。
“速度加快!”
說着我從身上掏出了兩張紅紙,將兩張紅紙折成了紙人,又從包裡將硃砂拿出來,對着手心一劃,將血和硃砂混在一起,然後快速的在紙人的身上畫了驅邪符,等畫完後我又用鮮血在兩個紙人的眼睛上面一點!
只瞬間,紙人閃過一陣紅光就這樣活了過來。
我雙手成訣將紙人往北方一甩:“去!”
兩個紙人身子互相纏繞了一下然後迅速朝着正北而去!
“這是?”馬平從後視鏡裡看我。
“紅紙人。”我看着那正北方,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
車子上了高速後沒多久,馬平就因爲超速被交警盯上了。
交警鐵騎加快了車速然後對着我們打了一個緩慢停車的手勢。
隱隱的還有聲音傳來:“您已超速,請緩慢減速下車接受檢查。”
沈南梔將車窗打下來,馬平半側頭騰出一隻手將警察證一掏:“啓南市警局局長馬平,現在請求鐵騎帶路去跨市至觀海市警局!情況緊急請儘快開通綠色通道!”
那交警騎着車,聽到馬平講話都傻了。
但是很快他便反應過來,對着我們的車就是招手,那個意思是:綠色通行跟上我。
鐵騎的速度很快,馬平又將車速提了起來。
前前後後,有三四個交警跟上了我們。
原本四十分鐘分鐘的路程一下子就變成了二十分鐘。
車子從高速下來進了觀海市,透過車窗我才發現,這裡和我早上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天氣陰沉,甚至是可見夜空上面飄蕩的零散的鬼氣。
這些鬼氣盤旋在觀海市的上頂,然後漸漸的往西方聚集!
我臉色難看,這鬼氣是去警局的,那就說明警局裡面現在很不安全。
約莫幾分鐘後,車子完全進入到了觀海市,鐵騎將我們領進觀海市快到警局門口馬平便招呼着幾個鐵騎先回啓南市,剩下的將有觀海市的警察進行接手。
鐵騎朝着我們打了個回去的手勢便騎車離去。
而我們的車子還沒到警局的門口,老遠就看見警局門前一片狼藉,整個偌大的警察局從外面看上去就像是經歷過一場大戰一樣!支離破碎,斷壁殘垣,而周圍更是毫無任何的活人痕跡!
馬平將車子停在了不遠處,我快速的下車,可頭頂的鬼氣卻像是得到了什麼人的呼喚一樣,不斷的往警局裡面聚集!
我甚至是能感受到四周有濃厚的鬼氣在飄蕩!
馬平一下車,頓時就傻眼了,將手裡的槍一掏罵罵咧咧的叫着:“媽的,先是襲擊了我啓南市的警局,現在又特麼的傷老子同胞,奶奶的,老子今天跟他們拼了!”
沈南梔一把拉住了馬平:“馬局,你要是想死就這樣衝進去!”
他話音剛落,我就已經提着桃木劍先進去了。
“辰土!”沈南梔看我進來了,立刻跟上我。
馬平卻瞪大了雙眼:“什麼意思這是?瞧不起我馬平唄!”說着他舉起了槍跟在我身後。
警局很大,整整一棟樓,周圍的牆壁包括門衛室都已經被破壞的很嚴重。
我將雙手一拍,頓時便衝着警局的大院喝道:“太師有令,顯!”
話音剛落,我便看見了警局的大院裡兩個紅色小紙人這會兒正在那四樓一陣的亂飛。
而且在那紙人的身後我隱約可見有個白色的人影在不斷的對兩個紙人進行攻擊!
我眉頭一挑,那個身影估計就是淮海了!
我雙手擡起正要將紙人收回來,可忽然一道符過,兩個紙人瞬間燃燒成了灰燼!
我驚呼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四樓的窗戶忽然嘭——的一聲碎掉了!
於此同時,一道雪白的影子從那四樓直直的跳了下來!
我擡頭!
才見那人正好舉起了雙手不偏不倚朝我抓來!
“辰土!”沈南梔已經到了我的身邊,他快步的往我面前一站,可還沒站穩,一股鬼氣直接將他打的趴在了原地!
“奶奶個腿的!”
馬平也沒看清來的是誰,怒罵着將手裡的槍對着那白色的影子就是打了一槍!
可是這種時候已經不是用槍就能對付的了。
他的子彈打了出去,還沒近身就已經被鬼氣吹得偏了位置。
我反應過來,將桃木劍舉了起來!本是想迎擊的,可這時候師傅着急的聲音從四樓的窗戶後面傳了過來。
“小土!快讓開!”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腳下的步子一轉就要閃躲,可是那道白色的影子卻像是忽然猜到了我的想法一樣,身形倏地從我的左半邊出現了!
我扭身,他一雙手直接抓住了我的肩膀!
雪白的長指甲就像是刀子一樣刺入了我的兩個肩膀!
“啊!”我痛的大叫出聲,伴隨着那指甲掐入我的肉裡,我感受到了一股鬼氣興奮的竄入了我的身體裡!
我猛地擡頭,手裡的桃木劍本能的舉了起來:“破!”
我手裡的桃木劍瞬間脫手對着那人影就是刺過去。
那人悶哼了一聲身子往後一跳,而桃木劍就跟有了意識一樣對他越逼越近!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那桃木劍居然就這樣被他活生生的擋在了胸前!
“啊!”
我再一次痛叫了一聲,整個身體趴在了地上!
我感覺到了我身體裡的血液像是燒的滾燙的開水此刻不斷的在我的皮膚表層之下打着滾泡!
而那鬼氣在我的身體裡猶如是寒冰一樣不斷的在我的身體裡竄來竄去!
在觸碰到我的血液後,那鬼氣和血液頓時便形成了冷熱交替的感覺!
這感覺就跟無數只蛇蟲蟻鼠在我的皮膚撕咬後,順着我的皮膚進入到了我的身體裡,然後不斷的啃食着我的五臟六腑,不斷的想要從我的皮膚裡面破涌而出!
“啊!”
我趴在地上手死死的抓着地面,身體裡的疼癢越來越厲害,一會熱一會冷,疼的我的額頭此刻全是汗!
“辰土!”
“大師!”
“小土!”
師傅從警局的大門下來,沈南梔和馬平都是上來要拉我!
“不要動我!我身上有東西!”
我趴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摳着地面,我睜眼可我的眼睛裡居然是一片血色!
那鬼氣涌入了我的雙眼!
我此刻能看見我的皮膚正在上下的鼓動!
那鬼氣似乎想從我的身體裡衝出來!
“小土!快驅邪!”
師傅沒有靠近我,而是站到了我的面前。
那男人被我的桃木劍逼到了角落裡,見我躺在地上還在硬撐,也是忍不住冷笑了:“辰道,這就是你的徒弟?”
說着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桃木劍,然後對着師傅就是甩了過來。
師傅身子一點,一把將桃木劍抓在了手裡然後往地上一插,桃木劍立刻被插入了水泥地上!
沒錯,是水泥地。
“淮海!”
他就是淮海。
全身白色,十指留着雪白的長指甲,男人的臉很清秀,和師傅的年紀相差無多。
可是饒是這全身的白色我也能見濃厚的鬼氣從他身上飄散出來!
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卻在他身上看見了青玄師兄的宮絛!
那是青玄師兄道袍上的宮絛!
“青...玄...師...兄。”
我死死的咬着下嘴脣,忍着身體裡的巨痛坐了起來,雙手艱難的掐起了驅邪訣。
淮海見我還能動,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臭丫頭,想驅散我的鬼氣,你怕是道行小了點!”
黑氣,陰氣,煞氣,鬼氣,其中屬鬼氣最爲厲害。
基本上到鬼氣這個層級就已經很接近地府了。
就跟空地二叉一樣,他們二人身上就是鬼氣,而任職地府就是鬼將,普通百鬼見了都要抖兩下,更何況是那些修道的。
光是和這些鬼將說話那都是要客客氣氣的。
而普通的鬼氣簡單對付還行,可像淮海這種強大的鬼氣,只要入體,普通人會立刻暴斃,而修道的人如果沒有東西抵擋,很快就會致死。
這比煞氣還厲害!
至少煞氣可以很快速的驅掉,可是鬼氣並非是簡單的曬曬太陽,幾張驅符水就能解決的。
沾染上鬼氣的修道之人會漸漸的被鬼氣給影響,這也跟濃厚的陰氣影響人的情緒是一樣的道理。
修道之人如果心存一絲邪,那鬼氣會將邪放大,過得去就過得去,過不去就淪爲邪道。
現在萬物匯那裡真正修道的人,多半都是因爲沾染了鬼氣,放大了心邪纔會走上錯路。
而人死後魂歸地府,所以就不存在這些鬼氣影響人的情況,除非是生人入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