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看起來很簡單,火漁也沒有任何顧慮的沉浸在對李斯羽的想念中,還有那不安的胡亂猜測。
“小漁,你怎麼了?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情?”方潔詢問道。
“沒有呢!我回來的時候請過假的,能有什麼事情。”火漁說道。
看着放下心來的火盛和方潔。
“好了,小漁,你看奶奶現在也好了,你要是沒事就回去上班吧!要是耽擱的太久了,老闆該炒你魷魚了!”奶奶從臥室出來。
“沒關係,我在家再休息兩天。反正本來就請了一個禮拜的假。”再說,去了也根本就沒什麼事情可做,當然這句話只能在心裡說,不能告訴他們。
“好了好了,小漁反正也難得回來,乾脆讓她再玩幾天。”火盛開口了,大家也就不約而同的沒有別的話了。
“對了,殷維翰昨天還在說,很多地方沒去玩兒過,正好你們兩人都在家,又是好朋友,你們可以出去結伴到底去玩一玩。”方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火漁咬着蘋果,看着她。
“你瞎摻和什麼呢?孩子們的事情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火盛嗔怪道。
火漁一點都不覺得感激,這樣的解圍。她寧願不要。
火盛的那一句“孩子們的事情你少摻和”,感覺擺明了她和殷維翰的關係不一般一樣,火漁咀嚼着蘋果,沒有說話。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如果小漁能嫁在家裡還不是很好,離家又近。”方潔的話越說越沒有邊,火漁臉色變了變,坐着沒動,也沒有說話。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瞎操心,這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兩人爭的是面紅耳赤,你一句我一言。
火漁一口一口的咀嚼着,嘴裡沒有一點味道,腦子裡奇奇怪怪的想着不着邊際的事,或者她可以寬容一點,那些幾十年來養成的習慣,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奶奶坐在旁邊,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很淡,淡的彷彿是在聽他們討論別人的事情。
“好了,你們瞎起鬨什麼!小漁已經二十二歲了,她的事情她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了吧!”奶奶拍了拍桌子,爭論的兩人才安靜下來。
“你們想太多,以爲只要是個兩條腿的男的,就要想到結婚那裡去嗎?”火漁吃完了最後一口蘋果,把核扔進了垃圾桶。“我和殷維翰只是朋友,沒你們想的那麼複雜。”火漁走去臥室。
趴在牀上,不斷的告訴自己:火漁,你做的很棒!你沒有生氣,沒有發火。
客廳裡也安靜下來,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各自回房間了,還是依舊在低聲交談。
電話突然的響起,火漁一個翻身,抓起手機。
“李斯羽”屏幕上閃閃這幾個大字,火漁愣神,他終於打電話來了!
“喂。”火漁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些。
“小漁,怎麼樣了?奶奶出院了嗎?家裡都還好吧?不好意思,這兩天太忙。”李斯羽焦急的解釋,火漁願意去相信他是真的很忙。
“哦,是嗎?”火漁歪着頭慘淡的笑笑,只可惜李斯羽看不到。
“昨天去了一趟深圳,那邊有個合作商,順便還看了看柳柳她最近倒是圓潤了不少,看來過得很是不錯,蘇博也已經在公司正式上班了,穿的真是正兒八經,讓人有點適應不過來。”李斯羽兀自說着,顯得很是興奮。
“呵呵,是嗎?那就好。”火漁說。
“你怎麼了?沒事吧?”李斯羽聽出來她的不尋常。
“沒什麼,前兩天我給你打電話了,你怎麼沒回我?”火漁最終還是問出口,想看看他是不是會有什麼反應,至少能從中間讀出一些他是否對她有意
的真心吧!
“哦,真的?我不知道呢!你終於主動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事嗎?”李斯羽得知這一消息時顯得有些興奮。
“哦,沒什麼事!”火漁說。
“你是不知道,前兩天,表妹來長沙了,一天到晚的纏着我帶她去各處玩,我差點累死。”李斯羽喋喋不休的說着,一副累慘了的語氣。
“表妹?”火漁重複問了一句,難道那晚的那個人就是李斯羽的表妹,可是又怎麼會那麼巧,他洗澡的時候表妹還會在他的房間裡。
“對啊!表妹,我沒有跟你說起過?”
“沒有,從來沒聽說過。”火漁老實回答。
“那也難怪,我姑姑嫁到沒過去了,回來的也少,更別說表妹了,這是剛好假期,所以她回來玩一陣子。”李斯羽不厭其煩的解釋。
火漁的心稍稍覺得好受了一些,就是不知道這個表妹,是不是就是那晚接電話的人。
聊了些隨意的話題,李斯羽問她什麼時候回長沙。
回?僅這一個字,又讓她覺得心像是曝在陽光下,曬得暖暖的,一點一點。
“還不知道,再休幾天假吧!”火漁忍不住笑開來,他果然是帶有魔力的,她很想他,很想很想。
“休幾天假也好,來長沙給我打電話,我去車站接你,早點來吧!我好想你。”
明明已經很冷了,火漁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暖和的,彷彿置身在十月的陽光裡。
“好。”火漁輕聲應着,雖然心裡的芥蒂已經少了許多,但終究還是沒有得到明明白白的回答。
掛斷電話,纔開始沐浴洗漱。
打開門,才發現,方潔坐在客廳裡,聽到門響,立刻看過來,似乎一直都在等她一般。
“小漁,過來坐坐吧!”方潔說着,拍了拍身邊的沙發。
“媽,很晚了,早點睡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火漁笑笑,抱着衣服往浴室走,心裡隱約的也知道,方潔大概會說什麼事情。
“我今晚不說了,我就睡不着。”
嘆口氣,火漁無奈的抱着衣服走到沙發上坐下,爲什麼不能在別人稍許不滿的時候就收手呢?難道一定要爭吵才能解決問題嗎?
“維瀚說很喜歡你呢!”方潔倒是直接的讓火漁有些害怕。
“媽!”火漁大喊一聲。
“他自己說的,我覺得維瀚這孩子不錯,家裡環境也不錯,人也好,你看你奶奶都喜歡他。”方潔苦口婆心。
難道這是勸嫁的節奏?
“我和他只是朋友,您別多想了行嗎?”火漁靠在沙發上,真是沒有一點耐心繼續下去。
“就算是試着交往也不錯,說不定你會發現你們很合拍。”
“我們認識很久了,十幾年了,合不合拍早就知道了。”
火漁腦子裡不斷飄過殷母說過的那些話,退一萬步講,他們真的是戀人,他既然無法說服自己的父母,又來她家做這些無謂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意思,火漁覺得有些火大,這些話卻不能告訴家人。
那些她覺得疼痛的話。說不出口,只是想起來都覺得難受。
“豆腐啊?”殷母那帶着不屑和可怖的表情,彷彿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火漁永遠也忘不了。
“又不是要你結婚還是怎樣,你也二十二歲了,談個男朋友總還是可以的吧!”方潔只一味的希望火漁不要離開太遠,能在她目光所及的地方。
“媽,我的事情您讓我自己做主好不好?我不是小孩子了。”火漁撫了撫頭。
“你做主?你能做什麼主?我當媽的不來操心
,你覺得還有誰會理你!”
那些記憶的片段又回來,即便是親人,在利益面前依舊變成了陌生人。
“很晚了,好睏,我先去睡了。”火漁打着哈欠,鑽進浴室,沒再看方潔,她不敢去證實她那樣痛心的目光,每一下都像是捅在她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直到心臟變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碎肉。
熱水從頭頂淋下來,腦子也變得清楚。
直到皮膚長時間的沖洗,而變得通紅,才關掉了龍頭,收拾好從浴室裡走出來。
“小漁。你可以想想。”方潔還端坐在沙發上,維持着剛纔那同一個姿勢。
“我困了,晚安。”
他們似乎不明白,當兩個人要在一起,語言面臨多少人的認可,而這些纔是他們會幸福的基礎,這些都沒有,何來幸福可言,而她的心似乎也無法放到殷維翰身上來。
李斯羽的電話讓她心情好了些許,儘量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她和殷維翰根本就無法站到一起去。
頭髮溼噠噠的掛着,也不願意去吹吹,坐在窗戶邊,看外頭的黑夜星辰,風一陣陣的吹進來,太過涼爽,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又關上窗戶,坐在房間凳子上,放一首歌,無聊的跟着左哼哼右哼哼。
“睡了嗎?”短信進來,殷維翰的名字。
“還沒有。”火漁回。
“在做什麼呢?”
“什麼都沒做。”
“小漁,明天去不去划船?”殷維翰再度發過來一串文字。
划船?如果對象不是殷維翰,火漁一定是願意去的,當對象是他時,便沒有了一點興趣。
“這天氣陰沉沉的可能會很冷。”
“那去溜冰吧!”
這主意一個個還真是層出不窮。
“我不會”火漁確實不太會,只是勉強能夠站住,和柳柳去過兩次,她發現自己肢體不協調。
“我可以教你啊!”
“算了,以前和柳柳去過兩次都沒學會,我也不喜歡房間裡那麼多人。”
這藉口不知道是不是能夠得到認同。
“反正,只要是我約,你哪裡都不想去是吧?”
既然已經知道,爲什麼還非要說清楚呢!
“沒有,只是最近有點累,想在家裡陪陪奶奶。”
短信發出去許久,卻是遲遲沒收到回信,火漁心想他可能已經放棄了,便也不作他想。
早上被客廳裡嘻嘻哈哈的大笑聲吵醒,這個時間火盛和方潔應該早早出門去了,除了奶奶,應該就沒有別人了吧!
火漁爬起來,抓了抓頭頂一窩亂糟糟的頭髮,拖着步子出的門來。
“小漁,你起來了啊!”某個熟悉的聲音,火漁揉了揉惺忪的雙眼。
“你怎麼在我家?”火漁問道,瞌睡去了一半,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現在還只有八點鐘,搞什麼。
“你來陪奶奶聊天啊!你不是不想出門,那我就只好過來咯。”殷維翰笑說,彷彿還在得意的宣告。這就是你自己說的!我這不是順着你的意思來的。
“你們聊,我去睡個回籠覺。”火漁往房間走去。
“小漁,我給你帶了早餐!”殷維瀚大聲喊道,火漁沒理會他。不就是一個早餐,“是你愛吃的米粉。”
火漁的瞌睡蟲已經完全消失,早知道,方潔一直都說米粉吃了不好,所以在她的嚴格監督下。她沒理會在外面吃飯,也沒機會吃上米粉,面對她無休止的念功,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
“這麼好?”火漁大踏步走過來,看到桌子上擺放着的米粉,口水在口腔中蔓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