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嗎?”沈路平靜的看着江黎,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個陌路人。
江黎心中一涼,“我做的事?我做的什麼事?我再怎麼樣能有阿九賤?女人都可以上她的牀,你還要,你不嫌髒麼?”
“不管她怎麼樣,都是我唯一愛的女人。”沈路皺眉看了眼江黎的打扮,起身不欲再爭辯。
“你唯一愛的女人?”江黎笑了,她猛的一下扯開自己的冰絲吊帶,露出兩座雪白的山峰,而讓人心寒的是,兩顆鮮紅欲滴的紅豆周邊,赫然存了兩個牙印,深深淺淺,包裹着那紅豔。
不僅如此,她身上多的是牙印,以及鞭痕,斑駁的傷痕讓那具那雪白的胴體變得有些猙獰可怕。
“沈路,我這麼些年,遭受的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江黎她指着自己的胸口,眼神怨毒,“如果不是爲了你,我會去伺候秦濤那個變態的老男人麼?我這一生,都是被你毀了!而你呢?”
沈路渾身一僵,他不禁擡手摸了摸鎖骨處的那個牙印,剛觸碰到,便感覺一陣鑽心的刺痛,事實上,這個傷口,早多年以前就癒合了。
“阿黎,我可以養你一輩子,但也僅此而已。”沈路不忍看江黎渾身的傷痕,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住了那具讓他內疚的身體。
江黎哈哈大笑,刺耳的笑聲讓沈路不由的皺了眉頭,嘴脣動了動,卻沒說什麼。
她望着面前這個讓自己從天堂墜入地獄的男人,心中是無盡的蒼涼與絕望。
“養我?你以什麼身份養我?”
“……”
“沈路,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完,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
見沈路沒有反駁,江黎笑的越發猖狂,她千嬌百媚的起身,緊緊貼住沈路的身體,一雙雪白的手在男人的身上四處滑動,她希冀着用自己溫熱的身體,暖化沈路這座千年寒冰。
江黎的動作並沒能讓沈路意亂情迷,他反而變得越發清醒,動作溫柔的推開江黎,眉眼裡滿是讓江黎害怕的堅定。
“阿黎,對不起,我註定欠了你的。”沈路深深的看了一眼江黎,轉身就要離去。
沈路的話就像一盆冰水潑在了江黎的頭上,刺骨的寒冷讓她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她目瞪口呆看着沈路決然轉身的背影。
“如果我能幫你解決秦濤呢?即便這樣,也不願意讓我留在你身邊?”江黎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的。
跟她想的一模一樣,沈路轉過了頭,只是沒有她想象的那樣驚訝,也沒有立馬說出自己想聽的話。
“我知道,你一直在跟秦濤交易,就連阿九被綁架,都是你摻了一腳,這些我都知道。”沈路頓了頓,“阿黎,停手吧,秦濤沒你想的那麼好利用,而我,寧願輸,也不想再傷害你。”
門關上的時候很輕很輕,幾乎沒發出一點兒聲音,只是江黎知道,隨着這扇門關上的,還有他對自己的心門。
沈路是江黎的一整個世界。
江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爲了能夠更好的陪在沈路身邊,沒有絲毫顧慮的陪在沈路身邊。
可這個世界,現在告訴她,我跟你不可能。
帶着一絲歉疚,甚至夾雜了一絲不屑。
這個世界,她的世界,就在這一天,徹底崩塌。
她明明還記得,自己尚未長成的時候,就算是摔一跤,那個跟自己同齡的小男孩,都會心疼的給自己呼呼。
她明明還記得,在沈路認祖歸宗的時候,她是以兒媳婦的身份住在沈家的。
她明明還記得,她再次回來的時候,沈路看她的眼神,是失而復得的狂喜。
怎麼這一切,都變了呢?
她到底是怎麼被阿九一步一步取代的呢?
江黎低頭看着自己這幅殘破不堪的身體,眼裡是剋制不住的絕望。
如果不是因爲沈路,她怎麼會放棄學業,陪在秦濤身邊,做他乖巧懂事的奴隸?
如果不是因爲沈路,她該是年少時那個驕傲的江黎,學習優秀,模樣端正,能歌善舞。
如果不是因爲沈路,她怎麼會被親生父母嫌棄的送到沈家,甚至是她的弟弟,都與她不是很親近。
滔天恨意源源不斷的充斥了江黎的胸腔,她恨,恨沈路,恨沈家的所有人,最恨的……自然是那個頂替了自己的阿九。
阿九在家打了不少的噴嚏,她有些難受的拱了拱鼻子,放了些奶茶粉放杯子裡,然後將燒開的水倒進去,用筷子攪了攪,遞給坐立不安的顧小春。
“你這生活質量也太差了。”顧小春頗爲不滿的抿了口奶茶,別的女明星都是離這種高熱量的東西越遠越好,誰知道她家藝人,就愛喝這些方便快捷的。
阿九笑了笑,捧着熱氣騰騰的奶茶,眉眼低垂。
“你來找我肯定有事,說吧!什麼事?”
“劇組那邊要求把你的片段全部刪除,重新找個人替了你,還讓我們賠違約金。”顧小春愁眉苦臉的放下奶茶。
阿九抿緊了嘴角,“爲什麼?我的戲份不都快殺青了麼?”
“是啊,”顧小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阿九的神色,只見阿九面上波瀾不驚,纔敢壯着膽子繼續開口,“可他們一開始看中你,就是因爲你的人設是清純不做作,可這下,什麼髒盆子屎盆子都扣你頭上了,哪兒還敢用你。”
“公司那邊怎麼說?”
“公司已經把違約金賠了,他們的意思是讓你先避着些,過段時間再現身。”
阿九翻了翻自己的錢包,捏出一張銀行卡,“這裡面的錢,拿去還公司,還了違約金,應當還剩下些,你留着吧。”
阿九這番交代的模樣讓顧小春心中一緊,“你不是要做什麼傻事吧?”
阿九被顧小春的話講的一愣,須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什麼呢?我有那麼脆弱嗎?”
顧小春弱弱的看一眼阿九,“你挺脆弱的。”
阿九無奈,揉了揉顧小春的頭髮,“我只是不想再幹這一行了,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