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市的悅華大酒店。
五星級大酒店。
寬敞的洗手間堪比她的小出租屋大小,四面全都是鏡子,溫熱的水汽撲在上面,若隱若現着她纖瘦的身形。
簡秋洗了有一會兒了,洗手間的門微微嵌開了一點,她沒有上鎖,因爲沒必要。
透過窄窄的縫隙依稀可以聽見房間裡赫連軒在講電話,只是內容她就聽不清了。
這樣的場景讓她很自然的就回想起了那一晚他兩個的第一次‘開防’,那間小木屋雖然小,可是很溫馨,如今的總統套房雖然大,她卻只感覺到了慌和亂。
聽着水聲淅瀝,她讓自己的心緒慢慢的歸於平靜。
“軒少,少奶奶也許知道了什麼,我查過了,少奶奶去過醫院,不過在醫院只進去過停車場,我試着調出停車場的監控,壞了,不知她有沒有聽到什麼。”
“好的,我知道了。”
“軒少,我覺得傳染病毒的事情還是跟少奶奶說清楚的好,以免她誤會,她現在這樣的反應明顯是……”
“我知道分寸,好好守着霍妝錦,不許她再害人。”低吼了一聲,赫連軒隨即掐斷了電話。
煩躁。
除了煩躁還是煩躁。
霍妝錦染上了一種傳染性病毒,類似非典的那種,目前被隔離收治在醫院的傳染病房,所有的消息都封鎖了,就是怕引起T市市民的恐慌性反應。
想着那半個月的隔離期,故意被接觸的簡秋雖然沒事,可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他能告訴簡秋,霍妝錦故意的接觸她,一是爲了把傳染病傳染給她,二是爲了讓人以爲是簡秋推倒了她才流掉的孩子嗎?
若不是醫院陽臺的那個位置剛好對準了監控探頭,連他也不會相信霍妝錦會如此的喪心病狂。
想到霍妝錦曾經所懷的孩子,赫連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摸了根雪茄,點燃,赫連軒走到了總統套房的陽臺上,疲憊的靠在藤椅上,半開的門裡依稀傳出淋浴房裡的水聲。
若不是他在知道簡秋打過給小鼠電話後第一時間讓人搜索了車站,根本不會知道這個女人居然有膽子要甩了他。
呵呵,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要甩他。
轉過頭,透過擦得纖塵不染的窗玻璃,馬賽克的洗手間內,女子的身形若隱若現,她是要洗多久呢?
車站前她拼命拼命要跑離他的畫面躍然眼前,她是那樣的怕他,那反應早就讓他確定了什麼。
然,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不能留。
留了,生下來也一樣活不成,到時,她會更傷心。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初初懷上的時候,她明明不想要的,可是現在,她爲了保住那孩子竟然揹着他獨自一人跑來了F市。
小女人,膽子越來越肥了。
隨手掐熄了煙,赫連軒徐徐起身,走回房間的時候,簡秋已經披着晨褸走了出來,露出她一截白皙的小腿和兩隻如兔子一樣的粉嫩腳丫。
“軒,到
你了,我看電視。”自自然然的,她歪倒在了牀上,牀上的被子褥子都是酒店裡最好的,牀很大,顯得她的身材嬌小可人,赫連軒微勾了一下脣角,淡淡笑開,“嗯,我去洗洗,你累了就先睡吧,太晚了。”
“好。”
說了一個‘好’字,可是簡秋根本沒有睡意,大腦處於極度的興奮狀態中,望着赫連軒走進沐浴房的背影,在他看不見她的時候,她的神情裡全都是戒備。
水聲起,赫連軒的身形晃動在馬賽克的玻璃上,簡秋這才下了牀,輕輕打開他隨身帶來的一個小揹包,拉鍊沒有上鎖,一拉便開,她迅速的翻過了,當確定裡面沒有什麼藥物之類的,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再躺回到牀上時,眯着眼睛就打起了哈欠,原來,睡眠也是要有氣氛營造的,放下了心防,睏意就來了。
小東西讓她很是嗜睡,明明之前在大巴車上已經睡了三個多小時了,可是這一睡還是睡到了過午,若不是餓了,她還在睡。
“醒了?”她才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眼前放大的俊容,男人磁性的嗓音隔外的動聽,看着他喉結的涌動,她吞嚥了一口口水,不得不說,這男人是個很能令女人動心的主兒,“你醒很久了?”她兩隻白皙的手臂輕巧的纏到他的脖子上,嬌憨的樣子一如從前,仿似沒有任何改變,可赫連軒卻知道,一切都變了,昨晚上她翻看他揹包時的戒備神情全都盡收了他的眼底。
或者,再請專家商討一下,一切還有轉機。
否則,這女人一定會恨他一輩子。
他低頭在她紅潤的脣上輕啄了一下,“也沒很久,十幾分鍾吧。”很放鬆的聲音,讓簡秋有一瞬間又回覆到了從前他們一起的時候,那時候,只要他的短信到了,每一個晚上他都會折騰的她骨架都要散了,卻,一次次的努力的配合着他,只爲,那每一晚都是讓人銷魂的。
與他一起,有時候真的很舒服。
她從不否認這男人帶給過她的歡娛,可現在,卻怎麼也找不回曾經如初的感覺了。
或者,她的第一個男人不是他,可是她記憶裡唯一的男人只是他,那第一個,她只記得那家小旅店那家小房間,除此,什麼也記不清了。
酒精,把一切都變成了虛幻。
“軒,要帶我去哪裡玩?”這次,應該不會有她的同學突然間到場,或者象梅紅雨那樣的人物打擾了,這裡不是T市,關注他的美女自然也少了些,是不是在這裡他就可以拿下超墨與她大大方方的走在陽光下,一起去感受大自然的巧奪天工呢?
可她與他,還會嗎?
至少,她已經沒有了與他在一起時的默契,至少,她總是會不經意的就走了神。
同牀異夢,大抵講的就是象她和他這樣的男人女人吧。
“不告訴你。”微笑着點點她的小鼻尖,“快起牀,不然我不介意把早餐變成你,一定很可口。”
簡秋的小臉燒燙了起來,每次他這樣小色的話都讓她臉紅心跳,“滾,還沒三個月,你要是敢,我不介意。
”
“呵,你說我若是做了,這小東西出來,以後會不會打我屁屁說我欺負你?”他飛揚起脣角,笑道。
聽他邪氣的話語,她很配合的一瞪眼睛,“你知道就好。”
早餐是在房間裡用完的,有錢就是大爺,不管他被肖浩然奪了幾天的權,還是一樣的有錢,花錢如流水,一晚上的總統套房,這得多少錢?
她也不問,問了只會咋舌。
有這樣的老公是讓人羨慕的,出了房間,走廊裡的服務生恭恭敬敬的與她打着招呼,“先生,太太,早安。”
切,都要下午了,還早安呢。
不過人家喜歡拍馬,就容許人家拍吧,她身上是昨天才買的孕婦裙,粉紅色的,穿上後照着鏡子就覺得自己足足年輕了有三歲,他這個男人,不管到哪裡,總是要穿着舒適,一身手工製作的寬鬆T恤長褲襯着他格外的丰神俊朗。
“阿軒,跟媽打招呼了嗎?”她笑着走在他的身邊,就真的把這當成是一次旅遊了。
“嗯,昨晚就告訴她我們要出來玩幾天。”
“幾天?你捨得你的工作?”她就笑,手挽在他的胳膊上,兩個人之間親密的至少在別人的眼裡不見半點不和諧,讓那些個窺視赫連軒的女服務生也悄悄的移開了視線,再想,也是肖想。
“老頭子在呢,這世上,誰離開誰地球都一樣的轉。”
是的呀,誰離開誰都一樣的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
“阿軒,F市看着挺好的,以後,你要不要來這裡發展?”
“看情況。”
“不如你在這裡開一家廣告公司好了,我也好找點事情做做。”不然,只要在他的勢力所及內,只怕,她甭想找到稱心如意的好工作了。
“行呀,到時候就交給你打理,如何?”他笑眯眯,轉頭看她時,還眨了眨眼睛,與在停車場裡說着要自己孩子流產的那個男人根本就象是兩個人。
“呃,那我是老闆還是老闆娘?”
“你想要什麼頭銜?”
老闆不好,錢不是她投資的,她當不起,老闆娘就更當不起了,他們,也許很快就要離婚了,“打工而已,哪裡有什麼頭銜,最好就是職員了。”
“這麼不自信?”
“拜託,我半點工作經驗都沒有,哪裡來的自信,等我做出一兩個單子來,自信就有了。”
“行,那空氣清新劑的案子別忘了,爺說了讓你做,你就要做到底,這陣子,偷懶了喲。”
呃,簡秋想找地縫鑽進去,那麼久的謊言,他現在還揪着不放,“還要梅紅雨做模特?”
“也行,爺錢都付了,不能白付,對不?”
呵,說不定他早就潛了人家,搞大了一個肚子,還想搞大另一個肚子嗎?
簡秋也不拆穿,彎身上了他的車,黑色的道奇裡響起了優雅的輕音樂,舒緩,悅耳。
“簡秋,我們去觀音山吧,好嗎?”忽而,就在音樂聲中,他磁性的嗓音悄然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