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下了車,簡秋甚至來不及去吃點東西,就直奔向小鼠的病房,可她一點也不後悔,就從小鼠興奮的跳下病牀撲到她懷裡的表現她就滿足了。
“有沒有好好吃飯?”懷摟着衝過來的小東西,簡明揚又瘦了,瘦得讓她心疼。
“有滴,小鼠很乖,外婆盛多少飯小鼠就吃多少飯。”小鼠微仰着小臉,乖乖的看她。
“是呀,他吃得不少,可是腸胃不好,醫生這兩天給開了些藥,才稍稍好些。”一旁,楊巧雲看到簡秋回來了,也是一臉喜悅。
簡秋這才欣慰了些,抱着小鼠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再把小傢伙擱在自己的腿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大眼睛忽閃一眨,小傢伙應的很痛快。
簡秋略略的放下了心,然後指尖就捏了捏小鼠的小鼻尖,“不許騙我喲,一會兒我去見醫生,以他們的話爲主。”
“真沒什麼不舒服的,就是渾身沒力氣,軟綿綿的。”
這個簡秋知道,小鼠的病這個反應是一定會有的,“乖乖躺着,我去去就回。”
“嗯。”小人在她的身上膩歪夠了,跳下去就上了牀,說是沒力氣,可是一舉一動都透着靈動,調皮着呢,孩子就是孩子,不管生不生病,都一樣的愛動愛玩。
簡秋先去見了醫生,果然小鼠是除了壞肚子,其它的倒沒有加重的跡象,可也,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簡秋呆呆的坐在小鼠的病房外,突然間就有些懊惱自己回來了,若是還在LS,說不定就能找到小鼠的生身父親呢。
可,穆允臣已經把她帶回來了。
算了,凡事走一步看一步,她不是神仙,沒辦法預知未來。
不管怎麼樣,生活還是要繼續。
簡秋坐了公交回家,先下車買菜,走在熱鬧喧囂的菜市場,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彷彿她從未去過LS一樣,彷彿那樣的幾天就是一場夢。
夢醒,她又回到了現實的生活中來。
柴米油鹽,一樣也少不了的操心。
“姑娘,買魚吧,今個進貨進多了,所以剩得多,便宜呢,才五塊八。”
活蹦亂跳的草魚,是真的便宜,簡秋挑了一條大的,突然間就想要在家裡團團圓圓的吃上一頓飯,不然,醫院裡即便是收拾的再幹淨,吃着也不爽。
又買了一棵大白菜,三根黃瓜,一斤豆芽,她要回去做水煮活魚,順便再打個電話給楊巧雲,讓她直接把小鼠帶回家吧。
反正,留醫院小鼠的病也不好,索性這接下來的日子小鼠怎麼開心就怎麼折騰,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玩什麼就玩什麼,當然,是要在對身體沒有損害的情況下。
打電話跟楊巧雲一說,老人家自然是樂意了,醫院那地方,即便是乾淨的VIP病房也不如家裡髒亂差的小窩好。
拎着纔買的菜和新鮮的魚,簡秋往小公寓走去,一手菜,一手行李包,可她走得飛快,恨不得一下子就進了家門,然後開煮。
心情有些悶是真的。
可是那種迫切回到家裡的心更是真的。
熟悉的小區。
熟悉的高樓大廈。
小公寓的樓門前,一株梧桐樹下,一個男人一襲深藍色襯衫一件修剪得宜的長褲包裹着兩條長腿卓然而立,手裡,是一支燃到了一半的煙,煙氣飄渺在他的周遭,讓她看了幾眼才恍然發現他是誰,腳步也一下子就頓住了。
大抵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男人也轉過了頭。
那頎長的身形落在被樹影斑駁的水泥路上,被越拉越長。
他指尖彈了彈手中的煙,長長的一截菸灰告訴她他上一口煙絕對是十秒之前。
“聽說你找我?”男人以這樣一句開場白開始了與她的對話,長腿邁着矯健的步伐緩步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他很高,壓抑着她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才應了一聲,“嗯。”
“有事兒?”他開口又問,聲音微微有些沙啞,象是昨夜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呃,他都知道她在找他了,那自然也會知道她找他的目的了。
卻,還這樣問她,分明是要她開口求他要來那個什麼很權威的醫生。
簡秋先是有七分的怒氣,可是隨即的,她想到了,她和他已經離婚了,她和小鼠現在是死是活都不關他的事兒,他也沒有義務關心她和小鼠的。
再想到小鼠如今的病都不知道能不能有什麼轉機,強嚥了一口氣,她有些狼狽的低下了頭,“小鼠的手術失敗了。”
“哦?”他的嗓音立刻拔高了,“看來,我當初建議你不要爲他做手術是建議對了?”
他的話讓簡秋再度呼吸不暢,一張小臉轉眼就煞白一片,“是,我當初若是聽你的話不手術,他的病如今也不會加重了,至少還能多活幾年,現如今,只怕最多隻有一年多了。”
“那麼你找我,又是爲什麼?”他淡淡笑,象是沒興趣吸菸了,手裡還剩下了很長一截的長煙便被他一個拋物線路線唯美且精準的拋進了垃圾箱。
不得不說,就是這一個動作,都透着無盡的男性魅力,讓她心口微微一跳,只是強壓着才低聲道:“你明知道的。”
“呵,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呢?”男人漫不經心的,長長的影子就在簡秋的身側,讓她突然間就有種衝動,很想要狠狠的踩他的影子幾下,可到底還是在想到小鼠瘦瘦的樣子時忍住了。
簡秋抿了抿脣,着惱的看着他,“你上次不是說你找到了一個國外很權威的醫生嗎?能不能請她爲小鼠診治一下。”
“這個,費用很高的,你確定你想用她?”赫連軒居高臨下的睨着她,看着特別的欠扁,偏偏,她即便再有心扁他也不敢真的動了手,不然,就是把小鼠的病往死衚衕裡推了。
“要多少錢她才肯來?”簡秋咬牙問他,想掐死他。
“這個,說不準的,完全看她心情。”其實,是完全看他心情,他上次要無
償舉薦給她了,可是她偏要信穆允臣的,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這是走投無路了纔來找他,他哪那麼容易就放過她呢。
簡秋閉了閉眼,手裡的魚和菜還有行李一併的落到了地上,深吸了口氣才道:“你要怎麼樣才肯救小鼠?”
赫連軒低頭看着簡秋蒼白的小臉,還有一地的東西,忽而就笑了,“好歹你這地兒還是我贈送給你的,你說,你是不是該懂得點人情世故,以後,不三不四的男人就不要請進來了。”說完,他彎身爲她一一撿起落在地上的東西,“要不要請我上去喝杯茶,然後我們好好的談一談,說不定若是茶好喝了,事情也就解決了。”
“你……”簡秋咬脣,恨恨的看着他,可當回味他說的話,他卻也沒有說錯,這小公寓的確是他贈送給她的,還有沙畫館,她原本想着自己賺了錢就還他,可惜,她賺的錢全都給小鼠看病了。
是她欠了他的。
“嗯?”
“好。”一遍遍的思想鬥爭,最後因爲小鼠便演化成了這低低的一字,不過,她也確定了一件事情,就是昨晚上那個被梅紅雨算計了的男人應該不是赫連軒了,不然,不可能她一早離開了他也回來了,這也太快了吧,因爲以他的性格,他至少也要查一查是誰算計了他的是不是?
赫連軒可不是那種肯吃虧的男人。
嗯,不是他。
男人這才笑開,彷彿很熟門熟路的走在前邊,可她纔跟要跟着他回家,身後就傳來了兩道男聲,“簡秋,等等我們。”
簡秋驀然回頭,穆允臣送她去醫院後就離開了,說是有急事要處理一下,不想,現在居然偕了靖一天一起來了,又或者,是他們巧遇到了一起?
赫連軒彷彿沒聽見一般,也不回頭,只是淡清清的丟過來了一句,“才說過的話忘了嗎?你是不想請那個醫界權威了?”
‘你說,你是不是該懂得點人情世故,以後,不三不四的男人就不要請進來了。’赫連軒這句話就這樣的闖入了簡秋的腦海,原來他所說的不三不四的男人是指的靖一天和穆允臣。
簡秋尷尬了。
這個時候把穆允臣和靖一天這兩個以前經常來也這裡混飯吃還給了她伙食費的人趕走似乎也不太合乎情理,“我……”
“穆小子,我們進去,他來了又怎麼樣,即便他是前夫也不能阻止簡秋尋找自己的幸福是不?更何況,這個年月前夫這個名頭多了是了,只要被貫上了這個名頭,他就跟前妻再沒瓜葛了。”靖一天的嗓門極高,生怕走在最前面的赫連軒聽不到似的。
赫連軒頎長的身形徐徐慢慢的停了下來,轉身,優雅的看着簡秋和她身側的兩個男人,然後,很平靜的陳述道:“其實我也不想來的,不過,簡秋找上我,我要是不來,就象是在欺負一個女人,若她不許我來,那我立刻就走。”說完這些,他目光彷彿很磊落的看簡秋,“你告訴他們,是你請我來的。”
簡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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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